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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笑了出来,仿佛很舒服开心的样子,一把将她抱出了电梯。她却是越捶越火,心里头有股气在乱窜,只狠狠发泄出来:“你走开!给我走开……”他就这么抱着她,任她又闹又捶又打的。隔了两个多月,还能这么紧紧抱着,那如兰的气息就这么喷着,闻着几乎就要醉了似的。
也不知道哪里的住户传来了声音:“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啊?小夫妻吵架到被子里去吵去!不要扰人清梦!”
她越发不好意思了,也不捶了,只恨恨地盯着他,那眼如琉璃浸水,一片盈盈。
他缓缓地俯了下去,想去亲那泛着果冻色泽的唇畔。她心头依旧有气,又不甘,退了几步,直到靠在了门上,退可退,撇过头去,不想让他得逞。他只静静地看着她,伸出一只手,将她的脸轻柔地移了过来,仿佛带着万千珍视,慢慢地亲了上来,在唇上辗转吸吮,温柔缠绵却又带着丝丝的急迫,仿佛就要来不及似的,来不及细细品尝,来不及慢慢回味……
晚睡又纵欲过度的结果,自然是等到睁开眼睛已然是过了上班时间了。她赵子默是凡人,所以也是同一个下场。
摇晃着要爬去梳洗,却被他一把抱住:“已经晚了,索性不要去了。”她只觉腰酸背疼,一阵不甘心,用力朝肇事者捶过去:“都是你害的!”他吃痛,回手掐了一下她的腰,只觉得一片光滑腻人:“谋杀亲夫啊!”她已掀了被子,溜下了床。
她一起身,总觉得是少了什么似的,仿佛被子也不甚温暖。拉了窗帘,外头竟一片皑皑白雪,目所能及,当真是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出来已经是梳洗完毕了,速度竟极快。他向来知道她不喜欢化妆,平日里只礼节性地涂点唇彩,清清淡淡。不像他平时的莺莺燕燕,化个妆,换件衣服要两三个小时。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拎了包就要往外冲。才到门口,已被他抱住了:“外头下着大雪,不要去了!”她推了推他:“不要闹,工作总是要做的。”他以为每个人都像他这般出身,从未经历风雨的,亦不知道工作的重要性。
他在背后咕哝着道:“我想你今天陪我!而且你就算赶到了,也是午饭时间了。”公司里其实也有成堆的事情等着他的。那就让他们等着好了,才刚刚和好如初,自然是小别胜新婚。她心中竟一软,就任他抱着,结果这一天自然是没有去成的。
她一边敲着键盘,一边在想,他最近过来的日子也过于频繁了,几乎是天天过来,形如同居。前几天,那门口拦着她的保安还拿了几张发票过来,说是那日她男友付了整年的车位费用,没有拿发票。所以他帮忙给送了上来。
她现在是看了保安就脸红,那日在电梯里的事情,真的是糗到家了。最最可恨的就是那罪魁祸首,现在正在她浴室里大摇大摆地洗澡!比在自己家还自在,好几次跟她抱怨说她这里地方太小,要求搬到他那里。她只瞪他几眼,皮笑肉不笑地道:“若是我的下一任来报到
了,我岂不是还要多搬一次家!要住就住,不住拉倒!给我回你自己家去!”通常就这么给敷衍过去了。
他不会是来真的吧?竟买了整年的。不过话说回来,他怎么可能在乎这点小钱。可能是这段时间太过于习惯了,她竟然有了一种男女朋友的感觉。她摇了摇头,笑了出来,可能过年了,要放假了,人也就会胡思乱想了。人到佳节倍思亲,也就备觉得自己孤苦伶仃。
想到了过年长长的假期,索性打开了订票网站,订张来回票再说。他已经洗了澡出来,一身沐浴露的清爽味道,凑了过来,见她在看飞机票,问道:“什么时候回去?”她按了个确认键,道:“就这几天吧!”他边擦头发边说:“我这几天也要去一趟洛海,我们搭同一班吧!”她家的小城离洛海只有一百多公里,所以一般都是飞机到洛海,再换成高铁回去。
她总算回过了头,看了他一眼:“算了吧。你坐你的头等舱,我坐我的经济舱,就算同一班次,也凑不到一起。”
总以为他随口说说,结果竟然在机上碰了个正着。应该说是刻意为之的结果,以他的本事要知道她坐什么航班什么位置,简直是容易得只需要动动小指头!只见他懒懒地靠在椅背上,笑眯眯地跟她打招呼:“Hi!”潇洒得让她只想把随身带着的小包包给砸过去。
她最终还是把将手上的包扔了过去:“你走错了吧,这是经济舱!”他接住了小包包一屁股坐在她旁边,一脸的坏笑,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我刚和你身边的人交换了一下位置,他没有任何意见!”她白了他一眼,用头等舱的位置换经济舱的,傻瓜才有意见。
因逢了过年大假,所以整个舱内座无虚席。他本想好好亲亲她的,想着她这么走了,要半个月才能见面,结果四周都是人。且经济舱本身不如头等舱的座位空间,加上她又害臊,如果他敢造次,她铁定会杀了他的。
想着晚上就可以到家了,就可以舒服地躺在暖暖的被窝里了,听着母亲的唠叨也是种另类的幸福,心情甚好,所以一起飞就睡了。迷糊中觉得有人替她盖了被子,很轻很温柔地将她覆盖在额头的碎发拨开。这种人真是生来害人的。算了,只要她不受害就行了,哪里还管得了别人啊!老天有眼,看到时候谁来收拾他。她舒服地叹了口气,仿佛是处于荷兰的郁金香海洋,阳光普照,清风拂面。
他盯着她侧脸柔和的曲线微微出神。论姿色,不过属于中等偏上,有种江南女子特有的清秀,只气质尚佳。他一直记得第一次见她,穿了一件短袖的黑色裙子,显得肤色如雪。站在艳光四射的于娉婷面前,竟然也没有给比下去。他当时正输得四面楚歌,也只略略抬头看了她一眼,却想不到与她目光碰了个正着。令他印象最深的便是她的一双眸子,让人想起西湖的水光,潋滟波动,脉脉一片。黑白分明,却瞧不出一点杂质,也看不出一丝讨好的味道!
