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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
玱玹站在酒肆的窗前，凝视着窗外。
之前他派出的几十号人，包括均亦在内，无人归来......
玱玹的眸子越来越沉，缓缓吐出两字：
“相柳。”
......
天亮后，鸿鹄仍化幼鸟原型，窝在相柳的头上，跟着他巡视军队。
周围士兵行礼，“军师大人，鸿鹄大人。”
相柳轻轻点头，头上的幼鸟也跟着点了点鸟头。
鸿鹄想到了什么问道：
“啾——”军中的药是不是快没了。
相柳沉默了一瞬，回复道：“确实快要没有了。”
“哦，那我......”
一士兵的出现，打断了鸿鹄的话，“两位大人，山下有一人自称玟小六，说按约定来给军师大人送药。”
那士兵等了许久，竟久久无人回复。
鸿鹄两只漆黑的小眼睛凝视着相柳的脑门，而相柳竟头一次感到这样心虚，眼神飘移了一瞬，“咳，让他走。”
“啾？”
“算了......让他过来。”
相柳感觉自己头上的压力有些大，甚至还有一些刺痛，应该是鸿鹄的鸟喙在啄他的头发了。
“那个时候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相柳话没有说完，感觉自己的头发又被啄掉了几根，便闭嘴没有再说后面的话。
玟小六被带上来的时候，看到相柳也是惊讶了一瞬。
不仅是因为他头上窝着个白色幼鸟，更是因为，一向干净得让人惭愧的九命相柳，此刻头发却有些许凌乱，甚至多了几缕不甘被束缚住的发丝。
玟小六以为这次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怕触了这魔头的霉头，结果相柳脸上竟然没有一丝生气的表情。
“送药？”
相柳的问话让玟小六迅速回神，他急忙回复：“是是是，小的按照之前的约定来给相柳大人送药。”
相柳像是又感觉到头上有些许不对，他抬手抚上了幼鸟的头，随后将他从头上小心地捧了下来。
一手抬平放着，一手半拢着有些圆润的幼鸟身体，像是怕他掉落下去，特意用手给他筑了个巢。
见幼鸟没有反抗，才用手轻抚起来。
相柳手上动作虽然轻柔，但是看向玟小六的眼神却并不友好。
“以后不必送药了。”
玟小六疑惑了一瞬，但很快反应过来应道：“好的好的。”
“但是相柳大人，能不能看在小的这次送药的份上，解答小的一个困惑。”
相柳施舍一般的瞧了他一眼，“说。”
“清水镇上的娼妓馆是你们的吗？”
玟小六此番来，主要是为了串子的婚事，他怀疑是相柳故意抬高了甜儿的身价。
相柳听后快速捂住鸿鹄脑袋两侧，然后用低沉的嗓音回道：“你觉得呢。”
玟小六缩了缩脖子，“应......应该，不是大人的。”
“还有事？”
“没，没了......”“等等......还有一事。”
玟小六想起了什么，将目光放在了鸿鹄身上，硬着头皮说道：
“小的知道自己多嘴，但是鸿鹄帮过我，有些话我不得不说。”
“如今中原已经渐渐稳定，西炎迟早会收拾洪江的军队，天下大势谁也阻挡不了，况且在所有人眼中，大人还是只，额，是位妖。你何必带着鸿鹄为辰荣义军冒险呢，若是你喜欢权势，不如索性出卖了洪江，投奔西炎......”
玟小六这番话，实在是大胆至极，但是这番道理相柳和鸿鹄谁又不清楚呢，不过是心照不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