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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明白他绝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只有他说不想继续了,这场游戏才算真正落幕!
她的笑容凝在了嘴角,仅短暂的一眼,转回头望着邢利锋:“我们走吧!”邢利锋点了点头,说:“你再等一下,我去办公室拿个包!”她浅浅笑着,微微点了点头,目送着邢利锋搭了电梯上去。
感觉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逐渐远去,她的心跳总算平稳了点,呆呆地站了几秒,这才反应过来,望着茶几上冷却掉的外卖盒子,看着总觉着碍眼,索性拿了起来,走出去准备扔掉,才走出门口,只见他还站在电梯口,旁边已无一人。
她当做没有看见,仿佛他就是棵盆栽或者其他,擦身而过,连目光也没有移到他身上,自然也没有察觉到,擦身那一刹那,电光石火间,他的手指动了动,仿佛想抓住她的手。但终究还是颓然放弃了!
与邢利锋去吃了涮羊肉。她点好了菜,放下菜单抬头,只见邢利锋好像有些沉闷,心事重重的样子。她心里咯噔了一下,却还是笑吟吟地道:“怎么了?是不是不喜欢吃涮羊肉啊?”他这才笑了笑,还是不如平时爽朗:“当然不是!我最喜欢了。”
她撅着嘴,享受女朋友的特权,佯怒道:“那怎么一副好像很难吃不喜欢的样子?作为女朋友的我,可是要生气了!”他呵呵笑了起来:“好了,不要生气。我等会就大口大口地吃。让你看看我有多喜欢。”
说话间,服务生已经端了东西过来,他停顿了一会儿,才道:“我最近可能会比较忙,你这个女朋友可千万别怪我没有时间陪你。”
她正将蔬菜放进火锅,听了他的话,筷子竟一松,“咚”的两声已经掉了下去,滚烫的水溅了几滴开来,有一滴正落在手背上,灼得肌肤隐隐作痛,但她连呼痛也忘记了,耳边竟是江修仁的话:“一个男人会为一个女人放弃多少?他的底线在哪里?”
她掩饰地笑了笑,用勺子挑了出来,专注地听邢利锋的话:“公司今年在七岛有几个大项目,洛海那边也有一个。听于副总的意思,可能会调派我去。但目前公司没有明确的任命下来。说明公司还在考虑。毕竟这边也有项目,都经我的手。”其实是明升暗降,调派令一出来,公司里的人都是心知肚明的。
他在行动了吗?当真是无耻到了极点!透过氤氲的热气,看着邢利锋,总觉得他在说话的时候有种模糊的落寞,应该是有些不如意。忽然间,觉得自己也是很卑鄙的,为了忘记他,所以开始一段新恋情。但是在这段恋情中,她并没有付出,甚至没有用多少心思,而邢利锋却因为沾惹了她,所以……
邢利锋是学土木建筑的,以他的条件,凭他的本事,无论到哪里也是不用愁工作问题的,但是这个社会,工作不一定和报酬以及才能成正比。若是因为她得罪了江修仁,那么他这几年在这边所打的基础全都白费了,甚至有可能更糟糕,毕竟圈子就这么点大小。以将江修仁的能力想要弄死他,比弄死一直蚂蚁还简单,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他愿意为她放弃是一回事情,她愿意让他为她放弃又是一回事情!江修仁的话冷冷地响在耳边。店里空调极暖和,火锅热气腾腾,但她却百转千折,手足冰冷。隔着腾腾雾气,忽然明白他绝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只有他说不想继续了,这场游戏才算真正落幕!
邢利锋现在已经小有成就,若是这么被硬生生打到最底下,怕是恢复斗志也需要一段时间的,更何况要重头来过!就算有文凭,有本事,有能力,八面玲珑又如何,整个城里不知道站了多少千里良驹,有哪几匹能遇到伯乐,得到真正的发展呢?又有多少是怀才不遇,郁郁而终的呢?