几次碰面下来,也知道她似乎对什么都不上心。对于他们这群普通人眼里上好的金龟婿,也是视而不见的。虽偶尔能笑着打成一片,但也总是隔着一块玻璃似的,隐隐约约,看不通透。
他竟有了兴趣,那日凑人打牌时,不知道怎么就来了兴致,指了她替他打牌。也算在众哥们面前摆了个态度,略略表示了他对她有兴趣。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是有规矩的,也最忌讳这点了,他表了态,旁人就算是有心,也绝不可以再惹了的。除非实力有强过他的人。
他与她在一起之后,多少也知道她只是与他玩玩而已,没有放过真心的。但他就是不甘心,他这么一个人,要学历有学历,要背景有背景,要财势有财势的,从来没有碰到过像她这么不上心的女人。其实他明白只要他断了联系,她也会就这么给断了的。但越是这样,他越是想缠着不放。
于是就这么纠缠了下去。却不知道这么一路下来,他竟陷了进去。他扯了扯嘴角,微微笑了一下。慢慢牵了她的手,端详了半天,手很小,软软绵绵一团,他就想到两个词:“肤若凝脂,柔若无骨!”凑到嘴边,低低吻了几下。
过年时节,热闹异常。在家里,其实就是一头名副其实的小猪。每日里睡到自然醒,吃着母亲变着法子煮的好吃的,以解她的馋嘴。或者闲来无事,就与楼上楼下的老邻居打麻将消遣。怪不得有人感慨人生两大乐事: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手抽筋的事情估计她这辈子是碰不上了,这几天每天能睡到自然醒对她来说也已经是奢华的享受了,就算是拿神仙跟她换,她也是不肯的。
难得这日手气好,一上来就和了两手,其实她是从来不介意的,一来只玩小钱,二来跟邻居伯伯、婆婆打牌,听他们拉拉家常,也觉得开心异常。才碰了一对白皮,母亲已过了来,将手机递了给她,竟眉开眼笑的:“默默,电话!”
她心里头咯噔了一下,看母亲一副开心的样子,电话那头肯定是个男的,估计八成是自己的老同学什么的。随手接过:“喂,你好!”
竟是他的声音传了过来:“这么热闹!在干吗?”她微微愣了一下,这是两人这段时间分开后,他的第一个电话。她一边嚼着鱿鱼丝,一边口齿不清地回道:“麻将进行中!”
