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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多,群山之中的村子,安静又神秘。
黑暗之中,只有胡家老宅灯火通明。
胡遗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急匆匆的冲进爷爷的卧房。
房间内,胡斯年气息微弱的躺在床上,睁大了眼睛。守在旁边的是村长杨伯伯,还有爷爷的发小——村医李国泰。
李国泰见到胡遗回来,赶紧抓住胡斯年的手递给胡遗:“老胡,快看看,陆生来了!”
胡遗抓着爷爷的手跪在床边,轻声唤着:“爷爷,快醒醒,我回来了。”
听到胡遗的声音,胡斯年呆滞的眼神忽然恢复了一丝浑浊的光芒,原本瘫软的手臂也突然有了力气,一把抓住了胡遗的胳膊。
胡斯年的声音像是破了洞的气球,艰难的对胡遗说着:“你……你是……你是胡……”
胡遗看着爷爷,不停的点头:“是!我是胡遗,胡陆生,您孙子啊。”
胡斯年的声音开始急促起来:“我……我不是……”
然后胡斯年突然放开了胡遗的手,颤巍巍的指向房梁,大喘着气说道:“你是……你是胡……”
声音的最后已经接近嘶哑,胡斯年的胳膊陡然垂了下去,嘴巴微张,瞪大的眼睛里,那最后一丝浑浊的光也不见了。
“爷爷……”
胡遗以为自己会悲痛的尖叫,但是没有,死亡来的如此平静,平静的让自己那颗热血涌动的心都凉了下来。
村医李国泰上前做了最后的检查,拍了拍胡遗的肩膀:“陆生啊,你也别怪我,老胡这情况我们也尽力了,他也不愿意在县医院住院,就说要回老家,说有话跟你说。唉……”
村长也安慰了胡遗两句:“陆生啊,节哀。老胡的丧事我们村里会安排好的。”
然后村长拉了一下李国泰道:“咱们出去吧,让这孩子自己待会。”
李国泰点头,不过又递给胡遗一把老式的铜质长柄钥匙,叮嘱道:“这是你爷爷给我的,也不知道是哪里的钥匙,应该挺重要的。”
胡遗接过钥匙,联想起爷爷死前指向的方向。
房梁旁边的楼板有一个带锁的门,那里通向老宅的阁楼。
但是阁楼也可以从天井的楼梯进去的,那里除了一些杂物,什么都没有。
他小时候问过爷爷,为什么要在阁楼的地板上开一个门?
爷爷的解释是,在以前的旧社会,为了让爷爷的爷爷能考取功名,就把人困在阁楼里读书,把梯子锯掉,所有吃喝用度都从这个带锁的楼板门上下递送。
自此,胡遗对这个门就没有再好奇过。
等村长和李国泰离开后,胡遗怀着沉痛的心情为爷爷整理了遗容。
等心情渐渐平缓,胡遗对爷爷留下来的钥匙产生了好奇。
一个旧时代遗留的门而已,为什么爷爷临死前要指那里?还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
胡遗思来想去,还是找来了梯子,搭上木梁爬了上去。
等爬到上面,胡遗发现,房梁上面竟然藏了一个小木盒!
难道爷爷指的是这个盒子,而不是门?
木盒似乎是黑檀的,已经落了一层厚厚的灰。
胡遗靠在梯子上,满怀疑惑的打开了木盒,发现里面竟然是一截毛茸茸的白色尾巴!
胡遗脸色一变,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尾椎骨,因为那里从小就有一个疤!
联想到爷爷临终前的话:
“你是胡……”
我是……狐?
一个荒诞的想法从脑海中冒出,可是胡遗却觉得太扯淡了。
胡遗叹了口气,他从小就爱听爷爷讲那些狐妖鬼怪的故事,就连上大学之后的论文也是志怪小说与社会治乱的关系。
不过,自己一个大学生,竟然会联想到这些怪力乱神,实属荒唐。
胡遗把那截白色尾巴从盒子里拿了出来,发现它保存的非常好,毛色发亮,就连里面的尾骨都还有弹性。
就在胡遗观察的时候,那尾巴突然扭动了一下!就像是活了一样!
胡遗受到惊吓,下意识的就把尾巴甩了出去,手里的木盒也没拿稳,直接摔落在地上。
尾巴掉在了地上,却并没有什么动静。
黑檀木盒倒是摔裂了,露出几道裂痕,不过整体没有散架。
胡遗爬下楼梯,用脚踢了踢地上的尾巴。
尾巴毫无动静。
难道是自己手抖了?
胡遗摇了摇头,感觉自己一定是眼花了,有些惋惜的把摔裂的木盒捡了起来,把那截小尾巴重新丢了进去。
虽然不知道爷爷为什么保存这个尾巴,但是能藏在房梁上,应该是有意义的吧。
所以,这个尾巴对爷爷有什么意义?
胡遗突然想到了一个风俗:剪燕尾。
所谓剪燕尾,就是男孩出生后在后脑勺或头顶留一撮长发“胎毛”叫燕尾,寓意吉祥平安,等到孩子六岁时再由舅舅剪掉。
剪掉的燕尾会被父母收藏起来。
能被爷爷这样收藏,这个尾巴难道真的是自己的?
对了,自己的疤是有缝口的!
爷爷不是医生,那么给自己处理伤口的很有可能就是爷爷的朋友——李国泰!
不过现在已经是深夜,胡遗不能因为自己的胡思乱想再去打扰他,等明天再说吧。
尾巴的事情暂且放一放,那铜钥匙又是干什么的?
也仅仅只是开一下阁楼废弃的门吗?
胡遗再次爬上了楼梯,将钥匙插进斑驳的铜锁。
咔嚓一声,门锁打开,胡遗将楼板的门向上顶开。
与胡遗的印象不同,他记得阁楼很低矮,里面放着一些木工的工具,和一些杂物。
可是这个门板打开,却是幽深的黑色,门洞四周都有什么东西挡着。
伸手去触碰,摸起来像是编织的筐。
用力推了一下,推不动,似乎是固定的。
胡遗将身子探进去,再次上了两阶楼梯。
在漆黑之中,胡遗摸到了这个筐的顶部,轻轻一推,竟然推开了。
当胡遗推开顶部时,他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推了上来,整个人迅速钻了出来!
他此刻站在一个打开的竹筐里,而这个竹筐却不是在阁楼!
这里是一个地下室,有些阴冷,正对着竹筐有一个石台阶,似乎是上去的通道。
地下室的墙面上铺满了竹简,而竹简上覆着几根发着刺眼金光的细丝,在慢慢蠕动。
胡遗数了数,一共十二根,只有头发丝般粗细,大约一指长。
虽然数量极少,但是光芒夺目,足以照亮整个地下室。
这些发着光的金丝,好似蚯蚓一样在竹简上缓慢蠕动,蠕动过的地方会留下一道焦黑的足迹。
这满墙的竹简,就这样被灼烧了大半,散发着阵阵竹香。
即便这十二根金丝非常缓慢,烧光这些竹简也只是时间问题。
胡遗被眼前超自然的景象震惊了。
这些蠕动着的发光金丝,让胡遗想起了小时候爷爷给自己讲的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