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背腹受敌(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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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盛晨没想到这么轻轻一推,竟将秋月白惯倒,连忙慌张地看向杜凌兰,“我可没用力推他!”

杜凌兰和秋鸿德也被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查看。

秋月白紧紧闭着眼睛,背后火辣辣的疼,估计倒地的时候撞到什么东西了,现在也顾不得这些了,心里默念,死了死了死了……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也不动!

秋盛晨见秋月白背后流出一滩血来,忽然紧张的问道,“娘,他死了?”

杜凌兰慌忙检查秋月白的后背,只见一道手掌长度的伤疤突突地往外冒着血,片刻便将整件衣服染成猩红,杜陵兰犹豫再三还是捂住了伤口,“来人啊,快去叫大夫!”

“我去!”秋盛晨撒丫子就跑,一是真有些后怕,二也是为了想避开父亲的责备。

秋鸿德瞟了一眼跑出去的秋盛晨,不由暗自叹了一口气,心里骂道:蠢货!这点小事需你如此慌张。

杜凌兰见秋晨盛跑远了,才小心地将秋月白抱起,忍不住又嘤嘤哭了起来。

秋鸿德最是见不得这样,“你让大夫好好给他看看,回头再去库房支些上等的补品就是。”

杜凌兰手上沾满了血污,心一抽一抽的疼,“他跟盛晨长的实在太像,就连我这个母亲都很难分辨,要不是月儿笑起来有个酒窝,我也怕将他俩认错。”

“唉……没想到老钱瞒了我们这么多年,在那件大事之前,你多照顾些,也算是补偿给他吧!”秋鸿德揉了揉眉心,刚才在朝野之上,又因走私之事被参了一本,早知他们心生不服,没想到圣上对此事态度竟如此犹豫,现在晨儿之事还未着落,看来需要另找一条生路了。

杜凌兰泪眼婆娑的看着秋鸿德,“难道不能让他……真顶替晨儿?”

秋鸿德声音一沉,“你说什么!”

杜凌兰立即扇了自己一嘴巴子,道歉道,“我……我也不想啊……可是晨儿……我心里比你更痛,更舍不得晨儿,可刚刚我看见月儿全身是血,我这心就揪着难受……他们两个明明就长的一样,既然晨儿已经这样了,为什么,为什么不能……”

秋鸿德的心也是肉长的,杜凌兰的顾虑他又何曾不曾想过,只是一回忆起秋盛晨在自己怀里叫爹爹的样子,秋鸿德的心就有千万个不舍,这是自己看着长的大孩子,即便是再不中用,秋鸿德又怎么忍心割肉!

秋鸿德看了一眼躺在血泊之中的秋月白,眼神变的不再犹豫,“此事已定,其实你个妇道人家置喙的。”

杜凌兰心头一颤,“是……”,原本抚摸着秋月白的手,此刻也抽了回来。

秋月白趴在床上,背上已经上了药,但那钝钝的疼痛感,依旧时不时提醒着自己,刚才无论是自己受的伤,还是杜凌兰和秋鸿德的对话,都不是幻觉。原本这次下山,并不是想要取代谁的位置,更不想跟秋盛晨争夺这秋家的继承权,但是杜凌兰那句顶替,却一直在脑中萦绕。秋月白的直觉告诉自己,这所谓的顶替肯定与大婚当日出现的黑袍男子有关,既然秋鸿德并不希望自己顶替秋盛晨在秋家的地位,那还有什么事情会让秋家需要借这种方式接自己回来顶替,嫁入秋家这种让人费解的法子真的只是单纯的掩人耳目,如果真想瞒天过海,找个半夜三更,再把自己运进秋府不是更好?

秋月白越想越头痛,只是到这秋家第一天,脑子里已经塞满了疑问,按照这个节奏下去,不说别的,光怀疑都能让自己变成秃子,哎……秋月白轻叹了一口去,变成个秃子回去,估计要被大师父取笑死。

“滴答……滴答……滴答……”秋月白浑身一个激灵,这房间里又传来滴水声。

秋月白趴在床上,想要起身都很困难,而此时的滴水声,仿佛一下一下全打在自己身上,秋月白立刻闭气凝神,却不想再次睁开眼睛时,又出现在之前那个幻境之中,依旧是熟悉的五蕴空山后厨房,只不过在厨房内忙绿的人却不再是自己的师兄清风,而是换成了自己的生母,杜凌兰。

秋月白自知已经身处幻境,与其没头没脑的一阵乱来,还不如静观其变,看看那恶鬼到底要耍什么花样。

案板上传来切菜的响动,一想到之前在幻境中看见剥皮的场景,秋月白心里直犯恶心,说什么也不愿意再靠近,刚好远远靠在门框上,大声问道,“你在干什么!”

