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次打劫?(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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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部军队的将军,因为大战在即,粮草装备跟不上,只能默许他们胡作非为,只能当众说了一番惩戒罢了。

私下又吩咐手下的将官,管好自己的士兵,并非不让他们去抢,而是不能明目张胆地去抢劫,更不能三五成群,一切都要秘密行事。

如果再做出那种暴露他们南军所为的蠢事,绝不姑息,谁做的谁来承担。

可南兵也委屈,他们没做过,连那些棉被棉衣都是别人扔进来的。

他们认为肯定是那些北军的士兵干的,之前总来门前叫骂,嘲讽他们身上的单薄衣服,现在又来嫁祸,谁能忍得了。

南军着手反击,这次对无辜百姓伤身害命,故意留下北军的装备,来嫁祸北军。

而那些抽调而来的守城官兵,受地方兵马司管理,属于临时组建,鱼龙混杂,更没有时间训练磨合,所发军令也是收效甚微,难以约束。

更何况兵俸,压根比不上那群正规军,平时也是靠欺压百姓获取额外收入,如今马上要上战场,生死更是不知道。

现在就放开了挥霍,什么军令法度,马上就要没命了,特别是南北两路军的行事已经不再是秘密,所谓换服装也只是掩耳盗铃。

这群地痞可管不了那么多,仗着一身官衣,就敢白日拦路打劫,路过的商贾行人可是倒了霉,甚至连县衙的人都没放过。

城内百业凋敝,城外人心惶惶,百姓可是没有什么说理之处。

官员惹不起当兵的,地方兵马总督又不想惹是生非,只能委屈百姓,把案子压下来。

对外说涉及军队士兵犯罪,需上书府官和地方驻军衙门,会同兵部清吏司一同审理,需要很长时间。

正待于此,由小道士带来的信徒,化装分散宣扬太平起事,自食其力,用自己的双手报仇。

官不管,皇不问,天不纠,那就用自己来,仙人有言,天兵天将都是流离失所的百姓,他们就是代天巡狩,替天行道的人。

不出三日,就拉拢了一群眼中饱含仇恨的信众,只待一声号令,便可亲手复仇。

正待吸纳信徒大好之时,秦北府总部有消息传来,虽然传信的十人,如今只有两人闯出包围圈,好在消息算是传到了。

因为之前通过飞鸽传信,告知了他们这群特攻队的详情,传信之人自然很轻松就找到了他们。

带来了发起总攻的消息,还有老道的又一个锦囊。

总攻的命令是:

让他们趁着各路军的粮草装备未到、兵马未齐备的时机,前后夹击,一举歼灭。

而老道士的锦囊只有一十二个字:

“瞻前不能顾后,轻视总会疏漏。”

小道士跟随老道多年,自然明白老道所交代的事情,但也不由暗骂老道。

“都这个时候了,还打什么哑谜,但凡我猜错了,你可就坑惨你徒弟了!”

