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脱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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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示弱,仰起了头,看着他

他也在看她,仿佛猎人锁住了猎物

下班时分竟然下起雨来了,落在大片的落地玻璃上,一整面的淅淅沥沥,仿佛是那离人的眼泪。她淡淡地笑了出来,捧着彩条杯子,一到冬天,想着年关,人就多愁善感了起来。连她也不例外。

其实明天的太阳还是照常地升起来,不会因为你,也不会因为他而停止。母亲的电话依旧话题不减,不用多想,今年回家的日子会在爱的疲劳轰炸中度过。有时候静下来想想,母亲的话也是有道理的,人到一定的时候总是要成家的。人应该在该做什么的时候做什么,总不能在学习的时候大谈恋爱,也总不能在同龄人应该工作的时候而继续自己荒废的学业。正因为如此,有些人永远是一塌糊涂的,有些人却是如此成功。

沈小佳捧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含笑着凑了过来:“子默,在想情人啊?这么出神!”她回过头,斜瞄了她一眼,懒懒地笑:“有人规定不准我想吗?”沈小佳大笑:“哟,最近怎么了,竟然开始流行实话实说。”又盯着玻璃上的雨滴研究了半天:“估计今天下的是红雨!红娘的红!”

她被逗得笑出声来,实在是败给沈小佳的口才了。怪不得部门里的男同胞常常建议她去投考外交部,说是不能让国家高级谈判人才流失。她不再说话,省得给沈小佳继续进行她的话题的机会。

沈小佳喝了几口咖啡,扶了扶鼻子上的眼镜,仔细地看了她几眼:“子默,最近是不是瘦了啊?下巴怎么这么尖了啊!”

其实也是随口说说,她却心底猛地一跳,水也晃动了起来,却还是笑嘻嘻地跟沈小佳打趣:“刻意减的,不知道少吃了多少好吃的!主要是不能让你专美于前啊!”沈小佳是北方女孩,清瘦高挑,活脱脱一朵花。公司里的男性同胞在玩笑的时候,就说了业务四部,囊括了南北佳丽,所有四部男同胞享尽了人间眼福。

与邢利锋约了在上海饭店吃饭,下班时间一到,她也不加班了,早早地下了楼。高峰时间,要打到一辆的士还是极困难的。雨还是不停,滴滴答答。

本还不知道怎么去拦车,站在大门口,老远就看到了邢利锋白色的车子,摇了车窗,笑着道:“上车!”他笑的时候永远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让人心情愉悦,仿佛清晨的时候看到太阳升起,总觉得有希望。

等她系上了保险带,这才发动了车子:“就知道这段时间难打到车,我还是来看看。”他还是真的很细心的。他上班的地方离她实在是远,她也不好意思让他绕了半个城市过来。早早说好了自己打车过去的。她转头细细地看了他一眼,眉目俊挺,其实真的是个不错的对象。

依旧是靠窗的位子,透着淋雨的玻璃,整个城市还是繁华一片。一味的灯红酒绿,夜夜笙歌,但里头究竟有多少真正的欢乐,又有谁真正能知道呢?

邢利锋风度不错,点菜的时候会与她讨论,征求她的意见。对于菜色,只要口味不是很重,她一般是不甚介意的。也不知他是随口还是有意的:“过年准备回去吗?”她正与鱼头煲作斗争:“回,当然要回的。”

其实也只有每年的过年时节,她才有时间回去与母亲共聚天伦,且她一般要多请一个星期的假,多待几天,然后随母亲四下里走亲访友。仿佛小时候,就盼着过年,以前是因为物资贫乏,只有到了过年,才有新衣服、新鞋子以及各种各样的零嘴吃,所以小时候就天天盼着过年。现在盼,则是因为假期,因为可以与母亲团聚。沈小佳前几日还哀怨地与她说起这个话题:“过什么年啊,又老了一岁了!我已经完全不想过年了。”

那鱼头煲的味道的确不错,香浓味美。这么冷的天,吃起来依稀有一种熟悉的温暖。喝了几口汤,整个人也暖和了起来。说起来,她已经好久没有自己煮汤了,仿佛就是从那次以后,她就再也没有煮过。

朦胧中依稀听到有人在喊她,语调分明是自己熟悉的,她茫然地抬起了头,原来是娉婷。她与他分手后,也就再也没有碰到过娉婷。只偶尔通过几个电话,却也没有聊起他。她既在当初没有提供故事的开头,又何必在结束的时候无端端跟她交代故事的结尾呢。反正娉婷早晚会知道。

娉婷踩着高跟鞋,婀娜地一步步地走了过来,嫣然浅笑之间,当真明艳不可方物:“子默,真的是你啊!又给我闹失踪了!”那口鱼汤竟然就这么活生生地噎在了喉头,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当场咳嗽了起来。

