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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靖然的脸不仅不是秘密，反而是十一集团的移动ip，出行应当比她还要谨慎的，会出现在这里的确是太出乎沈知和楚许然的预料了。况且沈知一眼没有认出来她，是因为刚刚还在新闻上看见楚靖然一身鹅黄色的西服职业套装在什么什么峰会上发言呢。
“你……你……”沈知不知道是应该先问头发还是先回应一下“宝宝”，结结巴巴地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反应迟钝地坐在副驾驶上连安全带都忘了扣上。
“至于这么惊讶吗……”楚靖然毕竟是第一次见沈知本人，没想到爱豆本人好像还有点儿社恐，她干脆利落地把墨镜挂在领口，然后伸手去帮她扣安全带。
楚靖然一凑上来，沈知就嗅到了一阵浓烈的三叶木通的花香，清新自然、沁人心脾。
“嘶——”芯姐、陶晓宜和楚许然在后座同时发出了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芯姐：“又给我搞到真的了。”
小陶助理：“我产品遭遇了强劲对手。”
楚许然：“真的有点过分了。”
小陶助理反应灵敏：“芯姐你不是嗑知许的吗？”
芯姐理直气壮：“哪里有饭吃哪里。今天显然是知无不尽在过年！”
小陶助理和楚许然心碎后座：靠！知无不尽！怎么这么快连cp名都取好了！
沈知也发出了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好香。”
因为太喜欢这股清香，沈知下意识地开口：“你是怎么发现八月炸还会开花的呀？”
“诶，宝宝你怎么知道这是……”楚靖然正在启动发动机，问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了，“噢……原来小许是帮你问的。”
“你也叫他小许嘛……”沈知嘟囔着说，“他不让我这么叫他诶。”
“你管他呢。”楚靖然大手一挥，“你叫他笨蛋傻瓜小屁孩二愣子都行，随便。”
“喂？”在芯姐、小陶助理和沈知明显没能憋住的低低的笑声中，楚许然破防了，“楚靖然，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叫二姐。”楚靖然言辞铿锵，很有总裁气势。
“其实我觉得楚总平时还是很……有威严的。”虽然小陶助理是在和芯姐窃窃私语，但由于车内一片寂静，所以很清晰地传递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但为什么在楚姐姐面前他就显得这么……弱小呢？”
“拜那楚靖然！”芯姐也小声嘀咕。
拜托，那可是楚靖然诶！楚家二小姐诶！十一集团总裁诶！
“我不聋。”楚许然大声说。
“你别吓唬我的人。”沈知也大声说。
“宝宝你好可爱……”楚靖然看着反光镜里的沈知，简直快要冒星星眼了。
楚许然忍不住提醒：“你好好开车。”
楚靖然又翻了个白眼给他。
沈知也看着楚靖然，她本人很美，不是那种五官精致、完美无瑕的美，而是一种迷人的气场，既有威严又十分引人入胜，让人对她肃然起敬的同时又忍不住好奇，这个年轻的女孩到底是如何能够镇得住偌大的一个跨国集团的呢？
“楚……总。”沈知差点一开口也叫了声“姐”，毕竟“姐”是一种人生态度。楚靖然实际上比她还要小两岁的，她只好拐了个弯，但车上有两位“楚总”，导致她喊完之后都忘了自己要问什么了。
“宝宝你叫我靖然就好啦，小靖也可以！”楚靖然笑眼弯弯地看着她。
楚许然在心里嘀咕，怎么就不能和我一样叫“二姐”呢？
“好吧，靖然，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啊？我刚刚还在新闻上看见你是黑色的呀。”沈知就是因为发色才一眼没能认出来的。
“染了一次性的。”楚靖然苦笑了一下，她从小就不是乖乖女，都是为了工作才做到这一步的，“毕竟是要见爱豆嘛，全副武装的咧！我还做了新指甲！”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敲了敲方向盘。是亮晶晶的紫色猫眼，在阳光下折射出漂亮的光芒。
“好看！”沈知不假思索地说，“看得我也想染。”
“在你还没签洗发水代言之前，你还有机会。”不愧是芯姐，职业素养令人敬佩，“之后多半会有的，找上来的客户洗护类还挺多的。”
“啊……”沈知没签过洗发水代言，不知道还有这回事，“签了就不能染头发了？”
“一般合同里都有相关约定，而且拍广告的话要保持黑发的。”
“没事，我有钱。”楚靖然潇洒一笑，“宝宝你想干什么干什么！”
“我也有。”楚许然闷闷地说，“说得跟谁没有似的。”
“你没我有钱。”楚靖然非常严谨。
喂……哪有这样虾仁猪心的亲姐姐啊！
沈知又没忍住笑，“噗嗤噗嗤”地笑个不停。
“我挺乖的，老板，你放心吧。”笑完她好心安慰楚许然，“我心疼钱，你又不是不知道。”
老板。好生疏的两个字啊。楚许然心都凉了半截。
“啊！”楚靖然忽然大叫一声，“宝宝你会看我的新闻呀！”
沈知还是不太习惯，每一声“宝宝”都要愣好几秒种，她听得脸红，楚靖然倒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理直气壮地一口一个“宝宝”。