他在那头笑了出来,略带了点磁性,说不出的好听:“就你这水平,还敢跟别人玩啊?!”她哼了一声:“还要不要继续聊天了啊?!”大过年的,还没一句好话。
他只笑着,没有说话。形势一边倒,她竟放了炮,心头懊恼,口气似也不佳:“有话快说,我要挂了,专心打牌。”
他笑了出来,知道她又输牌了,只低低地道:“好!”竟真的不多话,就这么给挂了。她好像觉得有一丝内疚,人家大老远地打了个电话给她,她连一句“过年快乐”也欠奉。算了,看了牌,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现在还是和牌压倒一切,也管不了那么多。
那日在机场,他含笑着将她送到车上。极细心的,老早就已经帮她准备好了车子,省去了她转车的舟车劳顿。那已是下午时分,机场内熙来攘往,所有的人都在迎迎送送,繁忙一片,却也聚散无常。她转过头,透着车子玻璃,只见他站在门口,潇洒挥手,长身玉立,四周竟散落一片阳光,第一次发现他长得当真是好看的。
上床睡觉已经快半夜了,还好母亲已经睡了,否则定少不了疲劳轰炸,要审问她打电话来的是谁。才梳洗好,准备睡觉,手机竟叮叮当当响了起来。她赶忙溜到房内,接了起来。看了号码,知道是他的电话:“又是大半夜的打电话?”连你好也省了,反正跟他客套也没什么意思。
他口气很温和,仿佛带了一丝暖暖的缠绵:“睡了吗?”大半夜的扰人清梦,被他这么一来,哪里还能马上睡得着:“没有!有只蚊子在吵!”他大笑:“我非常同情那只蚊子的可怜命运!”她扑哧一下也笑了出来,心情竟十分舒畅。
“你啊,才最讨厌。每天好事不做,就尽干坏事!”闻言,他笑了:“原来这么小气记仇。一直记着呢。”
“那是。我就是这么又小气又记仇又倔又讨厌又不识好歹的人!”“我觉得我完了。怎么办?”她忍不住又是一阵大笑。
他忽然道:“你下来!”她还以为她听错了,呆呆地重复了一遍:“下去哪里?”他说道:“你们家小区门口。”她吃了一惊,竟将手中乱按的遥控器掉在了地板上。
冲到了门口,保安归伯伯已拦住了她:“默默,怎么半夜还出去啊?”她嘻嘻笑着点了点头。老家就这点好,里里外外都是熟人,出入都招呼不断的,透着暖暖的人情。老远望去,一辆黑色的车子赫然停在斜对面。略略走近,是洛海的牌照,却与那日送她来的车子不同。
他已将门推开,探出了头:“就知道你会磨蹭!”她坐了上去,还有些恍惚,似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迷惑地看着他:“怎么你会在这里?出差?”他笑了笑,却扯了话题:“陪我去吃点东西,饿晕了。”傍晚时分乘飞机赶到了洛海,一下机又开了车子过来,只在飞机上将就了几口飞机餐,到了现在,简直是饥寒交迫。
汤头味美鲜浓,他一连喝了好几碗,这才舒服地舒了口气:“这顿你请!”她也正在呷汤,热气透过瓷碗,熏得整个人也暖和了起来。抬了头:“为什么?”他从来是主动的,还从未叫她请过客呢。
他懒懒地笑:“这是你的地盘啊!”!她咽了一口汤,朝他撅了撅嘴:“早知道去大排档了!”他伸手,敲了她一下额头:“小气鬼,喝凉水!”语气有种宠爱的味道。她摸着额头,总觉得心有不甘,扯住他的手,张嘴欲咬。只见他笑意盎然,也不挣扎,任由她抓着,一恍惚,竟没有给咬下去,但心情却说不出的愉悦。或许是过年,心情总是很好。
两人去了有名的古镇晃了一圈,典型的小桥流水人家。到了傍晚,一排排微微发光的红灯笼,衬着如水墨画般的房屋楼阁,真有种时光倒流之感,但又近得可以触摸,仿佛就在这里,上演过许许多多的故事——有悲欢,有离合,有笑,有泪,有情,有爱,也有恨!
两人窝在靠窗的桌子上喝酒,配着热气腾腾的火锅和微微发抖的寒风,竟别有一番滋味。她微笑,眯着眼道:“江修仁,不是说出差吗?怎么这几日都晃来晃去的,不办一点正事?”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只是不说话。她脸微微泛红,竟连鼻尖也红了,眼中迷蒙一片的,竟有种说不出的媚惑。
若是别人,他总以为是在装腔作势的,但对于她,他只有哀叹的份了。她难道就没有想过他就是为她来的吗?他起了身,将窗子关上:“不要冻着了!”南方的冷与北方不同,南方是湿冷,冷得特难受。
她其实多少能猜到,他不说,她就装作不知道。鱼和飞鸟的距离,其实远远不是在天空或是在海底。用手托着下巴,继续问道:“到底什么时候走啊?”
他仰头喝了一杯酒,那杯子的式样有些仿古,普通却耐好,把玩了一会,方抬头,冷冷的:“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巴不得我离得远远的!”她细细盯着他看了一会,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这种雾里看花的对阵,实在有些累人,酒劲上来,撇过头:“你吃错药了啊?!有什么大不了,不问就是了!”
出了酒楼,已略有点摇晃,他竟有种莫名的熟悉。才忆起,当初她喝醉酒的那次,也是如此这般,步履不稳的。心头竟甜了起来,怒气也消了下去,拥着她柔软的身子,朝车子走去。虽是冬夜,却夜星点点,一片清朗高爽。
她半夜里醒来,他正睡着,呼吸均匀。依稀记得他昨日将她抱在怀里,肆意爱怜。筋疲力尽,睡意蒙之际,似乎听得他微微地叹息:“怎么会是你?”
屋内留着一盏小灯,光晕模糊,只能微微照亮房内的一个小角。透着光线,她慢慢地伸出手指,极轻极缓地,仿佛是个小偷似的,抚弄着他的头发,硬硬的,与她的柔软如丝不同。她想起诗词中的“怒发冲冠”想来就是这种发质,竟微微笑了出来。熟睡的大男孩其实就像个孩子,睡得像头小猪,可爱的小猪。
那灯光有些像家里客厅里的旧式落地台灯,母亲平日里节约电费,就开这么小小的一盏。然后戴着眼镜做些针线活,或者是拿着本子算算开支。这么些年来,这个镜头仿佛是被定格了一般,只要一想起母亲,这个画面就会闪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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