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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银河终于止住了哭泣,擦干眼泪,撕下一条条床单边角,把两把刀缠好,一把放在自己腰间怀里,一把放在随身的包裹里。又把床单往里掖了掖,完全看不出被撕毁的痕迹。
墨银河开门左右打量了一下,把不远处几个房间门口的牌子翻成‘餐食’,然后又把自己门口立柱上的花瓶往内挪了挪,将坠未坠。倒了杯水,泼在门口。
做完一切,才靠着椅榻闭目养神起来。
没过多久,就有仆从抬着几份厚重餐食自门前经过,视线受阻,一个没留神便撞到了门口的花瓶,只听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后,小二低声咒骂一句,想收拾地上碎渣,却苦于双手端着厚重餐碟,只能先赶紧去送餐。
墨银河听见门口瓷器落地声音,起身开门,一脚踩到地上水渍,被滑倒前倾,一下子向前趴跪在地上,反应之下只来得及手掌撑地,右手正好撑在地上的陶瓷碎渣上,脸也被划伤了。
墨银河惨叫一声,一时间之间,手心脸上鲜血直流。
刚走没几步的送餐小二心下一惊,大叫一声糟了。
墨银河慌忙从陶瓷碎渣中爬起身,被吓的哭了出来。
左右两边房间的程昊、林一,听见门外嘈杂,也赶紧起身。
林一慌张开门,顾不得只穿着里衣里裤,赶紧拉着满手满脸是血的墨银河走出陶瓷碎渣。
程昊的房门先是开了一个小缝,看见林一拉着墨银河从一堆碎渣中走出,马上明了发生了什么,也赶紧开门,一个眼睛带着眼罩,一脸惊慌的安慰着墨银河。
送餐小二一看这架势,知道自己是瞒不过去了,只能把餐食放到地上匆匆赶了过来,马上过来跪在墨银河面前开始磕头。
“小姐赎罪,是小的没长眼,碰碎了花瓶,划伤了您,小姐饶命···”
掌柜此时也冲上了楼,一看门口这沾满血的碎瓷器和不远处放在地上的餐食,屋内不断磕头认罪的小二,马上知道发生了什么,赶紧吩咐楼下。
“叫大夫。”
又赶紧吩咐别的仆从清扫门口,一边关门安慰墨银河,一边掌掴在小二脸上。
“这没用玩意儿,这下可是好,冲撞了贵人了。你的命我可是没本事留了,等下我就拿你卖身契给小姐,任凭她处置你。”
掌柜又转脸对墨银河轻声柔气安慰道。
“小姐莫慌,我已经着人去请咱们城里最好的大夫了,老奴也是略通些医术的,不如让老奴先给您看看。”
林一在旁边除了干着急,也着实没什么办法。
程昊倒是懂些包扎手段,可这伤的是脸,看着墨银河一直哭,哭的眼睛都肿了,心下烦躁异常,却不得不柔声安慰她。
两人听到掌柜如此说,便让出空位。
掌柜上前仔细打量墨银河伤口,这掌心的伤确是很深,好在没伤到手筋,应该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只是这脸上的伤有些麻烦了,除了细小的伤口外,额头和右脸颊确是有两道比较深的伤口,这哪怕用最好的药来,也不一定能恢复成什么样子,约莫是要留疤了。别的地方留疤倒也罢了,这脸上留疤,又是一女子,该如何是好。
掌柜又自己回忆了一下三人来历,好像是一个富贵公子领着进来办的入住,那公子的气度容貌一看就贵气非凡,这三人穿着奇特,自称是被家中长辈放此历练。这一看就是权贵之人,自己得罪不得,反而现在还得罪狠了,这可如何是好。
掌柜一时急的都冒了汗,这要是被当家的知道,不得扒了自己的皮。为今之计只能先稳住对方。
正当掌柜的焦头烂额之时,大夫匆匆赶了过来,掌柜的出门对外面的小二吩咐几句,又匆匆返回了房中。
大夫看了看她的掌心,又用手轻扳着墨银河的脸看了看,摇了摇头,说道。
“我先给你把伤口清理下,我们先包扎。”
墨银河绝望地哭喊道。
“大夫,我的脸,我的脸,我的脸怎么样了。”
大夫还没开口说话,掌柜的先迈出一步抢道。
“小姐的脸是可以恢复的,只是需要时间。我们先做清理包扎,耽误的久了,就更不好了。”
大夫皱了皱眉,侧头看着掌柜,掌柜对他苦笑下摇了摇头,大夫无奈叹了口气,便拿出镊子和药水开始清理伤口。
墨银河像是被这一口叹气刺激到了,哭着大声嚷嚷起来。
“你们什么破店,伤了我的脸,我定要找万林界···”
程昊一听墨银河开始口无遮拦,立马呵斥道。
“小妹闭嘴!你的脸还没毁,不要什么话都往外说!”
墨银河像被马蜂蛰了一般,突然停止了哭闹,只低声啜泣。
掌柜一看他们彼此这反应,脑袋更大,看来对方声明极大且行事隐秘,只能低声安慰道。
“小姐莫慌,您看您越是哭喊,脸上越容易被牵扯到,越不易恢复不是?咱们店也是百年老字号,虽不能说呼风唤雨,但若是请来仙师赐予仙术,也是有可能的。”
墨银河听了他的话,慢慢止住了哭泣,心情却依旧阴郁,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掌柜把刚刚门口送餐的小二,拧着耳朵拎过来,拿出一张符箓,低语‘解除赵钱和如意斋的卖身契约,转让于这位小姐’,只见符箓微弱的闪亮一下便又恢复成一张普通符箓,低着头双手奉上给墨银河,看她不接,便轻轻放到她手边的桌上,转身对跪着的小二怒骂道。
“赵钱,你的卖身契就给了贵人了,以后如意斋万留不下你了。”又转头对墨银河笑道,“小姐您收了赵钱,以后他的生死都由您处置。”
赵钱一脸灰白,跌坐在地上,这如意楼不仅仅是让自己去送死,更是让权贵把自己生生折磨死。赵钱扭头看看旁边的墙柱,多想一头撞过去,只是自己这么轻易死了,自己的老母亲会不会被波及到,一定会,他们一定会因为没有折磨到自己不解气,来折磨自己的母亲的。
赵钱瘫坐在地上,表情木然,像是一具随时等待折磨的木偶,只剩下躯壳。
墨银河看了看桌子上的符箓,收了起来,也没抬头看他们,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夫手脚麻利,也包扎好了伤口,手上的伤看上去严重,确是只要花时间恢复,上了些药,用布缠住。
至于脸上的伤,因为伤在额头和脸颊,这一番包扎下来,确是如毁了容一般。
“镜子,给我镜子!”墨银河叫道。
掌柜的也只能颤颤巍巍递了过去。
墨银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先是一愣,再是绝望,狠狠的把镜子砸在地上,镜子瞬间四分五裂。
“都给我滚!”
掌柜和赵钱只能快快捡起地上的镜子和扫了周围的玻璃碎渣,往外走。
“你们也给我出去!”墨银河指着程昊、林一怒骂道。
程昊皱了皱眉,没说什么,便拉着一脸担忧的林一出去了。
“姑娘还是消消气,不要做什么激烈的表情,会牵扯到伤口的。”
大夫犹豫片刻,还是补充了一句,说罢便也转身离开。
房间里终于恢复了清净,空荡荡的只有墨银河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