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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间之前，席拉叫住了简。
“怎么了？”
“明后天我就不去了，想去看的话一个人去吧。”
“诶？我一个人去有什么意思。”
“两个人逛集会的趣味你已经体会过了，试试一个人怎么样？”
简还想张口，被席拉打断。
“我已经很满足了，过多的纠缠可不是绅士所为。”说完她就开门走进房间，只留下阵阵的桂花香。
打开门，凯伊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时不时发出两声呼噜。
简脱了鞋坐到床上，“一个人有什么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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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
“简，你一定要接住我啊。”
艾琳娜按住裙子，从围墙上一跃而下，跳到了下面张开手的简怀里，经过简双臂的减速卸力，再加上地上垫着的厚窗帘，大小姐安全落地。
这好似私奔的行为带来的刺激感，加上刚才坠落时的失重感，大小姐兴奋地说不出话，她坐在窗帘上，脸憋的通红。
为了避开行人的视线，简抱着腿软的艾琳娜躲到巷子里，他不禁想，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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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时间拨回今天早上。
简坐在树底下，手上是艾琳娜寄来的书，不远处凯伊被孩子们追来追去，席拉依旧守在院门处，看着街道的同时不让小孩子跑到外面。
是要衣着华丽，还是沐浴月光，他想不出答案。
抉择往往是在选项同等重要时才会出现，若是有一个能称量万物的魔法天平，那么只要将选择放上去就能得出答案。
可人心往往并不非黑即白，假如真的出现了这样的天平，称量后的结果也并不一定会被接受。
天平也许告诉你梦想比现实轻贱，但总有人不愿放弃追寻；
天平也许会告诉你爱情没有生命重要，但为爱殉情者总是用生命拥抱爱意。
把信件夹进书里，简开始考虑该怎么给艾琳娜回信。
头上不时落下一两片枯叶，树底下的阴凉变得越来越少，感受到直射下来的阳光，简苦恼的摇摇头，脑子里没有一点头绪。
食堂大门被木木打开，“过来吃午餐。”
玩了一个早上的小孩子奔进食堂，席拉走了过来，“我看你坐在这摇头晃脑一个上午，如果很闲的话就起来带孩子。”
“人生的意义在于思考，请不要打断我。”
“那你思考出什么了吗？”
“没有，如果今天你能再穿上裙子和我出去散散步说不定我就能思考出些什么。”
席拉在他说到裙子的时候就转身朝食堂走了，她居然还期待着简会说出什么正经话。
“你别不信啊，我和你说，一想到你穿裙子的样子我就觉得有什么东西要蹦出脑袋。”
“我对着那棵树发誓我说的是真的，要是我说谎就让它树叶掉光。”
“闭嘴。”
简端着餐盘，坐到了木木对面。
“真稀奇呢，简居然愿意和我一起吃饭。”木木很高兴，因为会批评小孩子，所以只有院长和阿娜丽安会和她一起吃饭。
抱着目的而来的简很羞愧，决定以后多和木木坐在一块吃饭。
“木木。”
“要叫木木修女，说吧，有什么事。”
“木木...修女，我很困扰，想让你帮我解惑。”
“很为难的问题吧，我看你想了一个上午。”
原来大家在看他偷懒吗，简有些不好意思，“嘿嘿，我想问你怎么做选择才是对的。”
木木抬起头盯着他，“做选择？”
“是。”
“选项很多吗？”
“就两个？”
“没法舍弃其中一个。”
“很难，或者说做不到。”
“那还问我干嘛？没法放弃就争取两个都选啊。”
简愣在椅子上，“可以吗，这么贪心？”
“可是你也说了没法放弃不是吗，如果你在努力后没法做到那就只能放弃一个，但如果还没努力的话就去好好努力再说吧。”
“是！我明白了。”
木木很开心，看着有了胃口的简，她说，“还记得我对你们说过的话。”
你说过的话多了，我哪记得是哪句，简羞愧的摇头，然后被无奈的木木瞪了一眼。
“我希望你们成为一个满怀善意的人，做到坦然接受，真心付出。”
“做选择也一样，能将两个选项都握在手里最好，做不到就坦然放弃，真心面对结果。”
简认真地点点头，“谢谢木木，对我很有帮助。”
“要叫修女！”
“是...”
吃完饭，简又跑去跟着院长。
伦贝雅看看他，“又有什么事。”
“院长，我想借用一下纸笔。”
伦贝雅瞥他一眼，“怎么，要给你的笔友写信，需不需要我借你点香水。”
“院长！你也笑话我。”
“一般女性只有在写情书的时候才会在信笺上喷香水，你可要想清楚怎么回信哟。”
被她这么一说，简有些拿不准了，“真的？”
“当然，而且会这么做的都是那些羞涩的深闺大小姐或者频繁往返于舞会的老练交际花。”
“...”
