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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对于一个早就落魄了的作家而言,她是什么身份又同我有什么关系呢?
与其为那些不相干的事情去操心,倒是不如专心享用李伯做的饭菜。
一边听二人说着,一边扒拉着碗里的饭菜,肚子很快便饱了。
我放下碗筷,下意识地想来上一根烟,刚准备点燃,这才猛地想起虞疏晚还在这里。
说实话,我并不理解为什么这世间大多的女子都讨厌烟味。
大概每一个男子的成长都会接触香烟吧。
我有故事,可是没人愿意听,也没有酒,所有我无法言说的无奈,只能顺着尼古丁的尾气排出。
不会吸烟真好,可惜,我是个始终孤独且失败的人。
想到女子还在这儿,我便没有点燃,只是将香烟放在鼻下,细细地嗅着那抹陈年的故事香。
兴许是注意到我的举动,虞疏晚竟主动拿起打火机,按出火苗来,递给了我。
记忆中,上一个这般做的女子,早已在19岁那年盛夏,不辞而别。
望着虞疏晚,我不禁有些微微触动,却也没有大多变化。
人们都说男人是一群善变的家伙,可是善变的女人同样没有见得少。
与其说善变,倒不如说你们只是没有真的爱过。
爱过的人,又怎么会因为第三者而放弃自己的原则呢?
与其说是见一个喜欢一个,终究不如说就只是图个新鲜感罢了。
望着女子递来的打火机,我只是接过,却迟迟没有点燃。
想了想,还是装不来清高,起身走到窗边,打开窗子,感受了一下风,确认不是往屋子里吹后,这才点燃了手中的香烟。
当尼古丁同肺交织的一瞬间,我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就连头脑都清醒了不少。
当真是:
饭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啊。
不知不觉中,墙上的表也已经来到了九点。
望着墙上的时针和分针的位置,我忽然生出了个奇怪的想法。
人们根据长长久久的谐音取了99为祝福,可是在钟面上,很明显还得拉一条连接线,才能构成一个相对稳定的结构。
那么,是不是说,一段感情中还应当有第三者才算得上稳定呢?
这是一个奇怪的想法,很荒唐,但似乎还真是现实。
我吸着烟,时不时听听他们二人的谈话内容,任由思绪神游天外。
我转过身,望着远处城市的金碧辉煌,那是不属于我的繁华。
当然,酒吧那些除外,那是些不幸的地方,千万个像我一般的堕落者,在那里,没人认识你,你大可以豪饮一番,运气好的,还能骑大马。
哈哈哈,似乎这么说很奇怪。
可是,你要求一个堕落者说出什么有水准的话呢?
曾经听人说,黑了都一样。
现在想想,还是有几分差别的。
城市,哈,一个多美的地方,可是那一个个被圈养禁锢的灵魂,是否有人去关心他们呢?
想来,大抵是没有的,或许连他们自己都已经妥协了。
流水线,从生到死,从小到大,人们一直在走的,不正是一条流水线吗?
繁华的背后,到底会是怎样的景象呢?
我并不清楚,听着身后的笔划过纸张的声音,我也有些怀念起了曾经的日子。
也不知道,我往日里的那些个,亲爱的读者们,是否还会记得我呢?
不过,现在还是不记得好,我的成就离不开读者。
任何一个作家,都是如此。
只可惜,现在的我是个Loser,早已没了当年年少时的勇气,让那些本就不爽我的人见到,倒是无妨,还可以让他们笑一笑。
可面对那些喜欢我的读者而言,现在的我,只会愧疚。
他们撑起了一个十几岁少年的梦,可那个少年却没有坚持住。
或许,我还是属于眼前的这座老旧小区吧。
没人记得,总比让人遗憾好得多。
世人的悲欢喜乐不尽相同,可我们并不相通,所谓感同身受,只是世人善意的谎言罢了。
远处繁华,身前落寞,我爱那繁华,却选择这落寞。
也许是风的缘故吧,这家伙终究听到了太多人的愁苦,面对吸烟的人,总是自来熟的亲近起来。
将烟头用手指捏灭,扔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重新点燃两根,一根给自己和风,一边给同样痛苦迷茫的陌生朋友。
正当我,沉迷夜景之际,李伯他们又喊了我一声。
我转过身,有些好奇地望着二人。
“小远,疏晚有一个问题,老头子也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要不你说说你的看法。”
听了李伯的话语,我点了点头,继而望向李伯身旁的女子。
“陈远,我想问问你,为什么现在有这么多人抑郁甚至轻生呢?”
听到这个问题,我微微有些愣住。
为什么呢?
这是一个复杂的问题。
我吸了一大口烟,许久,这才不急不缓的说道:“因为,他们太聪明了。”
不出意料,两人听了我的回答,皆是不明所以。
是啊,对于大部分人的惯性思维而言,似乎快乐和活着,才是聪明的选择。
可你要知道,这是理想状态下。
现实环境,却是截然相反。
我又吸了一口烟,“你们,养过章鱼吗?”
两人皆是摇了摇头。
“要是你们养过章鱼,就明白了。”我再次吸了一口烟,“我早年间曾养过一只,尽管我努力为它制造最好的环境,可是它还是死了,你们不妨猜猜它是怎么死的。”
李伯没有回答,倒是虞疏晚回答道:“病死的?”
我笑了笑,“不,它是自杀。”
两人显然都被我的话再次惊到,我则顾不得二人的震惊。
“其实,有研究证明,章鱼是并不适合圈养的,它们是一群聪明的小家伙,两套神经系统,三个心脏,甚至还有九个脑袋,而且,单独一个脑袋就有着五亿个神经元,虽然比不上人,但在自然界,这已经算得上聪明了。”
我见二人认真思考着,也便来了兴趣,“所以,当它们意识到自己被人类圈养之后,就会走向自毁,有的会在缸里自食而亡,有的会不吃不喝,绝食而亡,另外极少数幸运出逃的,也会死在逃离的路上,或者再次被抓回去,而它们再次被抓回后,便会不停地撞缸自杀。”
这次,我再次转回身去,望着远处的繁华,吸了好久的烟,“可是,他们其实本身是有痛觉的,甚至每一次撞缸,神经比较发达的他们都会感受到千倍万倍的疼痛。”
背对二人,我相信他们应该明白了,又想了想自己,“可是啊,这些小家伙实在是太聪明了,一旦过于聪明,便会想要自由,想要自由。”我将手向着窗外伸了出去,“却又无法逃离,便会抑郁。”
我没有立刻回头,因为此刻的我也有些动容。
我是个愚笨的人,只是稍微有了些脑子,便时常觉得痛苦,更何况是他们呢。
许久,只是抽着手中的烟,屋内只能听见钟表指针转动的声音。
再次抽完手中的烟,我依旧没有回头,“其实,章鱼算是幸运的,起码同类不会不理解他们。”
死之嘴边,实则求爱。
人们难道真的不明白吗?
“天天把死挂在嘴边的人,并不是期待死,而是在渴望爱。”
面对虞疏晚说出的这句话,我点了点头。
那位轮椅上的巨人,还真是令人怀念呢。
明明这样简单的道理,可是人们似乎真的不明白。
很多事情,其实都是可以挽回的,可是人们却亲自斩断了他们的生路。
个个说着善良,却没见几个干净。
人啊,还真是一群奇怪的家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