凭江修仁的本事,他若是刻意刁难,邢利锋绝对没有一丝抵抗力。电视里演得多了,随便一份文件就可以叫人死无葬身之地的。就算不牵扯到男女情爱,她还是打心底里把他当做邻家哥哥的。
回到了家,抱着抱枕,窝在沙发里,整个人缩成很小很小的一团,觉得好冷、好累,仿佛是一个人用完了最后一丝力气,挣扎着在海里求生存。可是满眼望去,都是海浪咆哮,茫茫一片,不知哪里是尽头。
真的好冷,其实卧室里的暖气已经被她调到了最高度。她向来怕冷,只要北风一起,整个人早已经裹得密不透风了。到了冬天,总是手脚冰凉的。但这种冷却与以往不同,那是从心底翻出来的寒意,一波又一波,连绵不绝。
屋内很暗,也很静,隔着窗子能依稀望见对面人家的灯火,温温的橘黄色,仿佛旧式脚炉里的炭火,微微的暗红,看着不起眼,却传递着暖气,好像老家厅里的那盏落地台灯,也是这种光亮。
她伸手摸出了包里的手机,解了锁定键,手指慢慢地一个一个地按着数字,他的号码竟然还是如此熟悉,虽然已经在手机里删除掉了,但是脑中却还没有。那是他的私人号码,除了一群发小,没有多少人知道。
仿佛是冷的缘故,手已经有点僵了,很久,才把号码全部输进去,她静静地望着屏幕上的数字,只要一按通话键,就是另一个天地了。
吸了好几口气,她闭了一下眼睛,这才用力地按了下去。电话通了,响起了特定的音乐声,还是他与她一起设定的,轻柔缓和,若是以往,一定觉得是很动听的。
他的声音传了过来:“默默?”有点沙哑,也带了点不可置信,仿佛很不确定,又有种情不自禁的喜悦。她将电话微微移开耳畔,不想多听他的声音:“江修仁,你真卑鄙!”他在那头没有说话,她一口作气地道:“我可以离开邢利锋。但是,我绝不会回到你身边!你死了这条心吧。”说完最后一个字,也没有等他反应,“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她可以离开邢利锋,因为她不能看着邢利锋因为她而落得惨淡收场。因为她真心地把邢利锋当成自己的朋友,不想他这些年来的努力付之东流。以他的条件,要找一个像她这样条件的女孩子,还是很容易的。可是若有人刻意为难,让他从此一蹶不振……越把他当真心的朋友,越不能这么做。若是爱上了,倒也是一种肆意的放纵。
因是年底,客人这边也空了起来,所以手头订单不是很多。今年虽然她身体不好,请了几个月的假,但完成的总额还是不错的,竟能超过王大头给的目标,所以老板和部门正副经理开会时,还特地点了她的名字,以示表扬。
她可不敢担这个虚名,纯粹是运气好而已。谁能想到平日里只下一点点量的小客人,今年会下这么多单子。前几年这个烫手山芋还在业务员手里头丢来扔去的,后来到了她手里。她当时也无所谓,空了就发发E-il,与对方聊聊情况,提供点新产品,或者给他报报价格。一开始,估计那个客人也在起步阶段,单量又小又少。她还是当大客人般操作了起来,兢兢业业,与他们合作得也还顺畅。今年就一下子下了好多个大单子,弄得其他人员眼红不已的。
做进出口跟一般工作总有些不一样,基本上工资奖金都与业务量挂上钩,所以意味着她今年的年终还是收获颇丰的。
沈小佳就吵嚷着让她请客,她反正已经被老总全公司表扬了,这个时候也没有机会拒绝,索性大大方方地答应了。
一到楼下,只见一辆熟悉的车子停在大门口。沈小佳用手肘撞了她一下,她装作没有看到,径直跟沈小佳说:“我们去对面打的。”也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守在楼下等她下班。而她就当做不认识这个人,有时候想想真是觉得火,分手了就分手了,这个人怎么这么麻烦,而且她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绝不会再回到他身边的。
下班时间素来也是打的高峰。她们拦了许久的车子也没有拦到。他将车子开了过来,拉开了车门,道:“上车吧。去哪里,我送你们过去。”她别过头,当做没有听到。沈小佳讪讪地朝他笑了笑,也不知道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对她说道:“子默,你有事情的话,我先回去了。”
她一把拉住了沈小佳:“谁跟你说我有事,我们一起去吃饭。”看着他,冷冷地拒绝道,“不用了,谢谢。”后来总算拦到了一辆的士,与沈小佳去吃了自助餐。也不管他脸色铁青地跟在后头。
回到家里,收拾了半天,把家里清理得纤尘不染,下楼去扔垃圾,不意外地又看到他的车停在她楼下。她气势汹汹地走了过去,在车窗上“咚咚”地敲了起来:“江修仁,你到底想干吗?”
