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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侯府,陆宁照例去了茶肆。
在京城消息最灵通的地方,除了花街柳巷,剩下就是酒馆茶肆。
她不喜欢喝酒。
能去的也只能是茶肆。
果不其然,昌平侯府再一次成了百姓议论的焦点。
“听说了吗?昌平侯府又出事了。”
“诶,他家又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他们府里三天两头出事啊?”
“那能怪得了谁?还不是因为那昌平侯府世子私德不修。”
“这话是怎么说的?昌平侯府世子最近的名声可是叫的最响,上了首善榜,还得了万民伞,连陛下都称他为良臣,怎么就又私德不修了?”
“你们还记得最开始那段时间,昌平侯世子和他那位表妹被人捉奸在床这件事吗?”
“不是有人说了这些都是谣传,你怎么还提着老黄历?”
“什么啊,今天在侯府老夫人的寿宴上,那位表姑娘亲口承认和昌平侯府世子有一腿,就连先前那个闹得纷纷扬扬的外室子都是他俩的亲生孩子。”
国字脸的汉子一说完,就引得茶肆中的客人们惊呼连连。
“这到是怎么回事啊?你快跟我们说说!”
国字脸的汉子卖了个关子。
“此事还得从工部侍郎家那个二傻子说起了。”
“哎呀,怎么又跟那傻子有关系了?你快说啊!急死老子了!”
听客们纷纷催促。
谁知那国字脸的汉子拿起了乔来。
他朝茶肆中央的空桌努努嘴。
“这说书的老叶头跟你们扯几篇闲天,你们还知道打赏几个大钱呢,凭什么让老子空口白牙的跟你费唾沫?”
“嘿,我说你这个老钱,不会还想让老子们拿银子吧?”
叫老钱的国字脸汉子笑眯眯。
“倒也不是不行。”
“老钱,你钻钱眼里了吧?侯府的稀奇事儿只要我们想听,明天满大街都是。”
“这听故事还讲个时效呢,难道诸位就不想别旁人早知道?一人出一个大钱足矣。”
老钱伸着手要了半天,愣是没一个人理会。
“嘿,你们这些铁公鸡,一毛不拔啊?”
这话成功逗笑了二楼的陆宁。
她来这个茶肆也来过几回了。
这个老钱她也有印象。
看着五大三粗的,却长着一张利嘴。
哪次昌平侯府出事,他总是能第一时间掌握消息。
最重要的是,此人立场坚定,有自己的想法。
就算是以前江行川花银子找人给她泼脏水,这老钱都坚定的站在她这边。
不看僧面看佛面。
她怎么着也不能让老钱冷了场。
她看了眼云竹。
云竹会意,蹬蹬蹬就跑到了楼下大厅。
伸手就拿出一角碎银放到了老钱掌心。
“喏,说书的,这是我家小姐的赏!”
老钱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当下笑的牙不见眼。
他掂着碎银朝茶客们炫耀。
“看到没,你们抠门,有大方的。”
“哎呦老钱,你得了便宜还卖乖!赶紧的吧,大家和二楼那位小姐可都等着听呢!”
茶客们纷纷催促。
老钱朝二楼的方向拱拱手。
这才口齿伶俐的说起昌平侯府的八卦。
说完,他还不忘感慨一句。
“真真是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啊!你们瞧瞧,昌平侯府世子这还算个男人吗?”
听完老钱慷慨激昂的讲解,一部分茶客们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闹了半天,这昌平侯世子真的不冤啊!这哪儿是什么郎情妾意,分明就是一对狗男女!”
“得亏了那外室自己主动承认,要不老子还不知道要帮那个宠妾灭妻的负心汉说多少好话呢!”
“我呸!做出这等下作之事,简直是我辈读书人之耻!”
“最可怜的还是那陆家大小姐,被这一对狗男女瞒了这么久!”
当然,介于前段时间公主府的推波助澜,还是有些百姓站在江行川那一边的。
“这怎么听着跟话本子里似的?搞得这么复杂,昌平侯府世子不会有你们说的那么不堪啊?”
“就是,昌平侯世子可是得百姓送的万民伞的,我不相信他的品性有这么低劣!”
