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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肯定,秦影继续:“我对比了这四种花的价格,在去年八月到十一月间,价格平稳,但是十二月,”他指着粉花,“这种花价格突升,因着颜色好看,各地都在争抢订货。既然量小了,那么用来运毒怕是有风险。”
他踢掉了粉的这盆,指着黄花,“这花味道香,花瓣却易折,你们楼里经常会挑走送给别的楼馆的花,而把折了花瓣的花留下。这么看来,要是黄花带毒,也有送不进楼里的风险。”
他又踢掉了黄花,指着剩下两盆,“这两盆的价格,倒是看不出什么。只是送来时花苞未开,如果毒粉抹在花瓣上,又在你房中绽开,你会不会就拿到毒粉了呢?”
“公子辨不出是白花还是绿花吗?”
“这两种花采买的数量相差无几,但是在路上押运的人,”秦影指着绿花,“比白花多付了银子,这是为何?”
纳来歌对上秦影的视线,他眼中没有不解,而是藏着淡淡的自信,嘴唇若有似无地勾起,想来心中已有答案。
“此花名为绿尾,来时已涂了毒,我只需要将花瓣泡进水中,就成了忘情水。”
纳来歌声音平稳,眼神平静,“忘情水之毒,意在让人消磨意志,掏虚人的内里。此药毒性不强,碰上一般的情香也不会激发毒性。只有痴情香,闻到的人会堕入强烈的情欲中,不可自拔。你顺着花的来处查下去,应该能查到更多。只是剩下的,我也不知道了。”
秦影点点头,盯着她的眼睛和表情,对她的配合很满意。
“你先前提到柳生,我倒是想问,是柳生要你同太守同归于尽,还是你自己的主意?”
纳来歌沉吟片刻,“他告诉我,为西渠奉上一切,就能让我的家人得到我的荣誉,过上最好的生活。”
难怪纳来歌一心想死,这一切可不得包含她的命?
看来这柳生是有意在引导纳来歌去死。
他拍拍膝盖站起,“我知道了。要委屈你一段时间,陪我去查查这花了。”
“我对你已经没有用了!”见他要走,纳来歌叫住他,“他们怎么跟我传得消息,我都告诉你了,其他的我真的不知。”
迎着光亮,他顿了脚步,对着纳来歌露齿而笑,眼中透出少年人的纯真。
“对自己自信些,你用处可大了。”但转过头眼中便没了笑意。
他无法判断纳来歌在这场暴动中占了多大的因果,但到底自己是大霁人,无论如何同情她的遭遇,他都不能轻易放走她。
范越迎上前,等着他的吩咐。
“准备准备吧,之后要带着她上路。”
“去哪啊公子?”
伸了个懒腰,他扭了扭脖子,走到人声嘈杂的大街,此时街上人山人海,道路两旁挤满了人,都在观望一路囚车。
囚车上押着一白色,蓬头垢面之人,手上戴着木枷,头不住地下点,看着不大精神的模样。
秦影跟着囚车走了一小段,看清了车上之人的模样,是新河太守。
“这是州牧的令?”他问范越。
“是。”
他望着太守的囚车,不禁好奇,他幼时来新河的时候,这个人也是太守吗?
自己活了十几年都在乡野,却从来没有好好定居在某地过。
听说当今皇帝曾经也不如意,不知和自己充满血腥的童年相比,谁能得意些?
一旁的范越见秦影动了动唇却没听清,“公子您说什么?咱们去哪?”
听着范越叫自己,他回过神,吐了一口气道:“梅山以东!”
梁都,精致雅韵的重宇别院内,脸型方正的红衣男子气定神闲地向小池里抛洒鱼饵,但池中并未见有鱼的身影。
“阿徐。”
一黑衣男子快步走来,正是在暗室中杀了范越两名手下之人。
“大人,范越呈上的书信。”
方脸男子接了信,负手慢慢踱步到内室,眼神快速扫了一边信上内容。
他已读完了内容,但是还在品味。
“这孩子,到底是年轻气盛。”方脸男子勾唇而笑,“他想做就让他做,让范越好好护着他,也让我看看皇室的血脉有几分本事,扶不扶得。”
“是。”黑衣男子应声。
新河,或者朝廷,对新河的暴动只称反贼作怪,意图谋财害命,而悄然掩去了西渠在此事中的推波助澜。
秦影心不在焉地步入客栈,脑中思索,为何皇帝对西渠暗探一事按下不表,是隐忍,准备积小成大再大做文章,还是畏首畏尾不敢对西渠发作?
自己会被皇帝发现吗?
老秦到底是不是被皇帝派人毒死的?
这个被他刻意忘记的问题又萦绕在心头。
没想到十年前他带着一身血逃离新河,十年后,新河又经历了另一场血。
转动脖子,他推开房门,却发现房内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