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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既然肯让邢利锋亲她的额头,也表示他们要发展了。虽然他与她是从很开放的情况下开始的,但他一直知道她骨子里其实是保守的。她平时最大的限度就是穿几件露手臂的衣服,从不袒胸露背,就连她家里的睡衣也是最保守的长T恤样式,从头裹到脚的。
他竟然待在了车子里,连烟烧痛了手指也没有了感觉。心乱得就跟糨糊一样。等回了神过来,就不顾一切地冲上了楼。
他慢慢从床上站了起来,蹲到她的面前,抱着她的腰。头靠在她的腿上,喃喃地,如呓语地道:“默默,你不要这个样子!你原谅我这一次,就一次,好不好?”她感觉有冰冷的东西滑落在她的衣服上,很快便晕开了,湿湿漉漉的一小团,紧贴着肌肤,仿佛要酝出疼痛来。
她的心也莫名地抽痛起来。那么多的日子,终究是成了过往。自毕业后,每日里上下班,朝九晚五的。总是会想到曾经在某本书里看到过的一段话:暮色里归来,看到有人当街亲热,看多了,竟也视若无睹了起来。但每次看到一对人手牵着手,提着一把青菜、一条鱼从菜场走出来,一颗心就忍不住恻恻地痛了起来,一蔬一饭里的天长地久原来是如此的隽永啊!相拥的一对也许今晚就分手了,但一鼎一镬里却有朝朝暮暮的恩情啊!
鼻子好酸,眼中仿佛又有东西要掉落下来,她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泪啊?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咬了咬牙,方能说出来:“不!我不能原谅你!你走!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一字一顿,竟然很清晰,清晰得她都快怀疑自己的耳朵了!
原来她也是可以如此的,如此的决然与平静。她的心已经麻木,自他背对着她,默默地离去后,几乎已经没有感觉了,痛到了极致,原来就是麻木。
她缩在被子里,依稀还有他刚刚遗留的味道,那么的清晰,竟要灼痛她的鼻和脸了。泪,潸然而下。她连伸手去擦的力气也没有了,肆意地纵横,要流,就流个够吧。她好想要原谅他,但原谅了又能如何呢?以后的故事,只是不停地重复而已!
她真的是自私自利的,她没有骗邢利锋!她是这么的自私,她爱了江修仁,却绝不会告诉他。因为她不能,她不能够与别人分享自己的爱人。以前可以,是因为她没有爱上。现在爱上了,却不可以与别人分享。他若是要与她一起,绝对是要完完整整属于她的。但他不可能,所以她也绝不能够告诉他。
星期天的早上,起了个大早,洗好脸,刷好牙。打了电话给邢利锋,他还在睡梦中,所以口齿间有些迷糊:“喂?”她大笑道:“男朋友,起床了!”他这才清醒了几分,打了个哈欠:“怎么这么早?今天是星期天,不用上班!”
她看了一下时钟,正好在九点的位置,太阳仿佛刚从云层里穿出来,薄薄淡淡的,就像是装饰品,一点暖意也没有。对于冷风呼啸的冬天,这个时间的确是早了点,但她不管,反正现在她是他的女朋友,拥有这个特权:“起床了啦!今天中午我们去吃麦当劳去!”
以前打工的时候,看见情侣三三两两来用餐,心里觉得很羡慕。想着以后谈恋爱,也要这么肆无忌惮地牵着手去吃。青春路上哭过笑过,但是千万不能错过嘛!可是,与他在一起的时候,她从来没想过他会陪她去吃麦当劳的。
邢利锋在那头笑了出来,:“就这事情啊!小意思!女朋友的话当然要听的!”她笑着:“当然!”原来有个男朋友还是好的。他又打了个哈欠:“好的!你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我再到你那里要一个小时。”
微波炉里热了热牛奶,喝了几口,温温顺了喉咙而下,整个人也热了起来。摸着杯子上的蝴蝶,凹凸有致的纹路,很清楚,一丝一缕,像刻出来般。小时候真的是爱死蝴蝶了,那牙刷杯子摔破了之后,好几天没有刷牙。想想觉得童年真的很好,怪不得大家都不想长大,长大了就有了那么多的烦恼!