“写好后要我给你润色吗？”
“不、不用了。”
“那你写吧，我就不打扰你了。”伦贝雅从抽屉里拿出纸笔和信封，拍拍他的肩膀后走出院长室。
坐在椅子上思索了一会，简拿起笔蘸了蘸桌上的墨水...
伦贝雅敲敲门，“还没写好吗，纸不够用抽屉里还有。”
“好了。”
她打开门，看见简拎起手中的纸，轻轻吹干墨痕后翻折好放进信封里。
“要出门就快点去。”
“谢谢院长。”
...
尤斯崔利安家族府邸。
因为收获祭，艾琳娜有了难得的假期，她坐在凉亭里，享受午后的阅读时光，女仆侍立在外。
“琳。”
女仆走进凉亭，“我在。”
“母亲在做什么？”
“大小姐，大夫人拉着二夫人去教会学校了。”
“教会学校吗...哥哥就快回来了吧?”
“是，学校的开学和毕业时间都是在教会举行觉醒仪式之后。”
琳看着不再开口的大小姐，默默退出凉亭。
注意到有侍卫从府邸的大门方向过来，琳迎了上去。
“大小姐在休息，有什么事吗？”
“有教会福利院送来的信。”
侍卫递上一封信，悄声交代了几句，又在琳接过后原路反悔。
“发生什么事了？”艾琳娜低着头，连长长的睫毛也遮不住她眼睛里的忧郁。
“大小姐，有您的信件。”
艾琳娜抬起头，盯着琳手里捏着的信封。
她用近乎抢的方式从琳手里拿走信笺，一眼就能看见信封上的‘教会福利院’。
琳还是第一次见大小姐如此失态，艾琳娜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激，她握拳轻轻咳了一下，“没事。”
无视了旁边的琳，她打开信封，信纸上的字迹有些杂乱，此外还能看见一些墨点，看来信主人并不经常写字。
“给艾琳娜，
首先表示歉意，我是先看的信后看的书。
此时我本该照看着孩子们，不让他们四处乱跑，不过，幸好院里的大家都很纵容我，我得以偷闲给你写信。
首先说我的答案，衣着华丽与沐浴月光并非不兼容，你可以同时拥有这两者。
老实说，带着你的烦恼去看书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故事情节总会让我分出心思去思考。
那天和你对坐，我听着你畅所欲言，心里却想着这是一只可怜的，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后来，在思考中我渐渐明白，你的选择只有在走出笼子后才是选择，在禁锢里，你所有的未来畅想都是虚幻。
我的修女老师和我说，如果面对抉择不先去努力的话，那么放弃是必然的结果，你是个思维开阔的贵族大小姐，若囿于一地只能碌碌无为，一想到友人的未来是如此黑暗，我便握紧拳头。
希望你在考虑周全后，能勇敢做出自己的尝试，如果你缺乏助力，想寻求我的帮助，那我也会不遗余力的提供支持。
真想再和你面对面说说话，在此刻。
祝收获祭愉快。
简”
艾琳娜一字一句看完后，眼眶中盈出点点湿润，她用力的眨眨眼，将信纸塞回信封，再装进口袋。
“大小姐，送信的是个金绿色头发的少年。”在她看完信后，退出凉亭的琳再次开口。
“琳！这种事你要早说啊！”艾琳娜站起身就往外走。
跟在后面的琳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声解释，“您刚才着急看信，所以我就没有打扰。”
“...抱歉。”
“您不用道歉。”
尤斯崔利安家族府邸在莱恩河城内部分的上游，将信件递给门卫后，简走到路边眺望莱恩河。
平静流淌的水面被秋风吹皱，金色的波纹顺着风的方向扩散，透过河边的灌木丛里，能看见等距建造的华美小亭子。
毕竟是贵族区，路上没什么行人，只有偶尔穿行的马车从旁经过。
等待了一会，简走向河边，想近距离看看河里的游鱼。
“简！”
焦急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简回头，看见艾琳娜从大门口跑了过来。
“不用那么急，你一喊我就听见了。”简迎了过去，“跑得气喘吁吁可不像我认识那位优雅的大小姐。”
艾琳娜顺了顺气息，“如果优雅就是看着你走掉那我可以暂时不要。”
跟在她身后的琳隔了一段距离就止步不动，给主人留出讲话的空间。
“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
“没事，只要等待的人来了就好。”
两人相视一笑，艾琳娜此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外面和男性聊天，她指了指小亭子。
“去那聊吧。”
“好。”
走到小亭子里，简颇有绅士风度地弯腰把石墩子上的灰擦掉，“请坐吧，大小姐。”
“谢谢。”艾琳娜提着裙摆，向绅士行礼后坐下。
琳没有过来，还是在路沿静静看着这边。
“简。”真的见了面，艾琳娜反而矜持了起来
“嗯。”
“你信里说的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你全都要。”
看她不能理解，简接着解释，“你的家人希望你成为一个才学兼备的贵族千金，但你向往书中的自由，想要过自己的人生，这二者冲突吗？”
“我，我认为是冲突的。”
“为何？”
“我无法想象保持着现在的模样还怎么去追求自由人生，父母他们让我做的，全都是为了让我以后做一个，做一个...”