小道士立刻叫来那群忠实的信徒,必须在大战开始前,完成师父给的嘱托,保证他们以少胜多,以弱胜强。

严冬彻骨,北风吹来凛凛透骨的寒冷,一队押运粮草的人,顶着大风艰难推着车。

狂风尽力阻止着那群人,即便夹杂着雪花,打得人睁不开眼睛,也仅仅妨碍他们速度罢了。

估计再有一日便可抵达军营,这些粮草装备可是自南方一路步行而来。

皇令难违,原本应该在南部军之前抵达,可南军被皇上下令,日夜兼程,粮草补给这才比南军迟来。

这批物资包含粮草、军马和装备,可是南军的命脉,其内还有十门威力不俗的撼地大炮。

这群押运的人自南至北,历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到此。

出发前万人的押运队伍,如今却不足两千人了。

押运一路上爬山涉水,不少人因为水土不服和意外去世。

加上押运所需人力很多,路上肯定需要吃喝,因此实际有大半粮草都是押运队伍的口粮,虽然有所经州县补充,损耗仍然巨大。

一般的军粮装备要送到士兵手中,成本可是那份口粮装备的数倍甚至十倍不止。

皇帝明令限期要求这些押运队伍务必赶到,于是路上不缩减押运人数,将所需粮草减半,以押送装备和战马为主。

路上携带足够押运的粮草,大幅缩减押运人至五千人,速度也加快了不少。

但照此时日,也很难在期限前抵达。

兵部武库司和户部粮道押运司便更改了押运计划,将装备粮草分散押运。

隶属南部军的押运队伍只负责押运南部军的装备和战马。

粮草由户部协调各州府调配,南部军的押运队伍所经州府,由百姓沿途进行补给,满足押运队伍的日常消耗。

到达下一补给点后接力,上一补给点的人回去,由这一补给点的人继续负责押运,依次行事。

最后南部军的军粮由最后一处府县补给点负责,一起运往南部军。

一路上南部军的押运队,根本就是南方人,虽然有厚实的衣服,但突遇北方的冬季,难免水土不服,或者生了寒热感冒。

只能将那些累赘就地放下,人员折损过半,只余下千人负责押运,正好能够满足。

临近南部军百里最后一处补给点,又有不少人被冻伤,眼见马上就能到达了。

就无需过多人参与押运了,只需足够的押运脚夫即可。

于是除了百人的押运官,其余全是百姓押运队伍正式组成,虽不合规制,但却是唯一能在规定期限内赶到的办法了。

况且临近军营,根本不会又什么山贼盗匪敢来打劫,所以哪怕破例,也定然不会有任何问题。

可不知道的是一群人早已经埋伏在风雪之中了,那群人早早就合围住了这支队伍。

只等打头的队伍到达目标地点,这群人就可以迅速围堵,保证一个人都跑不出去。

而且只有百名官军,都是百姓的押运队,怎么能有战斗力。

风雪呼号,严寒肆虐,空中竟然有几颗烟火闪烁。

还不等那几颗烟火燃尽,自烟火升腾之处起,烟火依次升腾,逐渐向着两翼扩散,围绕着押运队的尾端而去。

如排出一个星光之路,两边星火照耀,一个接着一个的烟火升腾,迅速绵延数里之遥。

由天空下望,刚好最终围成了一个圈,而这个圈合围住了整个队伍,如笼中之鸟。

风雪中一齐传来喊杀之声,那群百姓可比押运官还要惊恐,一个个立时丢下担子车马,想要逃窜。

以为定然有山贼强盗洗劫,看着远处逐渐包围而来的黑线,队伍两端的人下意识赶紧向着与黑线相反的方向跑去。

殊不知这是一个包围圈,道路两边也被包围堵死,他们混乱起来,如无头苍蝇,而那包围圈似有意似无意地驱赶着他们,渐渐地所有人都被包围在了一起。

眼见冲不出去,好歹也要聚成一团,再找机会突围,毕竟如果那些人杀来,包围自然会减弱。

他们只是百姓,不是什么官兵,没有什么比命重要,哪怕冲不出去,也能在这么多人中装死逃过一劫。

待那黑线渐近,才显露出那群人破衣烂衫,比他们这群押运脚夫好不到哪里去。

手中拿着的不过是些农耕工具,甚至杀猪刀都握在手中,这还哪里是什么土匪,分明是群灾民乱民。

那押运官看了,可是心中一喜啊,不是穷凶极恶之徒,只是一群乱民,如今距离兵营不过五十里,只要他能逃出去,这群人一个也跑不了。

而且那些人也没动手,只是把他们包围起来,想来他们也是有所顾虑,还可以等到来回传信的兵丁看到,自然会去兵营传信。

眼下千人在此,他们一时半会可拿不下这么多人。

局势逐渐稳定,喊杀声逐渐止息,人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围堵着。

那押运官思索一番,恐怕只是些饿肚子的乱民而已,给他们些粮食就好了。

于是分开人群,手持宝剑立于风雪之中,大吼道:

“看你们肯定是有所求的!你们的头呢?让你们领头人前来说话!”

“此路是我开,此……”

啪,小道士给了那人一下子,又骂道:

“什么年代了,你还说这种话,俗不俗,一边去!”

那领头的小道士,站在那押运官的对面。

押运官一看,是个小道士,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小道士,不好好在山上学道,领着一群愚民,想打劫军粮军备吗?你们就不怕死罪吗?”

还不等道士说话,那些包围的村民就骂了!

“死罪,我呸!”

“就是你们这群当兵的,害得我,不打劫你们,也迟早被你们弄死!”

“狗官,等下你就是利息,我先把你杀了,为我女儿报仇!”

……

那些人的话,句句诛心,字字杀人,分明就是有备而来,都是些被官兵欺辱的百姓,一点也不怕死。

原本当兵的就靠着这身官衣,现在这群人不仅不怕,还把他当成了待宰的羔羊,盯得那押运官一阵心寒。

如同少女面对这么多大汉紧盯一样,不过要的确是他的命啊,不由得后退几步。

“我们是太平起事,奉了魁星之命,特来征调军备!”小道士说道。

“太平起事不是被围困秦北府了吗?”

