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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间禁闭室,和半年前不同的是,这一回门口有血迹,像是被拖了一路的血迹。
白许蹲下身,深呼吸一口,敲响了封闭的门。
过分熟悉的咚咚声,再一次响起来,像是心跳的频率。
A009闭着眼睛,瘫倒在黑暗中,意识无止境地下沉,空荡荡一片,他像羽毛飘落。直到又一次听见心跳声,它似乎在拼尽全力地想要告诉他,你还活着。
他睁不开眼睛,也知道即使睁开,视野也不会有丝毫变化。
指骨一阵一阵地疼,手指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但抬不起来,动弹不得,手臂完全没力气。除了大脑还在思考,整个身躯好像都被那场决斗,被那支高浓度抑制剂抽取了能量。
他又开始在心里叫那个名字了。
只要叫了,就能一直保持清醒,或者说他本来也不需要清醒,从小到大被骂过多少次疯子?数不清了。
所以,什么也不用想,只要记得那个名字就好了。
白许,白许,白许白许白许……快点找到我吧。
白许说:“我听见了。”
他半梦半醒,突然就笑了。
A009反反复复地在昏迷和清醒两种状态里徘徊,不知道过去多久,逐渐觉得呼吸困难,又冷又热,浑身都在疼,膝关节、脚踝、手肘……好像连身体最里面的骨头都在隐隐作痛。
他疼得想把自己撕碎,撕成一块一块的肉片,能有多碎就有多碎,最好任何人都找不到、拼不齐……
心跳声……不是,敲击声再次传来。
咚——
咚咚——
越来越近,近得像是贴着耳朵里的鼓膜在敲。
然后,一只手摸上了他的眼皮。他猛地一颤,肌肉瞬间紧绷,但下一刻,清灵犹如月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有人说:“A009,我找到你了,你是我的了。”
他心满意足,一边咳一边大笑,笑得肩膀一颤一颤的。
骨头疼得要散架似的,他却在这一瞬间乐不可支,高兴得透露出一股疯癫劲。
黑暗中,他清晰地听见她隐隐带着怒气的声音。
“你不是叫我给你取个名字吗,”她冷冷地说,“我想好了,你的名字叫许重枷,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意思是,从今以后,你身上永远套着我的,白许的枷锁,听清楚了吗。”
“阿许,哈哈……”他嗓音低哑,几乎要笑得失声。
“听清楚了吗!”
“好,我就叫许重枷,哈哈哈……白许,这可是你说的,永远。”
白许愣了愣,怨恨地骂出来:“疯子。”
但他听见了,她的声音明明就带着哭腔。
白许还说,他们不准对对方使用异能,除非危及生命,在双方同意的情况下,否则任何时候都不可以破坏这个原则。
他左耳进右耳出,胡乱答应着,笑个不停。
不过,许重枷还是没有笑到最后,他严重发热,几分钟后彻底晕了。
再次醒过来是一天后,他安安分分四平八稳地躺在床上,眼前是熟悉的房间天花板。
他转头,呆滞地眨了眨眼睛,尝试动身子,瞬间疼得呲牙咧嘴。
下一瞬间,他记忆复苏,立马惊坐起来,又惊又喜,不可置信。晕倒前听见的那些话全部无比深刻地印在脑子里。
他翻身下床,才看见小桌子上有一张纸条,白许的字迹:记得吃药,许重枷。
他拿起那张薄薄的小纸片,盯着后面三个字看了半天。
原来是这三个字。
什么意思来着?白许,重重枷锁,组合起来,是这样吧?
他身上永远有名为白许的枷锁。
话说她的名字怎么来的?去问问。
他把纸条妥善地收好,出了门,到自习室里找白许。对了,自习室也是白许发动超强说服力从公共区域里划出来的。
他大摇大摆地进去,象征性地敲了敲门,说:“白许,问你个问题。”
正在安静看书的孩子们齐刷刷抬头瞪他,包括白许。
她眼神里还带着怨气,走出来,拉上了门。
“说。”
许重枷丝毫不在乎她的态度,兴致勃勃:“你为什么叫白许啊?”
白许:“……你有病吗?”
“怎么,不能问啊?”
她深呼吸了一口,“你知道应许之地吗?”
“不知道。”
“就是神话里,象征自由幸福的净土,是神回应曾经和人类约定过的一片土地。”她耐心道。
他果然没听明白,琢磨了一下,“就是许诺,约定的意思呗?”
“……是的。”
“谁给你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