挑了件紫红色的大衣,不长,只略略过臀部。腰上有一根宽宽的同色同料的腰带,配了黑色的毛衣和长裤。她的衣服,深色系的居多。所以每次娉婷看见她,老是会笑她:“拜托,现在流行嫩色系!”她向来不是流行的料,反应太迟钝了。而沈小佳则说过几句经典的:“流行这东西就像个朝三暮四的花花公子,女人们察言观色,亦步亦趋,委曲求全,费心讨好,可是—不小心,还是被抛弃!”所以她就更不去追所谓的流行了。
因为是第一次以男女朋友的方式出去约会,所以她特地化了个淡妆。微卷的头发就任它慵懒地披在肩头。镜子里一照,人已经精神了许多,所谓的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略略一打扮,还是流光溢彩的!那头发还是沈小佳死活拖着她去弄的,说是从头开始。
还没到吃饭时间,麦当劳里人还不是很多。他们挑了个靠街的位置,外面红尘万丈,人来车往,隔着透明的玻璃,上演着名利角逐,他与她,仿佛只是个看戏人。
她在邢利锋面前,向来没有想到过“形象”两个字。拿起鸡翅就啃了起来,邢利锋笑着道:“怎么想着来吃麦当劳啊?”顺手把可乐递给了她。她吸了满满一口,咕咚咽下,这才有空抬头:“想吃呗!”
邢利锋侧头想了一下,好像也找不到话反驳,笑了出来:“那你晚上想吃什么?”她嫣然而笑,其实也没有想好,又用吸管吸了一大口可乐,摇了摇头。他心情似乎也不错,哈哈大笑。
看完电影,回到家已经十一点多了。一路上,两个人还在讨论电影的内容,斯皮尔·伯格不愧是个鬼才加天才式的导演,信手拈来,便是一部精彩绝伦的大片。
笑着看着他开车离去,心想着,不错,第一天的约会还是很美好的。虽然没有怦然心动的感觉,却还温馨十足。这个年头,感觉又值几斤几两啊,若是你有感觉的人不重视你,又何必呢?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人生不就是要这么平平淡淡地过下去的吗?过于轰轰烈烈的已经不适合她了,毕竟已经过了那个年纪了。
转身回屋,电梯里空无一人,在寒冬腊月,这个时候,大家早已寻一处温暖去了。到了门口,她吓了一跳,他竟然站在她门口。她心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不知道是庆幸邢利锋刚刚没有上来,还是害怕他上来了碰到如此尴尬的情况,又或者是隐约的期待终于在眼前了。一时间,真的说不清是为什么,心会跳得如此厉害!
他见她到来,已从暗处走了出来。也无那日憔悴的模样了,只好像瘦了一些。那日他背着她站起来,走了之后,彼此再也没有联系过。忽然之间,他就这么真地站在她面前了,她竟恍惚了起来,有点不真实的感觉,仿佛觉得不可能。
他定定地看着她,面无表情:“我们谈一谈!”竟然听不出是什么心情,仿佛很是宁静。不知为何,琢磨着他看她的眼神,不觉得是种准备放弃的目光。她心里有些慌乱,总是觉得这种平静有些不寻常,好像只是暴风雨前的安静而已。
她点了点头:“好。你说!”她也不打算开门了,也没有那个必要。反正是谈话,只要能说清楚就好了,又何必在乎地方呢?
他笑了笑:“玩得开心吗?”只是那笑意没有抵达眼睛,冷冷的,竟有说不出的阴森。她只看着他,没有说话。她竟然有几分晃神,她从来没有看过他的这一面,就仿佛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他一样。
他继续笑着,眼也眯了起来:“我们讨论一个问题。你说一个男人会为一个女人放弃多少,他的底线在哪里?”
她不解地看着他,不懂他话里头的意思。他依旧隐在半明半暗里,楼道的灯光只透过余光,略略地照到个影子,隐晦不清,仿佛很多年前,她在家乡看到过的月亮,极小极弯的一轮,淡淡的暗青色,悬在半空中,终究是太细长了,使足了气力,也没有多少光亮可以洒落下来,目所能及的地方,便有明有暗,看不通透。
他还是笑着,无比从容地望着她:“比如说,你所谓的男朋友能为你放弃多少?工作、良好的前途等?”
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不入流的威胁话也可以如此轻易地从他的嘴里流泻而出。她也从未想过他竟然是这种人,无耻到这种地步,她连想都没有想,“啪”的一声,一巴掌已经甩了上去:“你真卑鄙……”竟然一下子找不到其他的形容词!
他竟然没有躲闪,还在笑,只是笑中有说不出的苦涩。她这辈子从来没有恼火到这种地步,看着他左边脸上红红的指痕,犹不解气。那笑容竟刺得眼睛都痛了,她握紧了拳头,冷冷地道:“你想怎么样?”
他摸了摸左脸,嘴角溢出一丝不为人知的苦笑,盯着她道:“你说我想怎么样?”她仰着头,双目直直盯着他,几乎快要冒火了,死命握紧拳头,依稀能感觉到指甲掐入肉里的痛意,这才能抑制再一次打他的冲动:“不可能!你做梦去吧!”
