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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直奔南京路上的新世界，又找到西堤牛排店，巧的是正好有个比较安静的四人座。坐下来忽然就感觉气氛不同寻常了。明明是贺扬提前并没有透露他来沪的消息，明明西堤是越越临时选的，可怎么就像是提前安排预定了似的，好像特意为陈笛过生日布置的，明明生日还在明天。这样的环境和氛围自是不可辜负。隆重地点了餐后，贺扬又点了一小瓶红酒。
前菜、汤先后上桌，然后是主菜。贺扬提议三人干杯，他说：“笛子，你的生日是明天，但是今天这个气氛好像烘托得不错，要不咱们先庆祝起来，明天我们在家里再正式庆祝。”
“就是！今天好像过生日啊！”越越也说。
贺扬接着说：“今天是你三十八岁的最后一天，我们祝你生日快乐！三十九岁天天快乐！”
越越也说：“妈妈生日快乐！”
“歇歇！半杯！”陈迪说。
贺扬喝了一大口酒，放下酒杯，略加犹豫，又果断地去翻自己的背包，拿出来一个打着蝴蝶结的礼品包装袋，递给陈笛。“笛子，本来这个礼物明天才送给你的，但是今天这个气氛，我忍不住就先拿出来了。”
“嗯？还有礼物啊？”陈笛又是惊喜的表情。
“那当然。我的……”贺扬顿了顿，又说：“大老远跑来给你过生日，难道空着手么？”他又说：“越越，替妈妈打开，看看妈妈是否喜欢。”
越越赶紧接过礼品袋，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又是两只小盒子，她逐一打开，把项链和手镯取出来呈给陈笛。“妈妈，天鹅！好漂亮！”
陈笛眼前又是一亮。施华洛世奇，她一直偷偷心水的品牌。早些年爸爸去欧洲时给她买过一只天鹅手链，让她爱不释手，但有一次挤地铁时挤丢了。妈妈骂了她一顿，绍晖一直说要给她买条天鹅项链，但陈笛一直阻拦，直到他去世都没有买。没有想到，贺扬竟给她买了。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陈笛诧异地问。
“哈哈！有句老歌还记得么？你的一举一动锁着我的视线。去年在正大广场，你在他家店门口看了好几秒，被我发现了。”贺扬说。他又加了一句：“我机智么？”
陈笛笑了，温柔地笑了，她看着贺扬，用最深情最甜蜜的目光看着他。她的心里是道不尽的谢意。感谢他会观察到自己的目光留驻，感谢他懂她的喜好。
“喜欢么？”贺扬也温柔地看着她。
“妈妈，太漂亮了。特别适合你。”越越抢先说。
“真的么？”陈笛歪着头，说：“那我就要戴上了。”
“好啊！好啊！”这句话像蜜糖一样流进贺扬心里。他用了这么多心思，不就是要的这句话么？贺扬连忙站起身来，说：“我帮你。”
越越乖巧地让开自己的位置，让贺扬坐在陈笛身边。她又说：“我要去卫生间。”
陈笛正想说带越越去，一个走在附近的女店员听见了，说：“小朋友，姐姐带你去吧。”
贺扬看着越越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外，连忙从侧面抱住陈笛，轻轻吻在她的玉颈上。“宝贝，我想死你了。”
陈笛任由贺扬拥抱着，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她觉得这样已经足够幸福了。她只想深呼吸，把这一刻的感觉全部吸收到身体的每个细胞，甚至每个分子，并且永久地储存下来。
“宝贝，我爱你，生日快乐！”贺扬在陈笛耳边轻语，再次低头吻她的下巴，又转过去在唇上蜻蜓点水地吻过。他知道这是餐厅，不能太过火，而且越越很快就回来了。他又松开陈笛，拿出天鹅项链，小心给她戴上，又拿出手镯，牵过陈笛的左手，戴了上去。“真美！我的笛子就适合这种典雅纯洁的饰品。”
贺扬再次吻了陈笛的手和脖颈，又担心越越回来看见，就忍痛起身，坐回了陈笛对面。
“谢谢！”陈笛由衷地说，又含情脉脉地看着贺扬。
贺扬看着她微微泛红犹如桃花一样的脸庞，心醉了。越越回来了，贺扬连忙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去招呼越越。
“越越，你明天真的要回湖城了？”贺扬问。他知道前两天陈笛说过，外婆想趁着暑假旅游高峰之前错峰去玩青海湖，就让越越期末考试结束赶紧回去。所以陈笛给她买了周日的机票。
越越说：“嗯！是的。明天下午的飞机。外婆要带我去青海湖玩。”