“艾琳娜，这便是我说的你需要先跳出禁锢，你眼中的不可能，是囿于一地后擅自得出的结论。”
她还有些支吾，简拍拍桌面，“那就让我来告诉你，这二者并不冲突！”
他双手放在石桌上，“你觉得自己现在能称得上是一个才学兼备的贵族千金吗？”
艾琳娜迟疑点点头，“能。”
简无奈的的笑了起来，“这点你大可不必怀疑。”
“好。”
“那有谁规定过贵族不能自由自在的看书，贵族不能肆意的欢笑，贵族必须满足父母的期望？”
“...没有。”
“你有没有听过放浪的纨绔子弟，被人嘲笑的败家子，穿梭于舞会的交际花？”
“听过。”
“既然那些无耻之徒都算是贵族，那礼仪完备，才识过人，只愿做回自己的你！能不能称为一个才学兼备的贵族千金？”
“...能！”
看着眼神越来越明亮的艾琳娜，简点点头，“有感觉轻松一点了吗？”
“有！”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艾琳娜，“艾琳娜，现在我再问你，这二者冲突吗？”
艾琳娜以同样的目光回视，“不冲突。”
不再是那股咄咄逼人的气势，简温和地笑了起来，“我很怕自己会让你失望，很怕你会走进一个灰暗的未来。”
“我永远不会忘记看望日那天。”
“刚认识一天的女孩子对我敞开了心扉。”
“她因为和我成为朋友而如此羞涩。”
“你上马车前那个留恋的表情，一直在我心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去回应。”
他的话如此让人信然又如此的温柔，艾琳娜感觉有温热从眼眶里流出来，她想用力眨眼忍住，却没办法做到。
“简，谢谢你。”
“感动可以，哭出来就算了，那边的女仆可是在盯着我的。”
艾琳娜擦擦眼泪笑了出来，“谁让你把我弄哭的，琳可是我的贴身女仆。”
她第一次感觉空气是如此舒适，每呼吸一口都有种畅快的气息。
越过波光粼粼的莱恩河，能看到对面的人们拉着长木和麦垛运往广场，准备着今夜的篝火。
“简，我想逛一次收获祭。”
“你没逛过吗？”
“小时候去过两次，但都是在马车上看的，什么也没玩到。”
“那就去呗。”简顺口接完话才觉得不对劲。“你的意思不会是...”
“我会把琳支开的！”
拜藏书室里的小说所赐，简姑且还是知道带着一个贵族小姐出来私会是个什么下场，他有些忐忑的问，“艾琳娜，你不觉得有些自由过度了吗？”
“是谁在信里说了会全力支持我！”
“我认为心灵的支撑更重要，你觉得呢？”
或许是自由的未来已经映射到现在，艾琳娜拍桌做了决定，“办法我来想，你只需要接应我就好了。”
看她下了决定的样子，简只能祈祷自己运气足够好了。
因为喜欢一个人安静地看书，尤斯崔利安家的下人在晚上很少会收到来自大小姐的命令，而家主和两位夫人对于大小姐的个人时间也很少过问，这让自由计划的成功性大大提升。
随着夜色降临，吃完晚餐的艾琳娜没有在餐桌上久留，在琳的陪同下回到卧室。
“琳，我要看书了，不然让其他人打扰我。”
琳看了她一眼，今天的大小姐在见过福利院那位少年后有些反常，兴奋得过头了，她提醒道，“大小姐，我只能确保其他人不来打扰您，至于家主和夫人...”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琳，之后我还会向爸爸申请去教会学校，你会跟我一起去吗？”
“只要您愿意。”
艾琳娜看着琳关上卧室门，她转身走向窗边，用椅子垫高后将所有的窗帘拆了下来...