她也思考不了,只是一昧咳嗽。接过了邢利锋递过来的毛巾,平了一下气息。浑然不觉这举止有些过于亲密:“呃,娉婷,好久不见。”

这才想起,这里好像也是他们那帮子人常聚的地方之一!眸光越过娉婷,一如所料地看到了刚进门口的他,手上挽了一个婀娜多姿。男俊女俏的,一对璧人,简直有美化餐厅的效果。隔得远,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她,忙自欺欺人地转过了头。

她跟娉婷介绍道:“邢利锋。这是于娉婷,我的大学同学。”邢利锋朝于娉婷笑着点了点头:“于小姐,你好。”娉婷亦笑意动人:“邢先生!你好。”

聊了几句,娉婷朝她道:“明天打你电话,陪我喝咖啡。”她点头:“好。到时候再说。”娉婷瞪了她一眼:“说好了哦!”

出了餐厅,雨已经停了,空气里带着一种来自泥土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邢利锋吃到一半,因公司来了电话,对她连连道歉,买了单后便急匆匆地赶去了单位。

同是打工人,自然知道这份苦楚。若异地而处,今日接到电话的是她,也是没有半点办法的,总归是拿人手短,饭碗最重要。

她抬了眸光,整个人猛地怔住了,他竟然就这么站在她面前,一动不动地盯着她,仿佛已经在等她似的。她眼光扫了扫四周,没有看到刚才半挂在他身上的婀娜多姿。她没有动,他也没有。泊车的人已将他的车子开了过来,他抽了一张小费递了过去。但眼光却没有移开分毫:“上车。”语气坚定且不容拒绝。他向来如此!

她这才回过神,笑了笑,摇头:“不用了!”他仿佛没有耐性似的:“如果你希望我在这里与你拉扯的话……”她懂得他的意思,看了他一眼,决定还是上车。实在没有必要把自己提供给旁人做茶余饭后的佐料。

空气里很寂静,静得她有些不习惯。分手了的人,是不是都是这样子的?她没有经验。按照电视上的情节,像他们这种情况,一般是应该老死不相往来的吧。现在怎么会坐在他车子里呢?平静得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

她偷偷地瞄了他一眼,没有表情。方才隔得远,没有怎么看,只觉他的脸模糊不清的,只能看见一个轮廓。可就是这么一个轮廓,她也知道是他。如今距离近了,这才发现他似乎有些憔悴,眼底依稀有些黑眼圈。想到刚刚餐厅里的那个婀娜多姿,也就不同情了,估计是太过操劳的后果。

两人相对无言,他也没有话,只是将她送到了楼下。她一整夜辗转反侧,竟然了无睡意,第二天自然是黑眼圈明显。

好在二十一世纪,化妆品已经成了女性最私密的朋友了,再严重也可遮掩一二!俗话说得好,社会不设立同情奖!就算你一年失眠三百六十日,为了生活,早晨还是要准时上班。若是做不到,就回家吃自己好了。

到底是迟了,一步并作两步地赶到小区门口拦的士。平素里也只点头之交的保安看到了,跟到背后,瞅着拦车的空隙,说:“赵小姐,可否让你的男友每月订一固定车位?一来你们不买进出票,价格也便宜,当然这点钱可能你们不在乎的。二来,车位也不固定,比较麻烦!”

小区是属于半旧的,当初规划的时候就没有想到如此深远,所以车位经常不足,这个她是知道的。但这位保安先生的话,她却一时没有听懂,一阵错愣,以为听错了!只见那保安还是站在便是,笑着在等她答复。

她也不顾拦车,转了身,皱了眉头道:“我想你是不是搞错了啊?”她哪来的男朋友啊?以前就算还在一起时,他也是不定时过来的。

那保安态度十分的好,依旧笑眯眯地道:“那么好的车子怎么会弄错?!就那辆银灰色的,就那车牌是A8×××××的……”

她脑中轰然作响,那不就是他那银灰车子的车牌吗?后面的话已经不在接收范围了。好半天,才找到了声音:“他……晚上……车子停在这里?”

她眼睁睁地看着保安点了点头,道:“这些天几乎每晚都来,来的时间不一定,但都是一早走的……”见她的脸色越来越白……仿佛看出了一丝不对劲,那保安的声音低了下来。

怎么上的车,怎么到的公司,她都没有任何印象,整个人还处于震惊当中。整个上班时间,简直是个混乱战场,做什么错什么。连沈小佳也看不过去了,帮她倒了杯水:“子默,你今天怎么了?”

她反射性地捧着杯子,脑子里就如同一团糨糊,竟什么也不知道。一整天就想着,他为什么会停在她楼下?他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她当时说得不够清楚,不够明白吗?沈小佳的话,倒把她给略略敲清了,是啊,她是怎么了?他要如何是他的事情,与她何干!