他一步一步走了过来:“那我们就看看他能为你到什么程度!”她挑着眉毛,嘲讽地看着他:“若是他愿意呢?”他走到她面前,停了下来:“他愿意是一回事情,你愿意看着他为你放弃又是另一回事情。”
有权有势当真是好的!邢利锋现在为鱼肉,他为刀俎。她深吸了一口气,冷冷地看着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好恶心,怎么会和这种人牵扯了两年多。
她转过头,再也不想看他一眼了,指着电梯的方向,冷冷地叫道:“你给我滚……”他一动不动,就站在她身边。很近、很近,近得可以清楚地闻到他身上的味道,这么的熟悉,隐隐可以揪痛细小的神经纤维。四周除了风在吹,空气在流动,别无其他,静得可以听见他心跳的声音,似乎并不比她缓慢。
此时,只听见有住户“啪”的一声拉开了窗子,嚷嚷道:“这么晚了喊什么喊!你们明天不上班,别人还要上班的呀!有点儿公德心行吗?”
她竟怔忪了起来,仿佛梦里经历过一般。他与她也是在这里争吵,多少带了点赌气后的脾气。过后,便是良辰美景,悱恻缠绵。然而如今,终于已是到极限了,再没有了将来
她不止几次想到过那天晚上的画面,推测他话里的意思是真是假。偶尔在与邢利锋通电话时,旁敲侧击地想探听是否有什么动静,但是没有任何痕迹!
她捧着茶杯,看着热气蒸腾,还在想他的话。沈小佳伸了五指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又晃去晃来的,她竟然没有半点反应。沈小佳这才推了她一把:“搞什么呢?才下午三点,你竟然会发呆?”
她被她一吓,水也晃了出来,佯装怒道:“你干吗?”沈小佳不放过她:“现在还没有到春天,拜托你不要这个样子!”竟然拐着弯子在骂她思春。她扔了一叠文件过去:“皮痒了,是不是?”沈小佳呵呵地接住,似笑非笑地放回她桌上:“那你告诉我在想什么?我就饶了你这回。”
她白了沈小佳一眼,笑了出来:“想着怎么剥你的皮!”沈小佳打趣道:“狼心狗肺的的东西,把我的皮剥了,也不够你一天吃喝的。怎么就这么黑心啊,想当初,你生病的时候,我可是衣带渐宽终不悔地在照顾你哦!”
她眉开眼笑了起来,讨饶道:“是,是,是,我狼心我狗肺,好了吧!”沈小佳这才饶过了她:“算了,看在你诚心认错的份儿上!本小姐就饶了你这一回吧。”
才喝了一口水,沈小佳又凑了过来:“晚上一起去逛街吧!”好久没有逛街了,这段时间也空。邢利锋却是极忙,都快两个星期没有见过面了。她倒也是无所谓的,他忙,她也乐得一个人自在。其实细想,也觉得自己这个所谓的女朋友,当得半点也不称职。当年与那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她牵挂得反倒更多一些。或许是他三不五时地出现在她身边,多了,也就习惯了。
人空闲了,就会胡思乱想。她甩了一下头,笑着应承了沈小佳:“好!”去商场晃了一圈,也没有特别想买的东西。倒是沈小佳收获颇丰,几个小时下来,已经有许多战利品在手了。快过年了,是应该要犒劳一下自己的。
上了计程车,心想着两天没有给邢利锋打电话,索性拨了过去,响了好久才接,只听他压低的声音传过来:“子默,什么事情?”“没什么,你还在忙啊?”
一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他低低地“嗯”了一声:“晚饭还没吃呢!”她笑道:“这么卖命干吗?我给你买过来吧。”反正过去顺路,况且每次都是他这个男朋友在出力,也该是她这个所谓的女朋友表示一下的时候了。他低应了一声,仿佛很忙:“你到了,就在十五楼等我。”
在美食餐厅买了外卖,这才赶了过去。在门口的保安那里登记了名字,总算搭了电梯上了楼。厅里灯火通明,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走廊尽头的房间依稀传出讨论的声音,估计这会议还要持续一段时间的。
过了好久,她都快要迷糊起来了,这才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说话声渐渐靠近。邢利锋跑了过来,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笑着道:“等很久了吗?”她摇了摇头:“没有,我才到了一会儿!”
摸了摸外卖的盒子,已全部冷掉了,这么大冷天的,还吃冷饭冷菜,对身体不好。于是,便对邢利锋道:“可以下班了吗?今天外面好冷。要不,我们吃涮羊肉去?”一转头,竟然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型,那笑就这么垂在了嘴角,竟再也无力扯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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