“嗯……经常看到的。”沈知很诚实，“老板找我签约的时候，我没认出他，是芯姐认出来的，但是我之前根本不知道你还有个弟弟，芯姐说他姐姐是你，我还挺惊讶的。”
不要再说了。又是一声“老板”。楚许然剩下半截的心也凉透了。
“小许和哥哥都不喜欢镜头啦，而且小许最近几年都在国外。”楚靖然无奈地说，“目光就只能我来背负了。”
“你好厉害，但是也好辛苦哦……”沈知充满敬意地说。
“哎哟宝宝……早知道你这么可爱我就不会自告奋勇地当司机了，都没空亲你！”楚靖然很遗憾。
什么？楚许然要疯了。
喂？你们女人之间相处就这么没分寸的吗？
沈知的脸更红了。她慌张地挪开了视线：“那个……我们现在去哪里呀？”
“啊对了，见到你太激动都忘了说了。”楚靖然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去吃饭。小许说你不喜欢江南菜，法餐可以吗？”
“不会是那个……P……P什么来着？”Pesciolino，楚许然曾经替她请过下午茶的店名，不知道是英语法语还是意大利语，总之不会读。
“Pesciolino？”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发音够不够准确，但楚靖然的声音流畅又好听，“是意语单词。你吃过那家吗？”
“楚总……呃，我是说另一位楚总，请的下午茶。”沈知很诚恳地摆摆手，“我吃得起也舍不得。”
“我宝宝就是勤俭持家！”她一脸骄傲地说，“今天要去的和Pesciolino是同一个老板开的两家店啦。你喜欢Pesciolino的话，应该也会喜欢这家的。”
“勤俭持家”，听听这都是什么用词啊。楚许然心想不知道的以为你俩要结婚了！
“是Marino吗？”楚许然插嘴，“Marino和Pesciolino是同一个老板？”
“嗯。Marino是我最喜欢的餐厅，当然要带宝宝去啦！”楚许然这辈子没听过他二姐说话带“啦”的语气词，感觉空气都被他姐的夹子音扭曲了。
“你还真是……很照顾前任的生意。”他语气凉凉地。
这话一出，车里剩下三个女人的眼睛都亮了。
“餐厅老板也是你前任吗？”沈知好奇地问。
“也？小许跟你说过谁吗？”
“说过调香师。”沈知指了指她的衣服，“你的洗衣液好香，我第一次在老板的衣服上闻到的时候就问他是什么味道来着。”
“闻楚总的衣服？”小陶大吃一惊。
芯姐的目光则是在楚许然和沈知之间来回逡巡：“啧啧啧。”
楚靖然神态自若：“喜欢回头送你十箱。”
十、十箱……
沈知还没来得及细问“前任的故事”，就听见楚许然又插话了：“哦对了，我让韩典之买了新的手机给你，芯姐你们没带来吗？”
“哎哟！忘了！”小陶助理一拍脑门，“楚总抱歉……”
“宝宝你手机坏啦？等下我去买。Marino旁边就有商场啦。”又是“啦”，楚许然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都快碎了。
“啊……我手机没坏，就是被我……埋在沙子里，有点弄不干净了而已。”说着说着她回头瞪了一眼楚许然，“不是都跟你说了不用买吗？”
“我也说了，不是我女朋友不要管我怎么花钱。”楚许然面无表情地反驳。
“我买我买！”楚靖然积极举手。
“我已经买了！”楚许然持续反驳。
“给宝宝配两个！”楚靖然从善如流。
“楚靖然你别太过分！”楚许然又急了。
“我怎么了？你都单恋了你忍忍吧。”楚靖然毫不客气地说，“你还管上你姐怎么花钱了？”
“噗。”芯姐又笑了。
“楚总，我们是经过专业训练的，”陶晓宜也忍不住了，举起右手作发誓状，“无论多好笑都不会笑，除非忍不住。”
沈知也忍不住笑得很大声：“噗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就是血脉压制吗哈哈哈哈哈！”
“你到底是谁亲姐啊？”楚许然无能狂怒。
“小弟，我当然是你亲姐啊。”楚靖然忽然换了一副语重心长的语气说，“我在替你卖惨呢。你看我说你单恋人家，我宝不仅不心疼还哈哈大笑，你趁早放弃吧。没希望了。”
靠啊，怎么还挺有逻辑的？
“沈知！”他受不了了，这个女人一直坐山观虎斗，还乐得呲牙咧嘴地，“你自己说！”
“我……我说什么啊……”沈知无辜地眨了眨眼，侧着身子看看楚许然、又看看楚靖然，“靖然好可爱哦……”
“宝宝夸我！呜呜呜但是宝宝你才比较可爱！”楚靖然开心得手舞足蹈。
“你说实话，我有没有希望！”楚许然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
一点点也好……他在心里祈祷，哪怕有一点点动摇也好啊。
沈知撞上他的眼神，像碰到火苗一般飞快缩了回去。
怎么、怎么又用那样滚烫的眼神看着她？比在日出时分的太阳还要明亮。
这种时候问这种问题要让人怎么回答啊？她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呢？可是偏偏又骗不了自己。
有希望的，简直是太有希望了。她脆弱的防备只剩下一层薄薄的外壳，轻轻一推就会倒。
“啊……那个……诶，你们看前面是不是写着Marino的牌子呀？是不是到地方了呀？”沈知如获至宝。
小陶助理感叹：“知姐，好硬啊，我硌着牙了。”
芯姐表示赞同：“这辈子没见过比这还生硬的转场。”
“好了好了，下车下车！吃饭吃饭！”沈知慌慌张张地，“不许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