他开了车门,似乎颇为疲累的样子,胡子楂冒出了青青的、尖尖的角,看着她,仿佛有些意外她的主动招呼,但却还是微微笑着。她恼道:“我拜托你好不好?不要再来烦我了。”他越是不说话,她越发火,是不是意味着他以后每天还是要来她公司报到,害她成为公司上下茶余饭后的话题。
他沉默了一会,道:“你没有权力阻止我来看你。”是!法律没有规定他不可以来看她。她哑口无言,可她就是不想看到他。只要一看到他,心里总是又酸又涩的,怒道:“可我不想看到你。你给我滚!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你了。”从来没有人跟自己这么说过话,他脸色很阴沉,僵在那里,没有动。好一会儿,想着这也是自己种的苦果,如果当时不做那一出戏,也到不了这个地步,也是活该。转身坐上了驾驶座,发动了车子,缓缓地从她身边驶离。
那种又酸又涩的感觉在那个瞬间又弥漫了上来,她竟然会觉得鼻子微酸。这么冷的天,他就待在车子里。她慢慢地蹲了下来,有东西缓缓地从脸上滑落。
人心里烦躁,连天公也跟着翻起脸来,从早到晚的一场大雪,将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片白茫茫中。从高楼里望去,整个北京城仿佛是用银粉堆成的水晶的世界。看是好看,但到了下班就知道苦了。
一路的积雪,全城交通瘫痪。她站在门口,看着厚厚的雪,一咬牙,步行回家算了。说近不近,说远也还好。
她的脖子缩在围巾里头,冷风呼啸而来,冻得鼻子也红了,就一个冷字。最下面的雪已经结成了冰,行人们都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行。可恨的是她还穿了一双高跟靴子,越发走得胆战心惊了。早知道,早知道就穿球鞋了!唉,千金难买早知道啊。
只顾想着,脚下一滑,一个趔趄,已经要摔出去了,后面一个人竟跑了过来,一把搂住了她的腰,轻声道:“小心。”竟然是他的声音,只是有些沙哑。不可能呀,这么大的雪。估计她耳朵重听了。她僵着竟不敢转过头,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想是他还是怕是他?她自己也分不清楚。
前几天还在让他滚的那个人,此时此刻竟然在她身边,在她觉得最需要人的时候。就算再恼,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她还是轻声道:“谢谢。”一事归一事,毕竟刚才是他让她避免与大地亲吻的,他没有说话。
她在前头走着,他就在后头跟着。整个世界很安静,仿佛都停下来了,可以听到脚底下积雪发出的沙沙声。偶尔传来他咳嗽的声音,她心一紧,回想着他方才搂着她的时候,穿得还可以呀,怎么会感冒呢?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这一路,仿佛永远走不到尽头似的。好不容易到了小区,天色也全黑了。她只觉得手脚几乎都已经麻木,僵硬得似乎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电梯门口,她停顿了一下,转头道:“谢谢你。”他没有说话,定定地看着她。
她只觉得一阵烦乱,进了电梯,拼命地按了楼层键。楼里很静,走廊里也很静,她打开了门,室里一片漆黑,冷冷清清。以往的画面犹如电影,在脑中不停地播着,那么多的过去,她总以为她会忘记的。但现在还是那么清晰,仿佛就跟昨天发生的一样。
她闭了眼睛,想起外头白雪皑皑,寒风呼啸。他这样一个傲气的人,为自己做这么多……
他还站在她刚刚离去的地方,仿佛动也没有动过。看着她下来,眼睛里闪过莫名的神采。她吸了一口,道:“你进来喝杯热茶再走吧。”他眼底深处有笑意弥漫。
她热了两杯牛奶,递了一杯给他。他似乎不怕烫似的,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不知道为何,她心头竟觉得很是舒服,将手里的一杯又递了过去:“给。”索性去厨房又热了一杯。