杜凌兰听到声响,转过头来,脸上挂着温柔地笑容,手中的菜刀沾着少许血腥和鱼鳞,“今天你爹抓了一条肥鱼,刚好可以给你炖个鱼汤,补补身子。”

秋月白瞟了一眼案板,竟然真的只是一条鱼,心想这幻境里卖的什么药,有一出没一出的,昨天吓自己,今天就上演人间温暖?这边刚想着,身子就不由自主地迈进了厨房,一把抱住杜凌兰的手臂,有些孩子气的撒娇道,“娘……我肚子饿了。”这话一出口,给秋月白自己整不会了,即便幼时拜托清风给自己凯小灶时,都不曾这么腻歪的撒过娇,真想不到自己这嘴里还能说这样的话。

杜凌兰宠溺地笑道,“边上去,别在这碍手碍脚的。”

秋月白乖乖的哦了一声,顺手在厨房里拿起一根胡萝卜啃了起来,这感觉就像是自己在做,又好像存在身体里的另一个人在做,总之怪异的很。

杜凌兰温柔地瞪了一眼秋月白,“就你贪吃,还不赶紧去叫你爹回来,晚饭就好了。”

秋月白满嘴胡萝卜,自然的点头应道,“这就去。”

人刚走到门口,就见秋鸿德一身布衣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见秋月白就黑了脸责怪道,“多大的人了,还跟孩子似的。”虽是责备,语气却不凶,说话间提起手中的野兔朝秋月白摇了两下。“明日跟我一起去猎兔子。”

秋月白身子一僵,楞在原地,这秋鸿德手中提着的哪是什么兔子,分明就是剥皮拆骨的兔肉,那鲜红的血随着秋鸿德的甩动,洒的满地都是。秋月白揉了揉眼,再看时,一切又正常的不得了。

“傻楞在这里干嘛,还不进屋吃饭!”杜凌兰拍了一下秋月白的后背,这下正打在秋月白的伤口上,强烈的刺痛感,痛的秋月白倒吸一口凉气,脑子也随即清醒不少。转过头来,看见秋鸿德和杜凌兰正坐在屋里,笑着朝自己招手,要不是这满桌的花花肠子,淌着血的肉泥,秋月白冷哼一声,这才对嘛,这种虚假的幸福骗骗小孩子还可以,我虽被抛弃,但自小有师父师兄疼,还真不吃你这套。

秋月白突然感觉自己嘴巴里满是冲人的腥味,一声干呕,嘴巴里竟吐出一滩红色的东西,细细一看里面爬满了白色虫子,一时间想死的心都有了,肯定是自己刚才生啃的胡萝卜有问题,秋月白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怎么这么作死,啃什么萝卜,这么饿吗!

“月儿,你怎么还不进来吃饭?”杜凌兰呼唤的有些急切,秋月白扶着额头直起身子,这幻境还没完没了,刚想开口,竟看见一个身穿红衣的男子走了进去。

“你来了。”杜凌兰笑着在血汤中盛了一小碗,递了过去,那红衣男子接过小碗,“娘我跟你说,今日我……”说话的正是秋盛晨。

秋月白站在屋外,一瞬间,那道门如同一堵高不见顶的石墙拦在自己面前,“真够能恶心人的。”秋月白嘴里嘀咕了一句,手却从衣袖中缓缓抽出一张黄纸,那黄纸上密密麻麻画着诡异的符号。

秋月白两指夹住符咒,口中开始念诵咒语,片刻时间,周身便刮起一阵风墙,黄色符咒凭空而起钉在了那堵石墙之上,原本阻隔着秋月白的白墙开始出现细微的裂隙。秋月白嘴角不自觉的微微扬起,凡恶鬼制造幻境多为攻心,这石墙怕就是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心结,虽是麻烦重重,但秋月白也感谢这恶鬼,让自己终于认清了自己对秋家的这份渴望究竟是什么,既然已经弄清,便不再有困在其中的理由。

秋月白猛的一个发力,那石墙瞬间土崩瓦解,秋月白这边刚松了一口气,胸口处便传来一阵刺痛,等回过神来,才发现秋盛晨正奸笑着将匕首捅进了自己的心脏。

秋月白一时间气血翻涌,一张嘴,吐出一大口鲜血,“你……”

秋盛晨一脸享受地转动着手中的匕首,听着利刃摩擦皮肉的响声,说道,“找到你了!”

秋月白心口一阵剧痛,手中那串木珠发出淡淡黄光,瞬间从幻境中清醒过来,再睁眼时,天已经蒙蒙亮。秋月白只觉捂住胸口的手上传来湿热,摊开手掌,发现竟是一片鲜红,胸口平白多出一个伤口,上面正缓缓渗出血液,而手腕间,那串一道大师送的木珠上,但凡被这血液沾湿的地方均已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