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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笛任由贺扬吻着,又悄悄伸手环住他,两只手从他的背后一路向上,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感受到陈笛冰凉的手搭在脖子上的那一刻,贺扬再度被燃起,激动地唤她:“宝贝!我的宝贝!”
“哎!”陈笛轻轻地答,音量极低却尾音拖得特别长,带着气声,贺扬听来就是余音绕梁。
“宝贝,我爱你!你是我的。”贺扬低低地说,他又去寻找她的唇,狠狠地吻着……
陈笛浑身绵软,头皮酥麻,她背倚着栏杆,被贺扬紧紧拥住吻着,无法出声,只有把环住贺扬脖子的两只手环得更紧,永远不想松开。
就这么拥抱到世界末日吧!此刻贺扬也这么想,他的眼睛又湿润了。过了二十年才得到她,这是老天的恩赐么?拥抱她,吻她是世界上最美妙的感觉吧!当陈笛唤他的名字,手环住他的后背,他的脖颈时,贺扬深深地沉醉了。那样的甜,那样的美!那样让人痴迷!这一天为什么来得这么晚?为什么要让我蹉跎这些年?
两个人都快窒息了,贺扬才松开陈笛,再次牵着陈笛的手向前走。
“我们要活动活动,走一走,否则会冻坏的。”贺扬说,他的语音低沉,还带着几丝哭腔。
“怎么了?”陈笛问他,她的声音里哭腔更重。
“没事。”贺扬忍不住再度紧紧抱住陈笛说:“我太感动了。笛子,你知道么?我……可能是幸福太突然,我还来不及消受。”
陈笛伸手轻轻替贺扬抹去眼泪和雪花的冰凌。贺扬又握住那只手,问她:“宝贝,你怎么也哭了?”
“我……我不知道,我就是想哭。”陈笛说着,越发忍不住,把头埋进贺扬的臂弯嘤嘤地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唤着贺扬的名字。
“贺扬!”
“哎!”
“贺扬!”
“哎!我在呢!”
“贺扬!”
“我在呢,永远都在,我是你的。”
陈笛一边哭着,一边唤着贺扬,一边又伸手搂住贺扬的脖子不肯松手,简直像个小孩子抱住她不想离开的大人。贺扬又去吻她,吻她的眼睛,吻去她的眼泪。两个人眼睛上的泪水、雪花和冰凌也就此相遇,交融一体。
这是她十二岁起就关注的邻居大哥贺扬。这是她十五岁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的贺扬。这是她在附中那五年一直作为旗帜的贺扬。这是她从少女时期就作为梦中情人模板的贺扬。今晚,他拥抱了她,吻了她,叫她宝贝,把自己的心交给了她。拥有此刻,死而无憾。陈笛好像得到了这一生的满足,她又质疑自己是否有资格拥有。
贺扬任由陈笛哭了个够,才摸着她的头说:“宝贝,我们都不哭了,好么?今天,我们多幸福。我们一起这样幸福下去,好不好?”
陈笛从贺扬臂弯里抬起头,认真地说:“好。”
贺扬搂着她向前走,帮她拍去落在身上的雪花,又说:“我们去找个暖和些的地方,我怕你着凉。”
两个人沿着步道继续向前走了一阵,贺扬忽然意识到不对。放眼望去,这条步道绵延不绝,在大雪的装裹下,和周边白色的世界融为一体,更是看不到头。贺扬决定带着陈笛换方向走,离开步道,试试能不能找到有店铺灯光的地方。但走了十几分钟都没有看到。雪一直下着,贺扬怕陈笛冷,差不多把她拥在怀里走路,两个人就跌跌撞撞的前行。又过了二十多分钟,两个人终于走到了一条主干道上。两侧有店铺,但基本黑了灯,关了门。贺扬抬腕看表,已经十一点多了。两个人都惊讶已经这么晚了。贺扬看看马路上穿流的车辆,咬牙做了个决定。
“宝贝,我叫辆车送你回家好么?太晚了,主要是太冷了。我怕你着凉。”
陈笛没有想到贺扬这么快改变了想法,自然来不及反应。
贺扬又说:“还不想回去么?不舍得离开我么?我也舍不得离开你。要不我们打车,去找个歌厅什么能保暖的地方?”
