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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刚做得漂亮。”他小声附在她耳边说道。
只是为了夸奖她?
但是正常人看见自己的妻子动粗不应该是震惊,大怒,厌恶吗?
辰王这反应算什么?
若是知道楚熙本性还好,可她和辰王之间一直是她单方面想了解他,在嫁给他之前,两人见面就没有超过五次。
果然不愧是她看上的人,就是这样明事理。
她抬头对上了辰王的眼睛,辰王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被这一双眼睛看着,即便是眼里无情也能给人一种深情的感觉。
楚熙面上一红,不自觉移开了视线。
“爱妃是对本王有什么不满吗?”辰王的嗓音低沉温柔,吐息时的热气吹过楚熙的耳畔。
如清风明月,干净透亮。
却又掀起燎原的烈火,红透了楚熙的耳根。
该死,她怎么会怀疑王爷的温柔是他的伪装呢?
“王爷风华万代,妾身倾慕都来不及。”
“那爱妃可否提前告知本王,你们在演哪出戏?”
心上人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响起,这让楚熙自动隔绝了周遭的喧闹。
她嗓音柔和温婉,浅浅一笑:“王爷到时候便知,提前知道戏曲内容会影响观感。”
“调皮。”
那边的闹剧还在继续,在楚钰哭喊着“嫡姐狠辣,草菅人命”的时候,楚熙知道该自己出场了。
“父亲,我也有自己的冤屈。”
楚熙朝楚父跪了下来,楚父被吓到了,赶快将楚熙扶起来:“你又怎么了?”
“父亲知道的,我的母亲她是威远将军的女儿,当初嫁给您时,十里红妆,风光无限,可却万万没想到这却引来了有心之人的窥探,”
说到这,她顿了顿,视线从在场的人身上一一划过。
最后对上楚钰的目光,她猪头般的脸上闪过一丝狰狞,她用眼神威胁到:赵嬷嬷?
楚熙对着楚钰露出一个隐蔽的诡笑。
似是奸计得逞。
笨蛋。
她无声地对着楚钰做了个口型,气得楚钰攥紧拳头想要跟她搏斗。
“父亲,钱姨娘借着替我保管母亲嫁妆的名头将母亲的嫁妆尽数收去,可是我都已经嫁人了,她为何还不将母亲的嫁妆还回来?”
“竟然有这样的事?我倒是要好好和她说一下了,你放心,该是你的谁也夺不走。”
楚父摸着胡须向楚熙保证。
楚熙擦掉脸上的泪水点了点头。
楚钰感觉事情的发展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她迷茫地出声:“父亲……”
楚父假装自己没看见,不就是女儿间的小打小闹嘛,这都要他做决定。
还闹到了辰王面前。
“小女无礼,让辰王殿下见笑了。”
“无妨,女孩间的小打小闹嘛,我懂。”辰王的善解人意简直让楚父感动得鳄鱼泪都要掉下来了。
就在这事快要被揭过去的时候,钱姨娘款款而来。
楚钰就跟看到救星一样扑到钱姨娘身上:“娘亲……呜呜……”
楚钰也不小了吧,及笄之礼都过了好久,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受了委屈只会找爹娘。
“好了,好了,不哭。”钱姨娘拍拍女儿的手背,替楚钰擦干了脸上的泪水。
“乖啊。”楚钰也不哭了,就安静地站在楚父身旁。
“辰王殿下,夫君。”钱姨娘行了个礼。
“不知何事这么热闹啊?”明明隔岸观火了这么久,这时候倒过来了。
果然,在动到自己蛋糕的时候是个人都会急。
看来还有一场恶战。
楚熙保持着警惕,观察着钱姨娘的举动。
钱姨娘带的人不多,大多是她的心腹,看着挺眼熟的。
现在算算时间,赵嬷嬷应该被救了出来,眼下也没有什么可以让她受到威胁了。
那么,钱姨娘还有什么武器可以扳回这一局?
辰王并不打算为了楚熙下水,哪怕她是他的结发妻子。
再说,他也想看看他柔柔弱弱的小妻子到底有什么实力。
这次的赐婚,虽说他知道是皇帝喜闻乐见的事情,但即便如此,也不会让皇帝这样轻易松口赐婚。
这么多家里,镇国公平平无奇的一个小官,远远达不到让皇帝赐婚的标准。
以镇国公这实力,他做不到左右皇帝。
那最大的可能就是他的小妻子了。
她做了什么,让皇帝松口。
看着楚熙眼里的光明明灭灭,辰王清楚地知道楚熙又在算计着什么了。
果然和楚二娘子说的一样。
他家的夫人,可一点也不简单。
辰王打开了折扇,扇子背面写到:人若犯我,天诛地灭。
“熙丫头,刚才匆忙来不及和你叙旧,这一看,”钱姨娘说着抓住她的手,摸了几下,又抬起一只手在她脸上捏了捏,“瘦了。”
说完这句话,她从怀里取出一块丝帕往眼角处擦了擦。
“熙儿瘦成这样,让姨娘好生心疼。”
俨然一副慈母的模样,让在场的人看着无不动容,但辰王不这么觉得。
钱姨娘这么说,不就说明辰王府亏待了楚熙吗?
他可没有缺她短她的,话要说好好说,不能乱讲。
“钱姨娘慎言,我与夫人恩爱非常,怎会忍心看她受委屈?”
钱姨娘擦眼泪的动作一僵,她没想到辰王心思这么敏感的吗?
这点小动作都这么在意。
不像是旁边那个木头,对女儿家的心思毫无反应。
总之,钱姨娘给自己加的慈母戏码被这么一句话说得效果大打折扣。
“瞧我,也是关心则乱嘛。”
她收起手中方帕。
“对了,刚才我远远地听见你们在谈论嫁妆,是熙儿的嫁妆出什么事了吗?也怪我,当初婚期太赶……”
楚熙赶忙打住,钱姨娘再说下去,倒显得楚熙这后辈无情,不懂得心疼长辈,只知道一味责怪长辈。
“钱姨娘做得很好了,我的嫁妆……”,看着钱姨娘又有掉鳄鱼泪的趋势,她连忙说道“我的嫁妆钱姨娘为我安排得很好。”
“是我母亲的嫁妆。”
这倒是提醒了镇国公,他跟着补充道:“熙儿母亲的嫁妆在你那对吧,那是熙儿的东西,你看找个时间还给熙儿吧。”
谁知钱姨娘面露难色,她挥动方帕表现得很意外:“熙儿母亲的嫁妆,我早年的确替她收了起来,只是我寻思着放在家中恐怕不安全,就放到了我的家乡安阳。”
“这么远的地方?恐怕马车来回也要个几天几夜。”
“是啊,这一时半会也不好拿啊。”
钱姨娘应和着楚父的话。
“父亲,那是母亲的嫁妆,不管多久,我都愿意等。”楚熙的眼神很是坚定,但又表现出对母亲的一片赤子之心。
楚父拍了拍钱姨娘的手背。
钱姨娘领会了楚父的意思,她给了楚熙一个安抚的笑:“这是自然。”
“只是……不知道熙熙还记得你的外祖家吗?”刚问完这话,她就自顾自地“呀”了一声。
“也怪我,忘了熙熙已经和外祖家有快十年没见过面了。”
“当初谁没见过将军府的繁荣,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