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开了电视,新闻里都是今天这场大雪的报道。女主播悦耳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无非是报了一些大雪的情况和交通事故的数据,一边看一边喝着牛奶,也许因为暖气的缘故,整个人渐渐暖和了起来,连心底的某处也是。
她进了厨房,将冰箱里熬好的骨头汤解冻,放在沙锅里慢慢炖着。转头,看了客厅一眼。拉着磨砂的玻璃门,其实什么也看不清楚,隐约只看见他靠在沙发上。停顿了好一会,直到听见汤头扑扑的声音才回过神来。
摆好了饭菜,只见他还靠在沙发上闭目休息。放轻了脚步,走近了些,道:“起来吃饭了。”他没有回答,似乎好梦正酣。去房间里拿了一条薄被,替他盖好。手不小心碰到了他脸上的皮肤,不禁一凛,怎么会这么烫。忙伸手摸了他的额头,很烫,几乎可以煎鸡蛋了。
用力推了推他:“喂,起来。你在发烧。”他这才有了些知觉,有些茫然地睁开眼睛,看着她,看了好一会,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似的:“默默?你怎么在这里?”他看来是烧糊涂了,这里明明是她家。
她拉着他:“起来,看医生去—你烧得这么厉害!”他脸色潮红,朦胧地闭上了眼睛,却伸手将她扯在了怀里:“我肯定又是在做梦了……在梦里你才会理我……”嘟囔了几声,又迷糊了起来。
她伏在他身上,他的气息围绕在周围,害得她鼻头仿佛又开始酸了。好一会儿,她才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窗外的雪依旧飘着,看来现在的交通肯定更麻烦了。只得跑到厨房里,找出了平时的备用药,倒了杯温水,半哄着他半命令地道:“来,把药吃下去……”
躺着也不肯安分守己,被子被踢掉了几次。她不停地帮他擦汗,又不停地帮他盖被子,他却拉着她的手不肯放:“默默,你原谅我好不好?”她无言。他翻了个身,但却还是不肯放开她的手,手心里滚烫,都是汗,滑腻腻的:“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我是骗你的……你回来……好不好?”
她僵在那里没有动。小时候跟小朋友一起玩剪刀石头布,那时候输了,常常可以反悔,重新再出过。可是他与她都不小了,不是说反悔就能反悔,说回头就可以回头了的。她看着他,慢慢地抚上了他的眉头。到了后来,他的温度总算是退了,她心一放下来,怎么睡着的也不知道了。
他醒来很早,眼睛微微睁开。外面的白光微微透过帘子照了进来,这屋子里的摆设,他熟悉得就如同自己的家里一般,奇迹般的安心,微微笑着转了个身,只见她伏在床上,衣服很整齐,将她抱了起来,很轻、很温柔地放在床上。她很疲累,微微动了动,但却没有醒来。
他心满意足地在她额头上轻柔地吻了一下,仿佛只是震动的羽毛轻柔地飘动:“对不起!”满足地在边上侧躺了下来,一动不动地看着她,仿佛只要一闭上眼睛,她就会如光一般地消失了。可到了后来,还是没撑住,微微闭了闭眼,只一下的工夫,竟已经睡着了。
好一会儿,她轻轻地移动身子,移得远远的,靠着床沿,只要不摔下去就好。其实他抱她的时候,她已经醒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醒着。到后来竟然睡着了,什么都没有盖睡在边上的结果自然是重感冒。
她到现在几乎还能感受到他那天起床的怒气,因为她不肯跟他睡在一条被子里,所以硬生生地给冻成了感冒。若不是她还是个病号,怕是要把她给杀了。他倒是好了,可她却开始鼻涕眼泪横流了。她连看也不想看他,感冒就感冒了,咳嗽就咳嗽了,都是她的事情,与他半点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