陈笛笑着说：“这次是走得最快的一次，考完就走，连成绩单都来不及拿。”
贺扬举起酒杯，说：“那我们再来干一杯，为了妈妈的生日，也为了给越越送行。”
越越立刻端起她的桃枝杯子，和两个大人干杯。
贺扬又说：“越越你真厉害，这么小都能自己坐飞机回湖城了。”
越越不好意思地笑，说：“不算我自己坐飞机吧，是无成人陪伴儿童票。有机场的人带着我的。空姐都对我很好。”
陈迪说：“没有办法，暑假两个月，她一个人在家不安全，也没有人给她烧饭。回去有外公外婆照顾。”
“我不在家，妈妈可以休息休息，不用照顾我。”越越说，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不在家，妈妈还可以有时间交交朋友什么的。”
“你！”陈笛睁大了眼睛，说：“你这从哪学来的话。”
越越认真地说：“外婆外公说的。爷爷好像也说过，还有奶奶。寒假他们就叫我去绍兴。暑假我就去湖城。”
陈笛感动着长辈们对自己的操心，心里又暗暗责怪他们竟然对越越一个小孩说这些话。她说：“他们可真是的，什么都跟你说。”
贺扬却开了口：“我觉得说得对，你是应该交朋友。”
陈笛瞪了贺扬一眼，说：“好呀，下周一我就开始交朋友去。”
“要不，你现在就开始交朋友，我一个大活人还坐在这儿呢！”贺扬坏笑着说：“越越，对吧？”
“就是就是。妈妈，你和贺扬舅舅交朋友，不就好了吗？”
陈笛看着这两个人，笑得说不出话。
但越越却更加认真了，对着贺扬说：“贺扬舅舅，我要是回了湖城，我妈妈一个女孩子没有人陪她，又没有人保护她，你可不可以有空就来上海看看她。”
陈笛一口花果茶差些呛了出来，愣在那里说不出话。
贺扬却反应得快，回答越越说：“你希望舅舅常来上海看妈妈？那我就常来。项目有空我就来，好不好？”
“太好了。”越越说：“等我开学回来了，你就不用来那么多了。”
这次轮到贺扬呛到。“吭！吭！吭！”好像腾讯小企鹅一样咳个不停。他喝了一口茶说：“越越，你也会过河拆桥么？等你开学了，就不让我来了么？”
“不是，开学了我能陪妈妈。我怕你老是来，要请假，领导批评你，不过要是能来也最好了。”越越认真地解释。
贺扬和陈笛对视一眼，都陷入了深深的感动之中，不约而同地伸手去摸越越的头。
八点钟从新世界出来，打车回家。进门后，贺扬放下包，洗了手，就去书房“看望”陆绍晖。随后，在客厅里与陈笛越越又聊了一会。十点钟越越去洗澡。陈笛从柜子里拿出之前专门为贺扬买的床上四件套和空调被，走到小卧室去给贺扬换床单。陈笛觉得现场换不太好，可谁让贺扬是突击来的呢？接到消息后她都没有机会回家换好床单，只好现在临阵磨枪，在贺扬的注目之下。但贺扬却毫不在意，甚至出手从床的另一侧帮着陈笛一起铺平床单，又一起把新的空调被装在新床罩之中。两个人配合得非常默契，让陈迪产生了恍惚，仿佛他们是一对老夫老妻。陈笛不禁偷偷脸红了。
偏偏这时，贺扬突然又从后面抱住了陈笛，在她耳边说：“宝贝，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也想。”陈笛慢慢转过脸，悠悠地说。
越越洗完澡就去她房间睡觉了。陈笛问贺扬，是不是也早些洗澡睡觉。贺扬说，我不想睡觉，不想洗澡，就想和你在一起。陈笛会心一笑。贺扬牵起陈迪的手，拉她走进小卧室，关了门，一起坐在床上。
“宝贝，欢迎我来么？”贺扬说着又吻了上去。
“我欢迎，太欢迎了。”陈笛娇柔地说。她抬头注视着贺扬这张英俊的脸，伸手轻轻抚上去，又说：“谢谢你今天来上海。谢谢你记得我的生日，还送我这么贵的礼物。”
贺扬也伸手去抚摸陈笛脖颈上那根今天才戴上去的天鹅项链。他说：“你喜欢就好！这不算多贵的东西，你千万不要在意。你知道我去年得知你生日那天就盼着今年有机会亲自给你过生日。我最近项目的事又忙，生怕今天来不了。所以今天亲手给你戴上，你知道我有多欣慰。这是我第一次给你买东西，你知道你说一句喜欢，对我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陈笛依偎进贺扬怀中，轻声问他。
“意味着，我想什么都买给你，给你我的一切。”“好不好？宝贝？”贺扬只嫌自己的语言还不足以表达自己心里无限的爱。
“好！都好！怎么样都好！”陈笛喃喃地说。
两个人拥抱在一起，亲吻了无数遍，如胶似漆地腻了一个多小时，才恋恋不舍地分开，先后去洗澡，各自进屋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