“这你就无需知道了,赶紧束手就擒,不然你们只有死路一条,你们都是穷苦百姓,是我们的兄弟,如果起誓不会泄密,并且原路而回,我们是不会难违你们的!”那群押运的脚夫农民面面相觑,不知道所言是不是真的。

那押运官再次发话!

“你们不要听,这些人不过是群暴民,劫官粮是死罪,你们押运不力也是死!”

小道士苦笑着,拔出自己的宝剑,飞速冲向那押运官。

押运官立刻抬剑阻挡,铿铿剑鸣,点点火星,而今如此寒冷之地,能崩出火星,足见势大力沉。

小道士持剑绕身一圈,顺势身体也转,使出了转身藏剑式,用力劈砍,那粮官阵阵后退。

士兵训练讲究简单起效,主打明招的杀人技,比不上小道士刁钻的剑招,而且来势极快,开始也只能着手防御。

待几招而过,那粮官用自己手臂中一剑的代价,用力一劈,小道只能向后躲闪,如灵燕折返。

二人的战斗暂时停止,鲜血自小道士剑尖滴落,不过霎时便凝成了冰,附着在剑上。

那押运官的鲜血自手中滴落,点点殷红浸染着脚下的白雪。

二人心中皆有所感,对方可不好对付,一个是军中磨炼的简招,一个是江湖中的花招,各有千秋,但还是小道略胜一筹。

小道开口了:

“死罪?你问问我身后的这群百姓,你们做了什么?”

押运官环视四周,这些人眼中满是怨恨。

“你们这群畜生,还我女儿命来!”

“你们这群当兵的,闯入我家……”

……

好似找到了很好的倾诉口,纷纷诉说着自己所遭受的不公,还有多日以来的无能为力。

“押运的乡亲们,你们听听看看这群畜生的所作所为吧!你们是不是也被这群畜生欺负过吗?”

小道士说这话,虽然心里也是发虚,毕竟可能很多人所遭此横祸,总与自己有关,可以说是他们加快加大了人祸。

但是事到如今也是为了解救更多人,才迫不得已牺牲了他们。

听了那么多悲惨事,这群押运的百姓也想起了心中被奸官贼兵迫害的过往。

彻底离间了这支押运队伍之间的矛盾,那群士兵对押运的走卒,平时非打即骂,更是坐在押运的粮车之上,任由他们推着。

哪怕山路难行,也不从车上下来,如果车翻了,自然会把车上的士兵摔着,肯定再次拿着鞭子狠狠地抽。

要么就盘剥朝廷给他们的钱,要么就抢他们的粮食,碍于他们的官身,只能笑脸相迎。

想到此处,也是恨得牙根痒痒,纷纷转身看向了曾经欺负过自己的押运官兵,同时最后一丝信任,也变成了距离。

那些押运的村民,自然而然地与那些官兵隔开了距离,把那些官员包围了起来。

严寒冻人身,现在的情况可是冻人心,盯得那些官兵,身心发寒。

现在可好,不用一一清点了,所有的官兵都暴露无遗。

小道士心中感叹,平时不珍惜百姓,肆意盘剥欺辱,现在想打感情牌也没用,真希望能创立一个大同盛世。

小老道再次说话了:

“看来你平日也没少为恶啊,那我可就不留手了,那边的乡亲,我来帮你们报仇你们看好!”

那为首的押运官此时被声声民喝,吓得胆战心惊,只顾着环顾四周,生怕那群刁民群起而攻之。

“你……”

此时的小道士突然出手,不等那押粮官开口,一剑刺出直指咽喉。

押粮官赶紧侧头后退,那一剑刺落他的头盔,立刻挥剑横扫,逼开小道士。

凭借余力转身加力攻向小道士,向下劈出一剑,小道士横剑抵挡,势大力沉的一击,逼得他后退几步。

押粮官眼见得了势,就立刻持剑砍来,想要压制小道士。

那小道也不怕,避开袭来的一剑,侧身下跪,借助冲劲和身下的积雪,滑向押粮官身后,手中剑碰触金甲之上,激起阵阵火星。

待滑至押粮官身后,足背用力一抬,脚尖插入雪中,逼停去势,而后腿部用力一伸,如弹簧弹起。

小道士后仰着身子,用力一刺,刺入了押粮官的后腰。

疼的押粮官连声音也发不出来,小道士再一转身,立直身子,宝剑也在押粮官体内转了半圈。

押粮官的宝剑从手中滑落,口中咯咯不清地吐着鲜血。

小道士再一用力,直直刺穿了那押粮官,胜负已分。

“你也算是尽职尽责了!你安心去吧!”

小道士说完,拔出宝剑,斩下了那人的头颅,转身持剑指着押粮队伍问道:

“你们想死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