但她到底是个凡人,不是神,所以一晚的心神不定。在房间里上了半天的网,也没有什么好看的,无非是些娱乐八卦、社会新闻。隔着闪闪的屏幕,与她半点也不相干。伸了伸懒腰,去厨房里倒了杯水,一低头就看见那一袋的垃圾。咬了咬牙,拎了就往楼下冲!

果然是他的车子,他的人。她站在那里,手里的垃圾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掉在了地上。他似乎看到了她,推了车门,走了出来,一步一步地朝她走了过来。她不能示弱,仰起了头,看着他。他也在看她,仿佛猎人锁住了猎物。

两人四目相对,四周瞬间安静了下来,仿佛一切都消失了。

她听见声音响起,沙哑得不像是自己的:“你不会是来看我的吧?”她可不会认为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他没有说话,只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天寒地冻的,她实在没有必要陪他喝西北风吧。转过身,朝电梯快步走去。后面的脚步声跟着响起。她向来不是运动的料子,才到电梯门口,已被他一把抱住了。她僵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这出戏是怎么了?怎么完全不照剧本演出呢?

他与她不是分手了吗?而且时间已经长达两个多月了。相信在这段时间里,他应该早就另结新欢了呀。也不能说是另结,他本身就女人不断的,像她这种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的,应该是在他女朋友中排位倒数的。

他也不出声,就这么站在电梯门口,紧紧抱着她,紧得像是要把她活活掐死似的,连呼吸也是种奢侈。他的头靠在她肩上,良久,才恨恨地吐出了几个字:“赵子默,你厉害,你赢了!”

她愣愣地站在那里,四周都是他的气息,浅浅淡淡的烟草味道。他其实是很少抽烟的,至少她很少看到。也或许他绅士,不当着她的面抽而已。胡子也已经微微长出了渣,密密的,麻麻的,尖尖的,细细的,扎在脖子上痒到了极处,又麻到了极点。那感觉竟然是如此的熟悉,仿佛那段日子里,他一醒来,总喜欢用这个方式叫她起床,带着种说不出的缠绵亲昵。

他的话不停地回荡在耳中,脑中。“你赢了!”她赢了吗?没有!她赢了什么?什么也没有不是吗?她从未想过与他有什么结果,所以可以洒脱地分手。她从来没有想过要赢他什么?她一直觉得是场游戏罢了!

毕竟现代社会,所谓的男女关系,在一定程度上也只是各取所需而已。而真正的男女在爱情战争是永远没有赢家的,一般都是以惨烈局面而收场。持平议和的局面便是婚姻,这也是极少数人的幸运而已。要知道一个人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遇见对的人,那概率是微乎其微的。

他抱着她,从背后咬着她的脖子,当真是恨到了极点。从来没有如此挫败的经验。自懂事以来,哪个不把他捧着、宠着的,他从来率性而为。自有了女人以来,环肥燕瘦,哪个不是唯他是从的。偏生遇到她,从不刻意讨好,也不撒娇使媚。从来没有主动约过他,更没有向他要求过什么!但他却是着了她的道,吃她这一套,对她格外地留了心,竟然会在不知不觉中陷了进去。

一阵天旋地转,他已将她抱起,一步跨入了电梯,俯在她耳边低低地道:“拿钥匙出来开门!”声音有丝压抑和急迫。

不,她不能再继续了。她不能再让他踏入她的屋子了,那如同再次踏入她的生活一样,已是另一重天地了。他的影响力已经慢慢渗透了进来。她无法再继续了!

有些东西,不能多跨出一步的。或许只是小小的一步,影响的却是漫长的一生。他这么多年下来,早就练了金刚不坏之身,而她的小小道行,怕是连替他提鞋也不配。没有人会明知道前面是火坑,还会不看一眼地一头往下跳吧。

他从她僵硬的肢体语言中,已经明白感受到了她的拒绝。他慵懒地抬了一下头看着她,笑了笑,语气冷冷的却又仿佛透着一种捉弄,说道:“我是不介意在这里表演的。若你也不介意的话,不如我们就让保安看一场免费电影!”

她的脸刷地一下红了起来,他的出现令她太吃惊了,以至于她连电梯里有监控也忘记了。天哪,那刚刚他们的一举一动不全让保安室的人看光了啊,从来都没有碰到过如此糗的情况。忙挣扎着要下来,他却哪里肯放。电梯已经到达了她所在的楼层,因是半夜,所以已经没有什么人进出了,就这么停着。她明白他的坚持,向来都知道。那种唯我独尊的性子,怎么会肯妥协半点。

就算现在让他放她下来,保安室的人也早欣赏了好一段时间了,她真有种想撞墙的冲动。一回头,他竟幸灾乐祸似的,嘴角微微向上弯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他心里头又是火又是怒又是气,握了拳头就捶了上去:“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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