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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鹄回到营帐，化为人形。
进去之时，相柳正盘坐在书案前看竹卷，听到动静后，虽然没有动，但还是用灵力给鸿鹄温了一杯水，又用灵力递到鸿鹄面前。
鸿鹄一手习惯性接过，直接饮下。
相柳这才冷着脸缓缓开口：“毛球，解释。”
只有生气的时候，相柳才会喊鸿鹄作毛球，这是他这个九头大魔王面对鸿鹄时，唯一的发泄方式......
这次被唤小名，鸿鹄也没有和相柳计较，随意的坐在相柳对面，“好好好，你听我慢慢和你说。”
鸿鹄拿起桌子上的两个水杯，平行放着，“你看，这两个水杯。”
“一杯是西炎，另一杯是皓翎，没有碰撞的时候，两个杯子都没有碎，但若是有一方出现了裂痕，里面的水就会被倒到另一个杯子里。”
“而这杯水发现自己装了另一杯水后竟然还没有装满，就会把目光放在壶里剩下的那几滴水上，想要彻底将自己装满。”
相柳放下竹卷，紧盯着鸿鹄，“我和洪江都没有把握制衡西炎和皓翎，你究竟要做什么。”
那声不是质问，而是担心。
相柳有九个脑袋，自认比平常人要聪明许多，甚至可以说世上比他还要聪明的就没有几个。西炎和皓翎两个大国，无论从实力还是内部的复杂程度，都不是一个两个人可以掌控的。
鸿鹄唤出了一把羽扇，给相柳扇了扇，“万一我就做到了呢。”
相柳皱眉，握住鸿鹄的手腕，望着他的眼睛，“不行。”这其中的艰险程度，相柳稍微一想都觉得心惊。
“你先听我慢慢说。”鸿鹄用着哄人的语气，“这事解法也很简单。”
“你看，还是这两个杯子。”鸿鹄示意相柳将视线看向杯子。
“如果，我提前把一杯水倒掉。”代表着皓翎的那杯水被鸿鹄直接了当的倒在地上，然后用灵力在杯中溢满了——
油。
“这样，无论这杯子会变成多大，他都吞不下这杯油，更顾不上这壶中剩下的水。”
相柳何其聪明，他早就猜到了鸿鹄前些日子去皓翎，肯定是做了什么，可如今他才彻底确定，鸿鹄这是在谋一盘巨大的局。
这盘局，或许真的可以让辰荣义军生存下去。
可是，相柳却觉得一点也不开心，他垂着眸子，“我有时希望，你只是毛球，一只无忧无虑的凤凰。”
相柳低着头思索，看上去有些难过，随后他感觉腿上一重。
低垂的视野里突然出现了一张精致的面庞，是鸿鹄也盘坐在了他旁边，还侧身让脑袋枕在了相柳的腿上。
——就如同相柳平时看军务的时候。
鸿鹄不是变回原型窝在他的脑袋上，就是化作人形把脑袋枕在他的腿上。
这样，相柳边看军务的时候，还要边拿案上的果子喂另一颗贪吃的脑袋，时不时这颗吃开心了的脑袋，还会好心的提出一两点建议，解决相柳的燃眉之急。
鸿鹄给自己寻了个平时最舒服的姿势，才缓缓开口，“相柳，你知道为什么我不喜欢你叫我毛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