陈笛赶紧说:“不好不好,的确太冷了,我们都该早些回去,打车吧,送了我你也早些回家。”
两个人顺利地在路边拦了车,不到半小时就到了陈笛家小区门口。车子停下,陈笛下来,她让贺扬不用下来,赶紧回家,但贺扬不肯,非要跟着她下车,把她送到家门口。
陈迪说:“小区治安很好,我自己走回去没有问题。你直接打这辆车回去多方便。”
贺扬:“那怎么行,我第一天得到你,还能让你自己走,我这个男朋友也太差劲了。”
两个人走到陈笛家单元门口,陈笛准备和贺扬告别就去按家里的门铃。谁知贺扬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阻止她去按门铃,又把她拉到了单元门和大楼侧面中间的拐角处。这里灯光昏暗,无人经过,又背着风,还有廊檐,远不及湖边那么冷,也落不了雪。
贺扬一把抱住陈笛,说:“舍不得你。不想让你进门。”
陈笛没有想到硬汉如贺扬,也有缠绵悱恻,婆婆妈妈的一刹那。可贺扬的臂弯同样让她贪恋,舍不得离开。贺扬再度吻了上来,头发、眼睛、眉毛、睫毛、鼻子、耳朵、下巴、脸颊、肩膀、手指、胳膊、衣服,好像哪一处他都深爱。
陈笛任他信马由缰地吻过每一处,也深情地回应着他。过了好一阵,陈笛劝贺扬说,早点回去吧。贺扬不肯,死死抱住她不放手。
贺扬又抱了一阵,吻了几遍。陈笛再次劝贺扬回去,他还是不肯。陈笛想不出办法说服他,一着急,就踮起脚尖,主动凑上贺扬的脸,吻了一下他的脸颊。贺扬意外至极,又是惊喜,主动把自己的脸俯向陈笛,像接受检阅一样等待陈笛的唇。陈笛得到鼓励,捧住贺扬的脸用力吻了起来,眉毛、眼睛、鼻梁、鼻尖、喉结……
吻完了一遍,陈笛轻轻说:“早点回去好么?乖,别着凉了。”
“好,好,我回去。”贺扬深深吸气,答应着陈笛。“我就走。”可话音刚落,他又反过来吻陈笛。
贺扬:“笛子!宝贝!我不想离开你。”
陈笛:“我知道,贺扬!”
贺扬:“我开心得要死了!宝贝!你开心么?”
陈笛:“开心。我拥有了你。”
贺扬:“你一直拥有我,永远拥有我。”
陈笛:“你也拥有我。”
贺扬:“我永远都要拥有你。我恨不得早二十年有你。”
陈笛:“我也是。”
贺扬:“真的么?笛子?真的么?”他激动得不能自已。
陈笛:“真的。”
贺扬:“宝贝!我怎么办?我爱死你了!我要窒息了。我想回到二十年前去爱你。”
陈笛:“我也想。那时候我十八岁半,刚刚可以谈恋爱的年纪。”
贺扬:“那时候我二十二岁,刚算成熟,正好能保护你,照顾你。”
陈笛:“你十五岁就保护过我一次,那时候我才十二岁。”
“啊!那次!”贺扬惊呼起来:“那一次你知道是我,记得是我。”他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我知道是你救了我。但我怕你不认识我,不敢主动找你说。”陈笛又哭了,带着委屈,为二十六年前的谜底而哭。
“傻宝宝!”贺扬又去吻她,吻干她的眼泪。“怎么就不敢跟我说呢,害我难受了二十六年。哥哥憋屈啊!帮了你,不指望你谢我,但连个招呼都不打。”
陈笛又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怕你没有认出我,不理我,听说你清高,听说大院里的好女孩都不和男孩一起玩。”
贺扬连忙哄他:“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怪你,我自己也不好,没有起到带头作用,坏哥哥,我道歉。如果当时我脸皮厚点,我们肯定能问苍天要回二十多年的幸福。”
陈笛又被逗笑了。她伸手摸贺扬的脸,认真地说:“贺扬,你真帅,一直是我心里的少年郎。不过,现在快一点了吧,真的该回去睡觉了。”
贺扬明明已经心满意足,却依然不放心,他说:“今天的一切都是真的吧?现在你进单元门,我就回家,那一觉睡醒,你还是我的,你还要我吧?不会变卦,不会反悔吧?”
陈笛又笑了,说:“放心吧!有湖水为证!”
贺扬又揽过陈笛上下吻了一遍,才放她去按家里的门铃,然后目送她进门,自己才走出陈笛家小区,叫车回家。上了出租车,贺扬掏出手机,给陈笛发短信:“笛子,我爱你,宝贝。今晚让我永生难忘。我会珍惜这得来不易的幸福。”点了发送键之后,贺扬又觉得是出租车狭小的空间和颠簸的行驶阻碍了他的思路,所以短信有些词不达意,更重要的是太多的话没有来得及说出来。
美好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十二月见面到今天,贺扬又攒了一肚子的话,原来想见了陈笛,都要倒出来。谁知事情朝着他渴望又不敢奢望的方向发展。拥抱,亲吻,又明了陈笛的心意,贺扬又堆积出满心满腹的话要对她说。可时间跑得那么快,太晚回家不像话,雪越下越大,更不能让她冻感冒。听到陆绍晖离世的过程后,贺扬对感冒两个字也心存敬畏。
漫天飞舞的雪片朝着出租车挡风玻璃扑簌簌奔来,雨刮快速地左右摆动分散雪花,却有点吃力,跟不上雪落的节奏。贺扬看得有点呆,有点痴,他想起来刚才在那个不知道名字的湖边,他们被落雪染白了发肤和衣装,被陈笛称为两个小白人。两个小白人在湖边相拥。凉丝丝、甜津津、麻酥酥、喜滋滋、真切切……贺扬笑自己,一个四十一岁的莽汉居然在雪天的深夜里搜肠刮肚地想形容词。我这是疯了,还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