简小心翼翼地围着尤斯崔利安家的府邸绕了大半圈，找到了和艾琳娜约定的地点，趁着没人经过，他助跑后纵身一跃，攀住了府邸外侧围墙。
稍一用力，他翻了进去，落在绿化灌木丛里。
等待片刻，艾琳娜压低的声音传来，“简，你在吗？”
“在这呢。”
成功汇合，确认周围无人后，简拿着艾琳娜带过来的窗帘再次攀上围墙，又把艾琳娜给拉了上来。
骑在围墙上，她的心怦怦跳个不停，做出这么出格的事，要是被父亲母亲知道了，大概会被当做没脸没皮的通奸小姐，从此关在房间里悲惨度日，直到某一天被介绍给不知情的贵族少爷或者富家公子，当做小妾或者下人？
艾琳娜的胡思乱想被简打断，“你在发什么呆？快下来啊。”
...
将窗帘藏好，简带着艾琳娜出了巷子溜到街上，因为基本没出过门，所以也不用担心会有什么人认出她。
两人过了桥，走到了有些拥挤的广场上，此时篝火刚被点燃，连带着点燃的还有人们的热情。
“哦吼~”
“跳起来，大家！”
艾琳娜看着围成圈开始跳舞的人，脸上的表情说不清道不明，“明明有些东西我也是见过的，但是就是觉得不一样。”
简笑了起来，“心境不一样了吧，被动的观看和主动去探寻，总归是能给你带来些不一样的体验。”
“你说得对，简，我们也加进去吧？”
“如你所愿。”
简找了个不太拥挤的位置，带她岔了进去。
在这没有了身份的差别，也没有了无聊死板的规矩，需要做的只有随着周围的歌声舞动。
眼前的火光明亮又耀眼，从里崩裂出的点点火星飘摇不定。
简歪过头，艾琳娜正开心地张嘴“嘿~！”，腿也跟着大家的节奏踢了出去，挽着自己的手被身躯带着一晃一晃。
注意到简在看她，她转过头问，“你怎么了！”
不用问就知道她很开心，简笑了起来，因为周围的吵闹，他大声说，“我很开心！”
“我也是！”
围着冲天的火焰，加上很兴奋，直到退出人堆，艾琳娜才感觉到自己出了一身的汗。
“怎么不继续玩了？”
“不可能溜出来就光跳舞吧，我还想体验其他的东西呢。”
“那就走？”
“走！”
在广场的几个入口，艾琳娜看见有人在免费派送豆饼，她拉着简走了过去。
艾琳娜掰开派送者递给自己的豆饼，里面掉出一颗完好的豆子，“诶，怎么里面还有颗绿豆？”
“我的没有，你那块可能是制作时不小心掺进去的吧。”
两人还在奇怪的时候，派送者高声喊了起来，“绿豆！各位，各位！今年的‘女王’诞生了！”
随着他的呼喊，周围的人们聚了过来，简拉了个人询问才知道，在每年准备的所有豆饼里只有一个会掺入豆子，谁吃到这个饼，谁就会成为当年收获祭的‘国王’或者‘女王’。
很快，一个由五种花编成的桂冠就戴到艾琳娜头上，人们围着她欢呼“女王！”
艾琳娜有些脸红，她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索性举起手里的豆饼，高喊道，“豆饼！”
人们先是愣住，又在简高呼“豆饼”后反应过来，也高声响应起来，“豆饼！豆饼！”
在豆饼女王的‘登基仪式’最后，艾琳娜把桂冠戴到了旁边一脸羡慕的小女孩头上，简则带着她钻出了人群。
“吓死我了，没想到会突然成为女王。”
“还好溜得快，不然明天你家里人就会知道你成为女王的消息了。”
两人在街道上继续逛了起来。
路过街边的啤酒摊，简被喝高了的壮汉们拉着举了三次杯，艾琳娜则被迫饮下一杯果汁，作为回礼，壮汉们替他们付了钱。
背着个大布包的吟游诗人给他们讲述了北国联邦的恋人故事，在讲到那对恋人在极光见证下跳入冰渊时，艾琳娜把手帕哭湿了，简则笑着拍拍她的背安慰她。
摆放着奇怪物品的投飞镖摊子前，艾琳娜购买十次机会，结果前九次她只有两次上靶，得到了安慰奖——两枚来自山地人聚落的奇怪花种，剩下的一次机会简帮她投了个十环，为她拿到了一块有薰衣草香味的紫色石头。
在天上魔法焰花的照耀下，两人回到了府邸旁的小巷子里。
艾琳娜松开了两人不知从何时拉住的手，“简。”
“怎么了？”
“谢谢你！今晚的我，非常，非常，非常开心。”
“开心到用三个非常？”
“嗯，开心到不想回去。”
“那还是算了，要是你不回去，说不定明天琳就会来福利院把我押到你家门口跪着谢罪。”
“扑哧”地笑出声，艾琳娜把窗帘递给简，“那还不送我回去。”
“遵命，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