“还有他捐的那些银钱粮食,都是实打实的,一个品德败坏的人不可能会做这些。”
老钱冷哼一声。
“你们没听说?这昌平侯世子可是有了靠山。他想上位,对他来说花点银子算个球?造造势,博个好听的名声,这有什么难的?连自己的结发妻子都骗的这么苦,骗骗咱们小老百姓很难吗?”
“我劝你们啊,别听风就是雨。俗话说这苍蝇不叮无缝蛋,那昌平侯府世子真这么清白,哪会闹出这么多幺蛾子?”
一番话怼的刚才那几位为江行川说话的几位茶客哑口无言。
陆宁坐在窗边欣赏着楼下的这一幕,心情大好。
她就知道这银子没白花。
京城的百姓听热闹最多,被勋贵人家的八卦戏耍过不止一次。
所以这一次,纵然老钱不开口帮腔,大家对江行川也产生了深深的质疑。
很快,前段时间江行川好不容易积攒的好名声,再一次跌入谷底。
而他也坐实了宠妾灭妻的恶名。
宠妾灭妻?
陆宁舌尖上滚过这四个字。
按理来说。
现在的白秀青不过是个外室而已,算哪门子的妾室?
当然,白秀青把事情闹得这么大,不管是江行川还是江老夫人都未必愿意为她正名。
甚至把她赶到西山书院都是有可能的。
这可不行。
她好不容易让这对狗男女开始互相伤害。
怎么能这么轻易的让他们分开呢?
要想个办法。
让江行川心甘情愿的将白秀青纳为妾室。
这时,云岚低声来报。
老钱求见。
陆宁收拢思绪,有些不解。
“他来做什么?”
云岚道:“说是有笔长久的买卖和小姐谈一谈。”
陆宁并不觉得自己和这位叫老钱的汉子有什么可谈的。
但耐不住好奇,还是让云岚将人请了进来。
隔着一道屏风。
陆宁还没开口,老钱就已经识破了她的身份。
“见过陆大小姐。”
陆宁扬眉。
“你是如何得知我的身份?”
老钱憨憨一笑。
“虽然小姐头戴羃?,身边的姑娘也薄纱遮面。但小的除了一张利嘴还有一对说的过去的招子,但凡从我眼前经过之人,我定过目不忘。小姐来茶肆的第一次,小的就已经记住了。”
“哦,你竟有这等本事?”
陆宁对此存疑。
她顿了下,起了考究的心思。
“我且问你,刚才来包厢中送茶的小二哥是何长相?”
老钱没有任何迟疑。
“四方脸,招风耳,下唇之上一颗黑痣。”
陆宁看了眼楼下穿梭在茶客之间忙碌添茶的店小二。
“那衣着呢?”
“灰色短打,黑色布鞋。”
老钱顿了下。
“还有,今日他的左脚有些跛。”
云竹惊呼。
“小姐,你看,他说的分毫不差啊!”
寻常茶客,就算是日日来,也未必会对一个只顾低头添茶的店小二在意。
老钱却是茶客中的异类。
陆宁暗自点头。
“说吧,你先跟我谈什么生意?”
提到这个,老钱忽然变得不那么健谈。
一时有些犹豫了。
“小的、小的就怕说了,陆大小姐会生气,将小的打杀出去。”
陆宁轻笑。
“既然知道后果这么严重,为何还想着跟我谈生意?”
老钱干笑。
“小的也是突发奇想,万一此事成了呢?既能给小姐出这口恶气,也能让小的赚到银子。”
“哦,听你的意思还是双赢的局面?”
“起码小的能保证,只要小姐跟我合作了,那谁都甭想给小姐再泼脏水。就是泼了,咱也能千百倍的给他还回去!”
五年前,父亲被匈奴的暗探刺伤。
那暗探就是易容成了父亲的亲卫突然下手。
若有老钱这样的能人在,一眼看穿了那亲卫是人伪装。
父亲当初也不会伤的那么重。
陆宁也是看上了老钱这识人的本事,又听他说的如此天花乱坠。
索性就给他一次机会。
“说吧,你想跟我谈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