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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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出事了。

她和小桃几乎将整个梨院都翻遍了,就是没有找到赵嬷嬷。

“姑娘,你说会不会是她们?”

楚熙和小桃两眼相对,都从对方的眼里读出了肯定。

楚父一向是不爱搭理家事,胡姨娘精力不济,家里的管家权便一直被钱姨娘把控着。

她们在楚熙未出阁钱便对她们的月奉管理得极为严格,甚至在一些时候还会克扣。

能够明目张胆在镇国公府做出这样的事,一点也不奇怪。

“楚三,你给我出来。”

“大清早的,吵什么吵。”楚钰带着丫鬟悠闲地从房中出来。

她的手上还拿着一朵花,插在头上问身边的丫鬟好看吗,将楚熙忽略了个彻底。

楚熙忍了又忍,最后温柔地问道:“妹妹,你可看见了赵嬷嬷?”

“赵嬷嬷?她不是你房里的人吗?你来找我干什么呢?”

“不要给我装蒜,她到底在哪你自己心里有数。”一向以柔柔弱弱面目示人的楚熙一下撕开了伪装,露出了冰冷的一面。

楚熙这幅面孔就连经常和她撕的楚钰都很少见,这乍一照面,真将楚钰吓到了。

“她到底在哪?”楚熙每向楚钰靠近一步,她的眼神就冷了几分。

别看楚钰嚣张霸道,但她的嚣张霸道只有在她母亲在的时候才敢表现出来。

母亲不在的时候,她就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别人稍微一凶起来,她立马就怂了下去,只会躲在别人身后。

楚钰被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她随便抓了一个丫鬟躲在她身后,“你、你别过来,我说,她的确在我这里。”

楚熙停下了脚步,她对身后的小桃使了个眼色,小桃心领神会,悄悄退了下去。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楚熙有些不明白她们肚子里在鼓弄什么坏墨水。

仿佛抓住了什么,楚钰一下有了底气。

“娘亲和我说,只要你乖乖听我们的话我们就会放了赵嬷嬷。”

“就这样?妹妹不是知道,我一向很听话的。”

此时的楚熙乖巧一笑,如果不是见识过楚熙刚才的样子,说不定这会儿楚钰也会夸一句乖巧温婉。

从楚熙的笑中楚钰感受不到任何情绪,完美得有些渗人。

楚钰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楚父和辰王下棋,他下得非常憋屈,明明知道自己快输了,可辰王一点也不急着收网,反而悠哉悠哉地陪他多下了好几步。

是那种濒临死亡却死不了的憋屈感。

明明胜利权一直把握在辰王手上,可他却下得挺无聊的。

提起有趣,他想起了家中喂养的那只自以为收好了爪牙的小猫咪。

“镇国公,听说你家的荷花是京城一绝,不知我今日是否有幸能观赏片刻?”

终于,他的黑子收网了,大片大片的白子尽收罗网。

镇国公在心痛之余诡异地有种放松的感觉。

老天开眼了,他终于肯放过我了。

镇国公又抚了抚苍白色的胡须,一改刚才的郁闷,脸上带着些许得意。

“辰王殿下好品味,我家的荷花正应了那句名言: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它开放的时候,那叫一个极品。”

“既然这样,烦请镇国公带路了。”

门外的小厮听到这段对话,非一般地从门口跑开,不知是去给谁通风报信。

镇国公一路上都在说自家的荷花是用什么养的,品种如何,只是还没有见到,一切的话术都被眼前的这出戏毁掉了。

远远的看见一个身着白衣华服的女子抬起一巴掌狠狠扇在了跪在地上的黄衣女子脸上。

只一下,黄衣女子的脸便肿了起来,上面清晰印着五根指头。

“你要死啊,打这么狠。”

黄衣女子也就是楚钰看了眼辰王和镇国公离这的距离,恶狠狠地骂道。

“妹妹,不打狠一点,明眼人都能看出你这出戏做得很假。”楚熙无辜地说道,她还将自己打红了的手伸给楚钰看。

“妹妹你再看我的手,它也很痛的。”

楚钰再怎么不满,可心里想着接下来上演的反转大戏,到时候有楚熙好果子吃了。

于是她忍了下来。

刚想假笑,一不小心拉扯到了伤口只好作罢。

“既然是这样,那麻烦姐姐再打狠一点了。”

“好。”

楚熙面上不显,还维持着假笑,心里却很吃惊,原来真的有人上赶着找打啊。

那到时候是该使出七层力还是十层力呢?

根本不用想。

楚熙在心里计算着辰王他们到这里的步子,在数到剩余三步时,她扬起手,毫不犹豫地朝楚钰另一边脸打了下去。

这一巴掌下去,力道十足,诚意十足,楚钰一下肿成了个猪头。

楚熙在心里松了口气,舒服,这下好了,两边都对称了。

“爱妃好雅兴。”

辰王毫不吝啬地给楚熙方才的表演鼓掌。

楚钰看到两人,眼里的泪水跟不要钱一样哗啦啦地直往下流。

“爹爹,王爷,请你们为我做主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

镇国公摸着下巴上的胡须,气冲冲地说道。

楚钰只顾梨花带雨地哭,镇国公被哭得心烦,他扯过被楚钰拉着的衣裙下摆。

“熙丫头你来说。”

楚熙给镇国公和辰王行了个礼,面容平静,一点都没有被抓包的慌乱。

“回父亲的话,就是您看到的样子。”

“你打了三丫头?为什么要打她?你不像是这样不分事理的人啊。”镇国公有些头疼,他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

先是家中钱姨娘治理无方,任由下人乱嚼主子的舌根,又是和辰王下棋不顺,现在就连向来乖巧的熙丫头也发了疯。

楚钰抓住楚父的衣摆:“父亲,你要为我做主啊,平时姐姐就欺负我,现在有了辰王,她欺负得更明目张胆了。”

楚熙在一旁低眉顺眼地站着,清秀的面上没有半点不甘和反驳。

显然是默认了楚钰的说法。

“家门不幸啊。”

楚父对着天连连抱怨。

辰王却没有生气,他还是维持那温润公子的形象:“熙熙,过来。”

刚刚还没有什么情绪反应的楚熙一下瞪大了眼,她无意识地攥紧了衣带条子。

最后狐疑地挪到了辰王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