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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石雅舒，即便是楼望月的姨母，是曾经狼狈为奸的伙伴，也没有染指的资格。
石雅舒被她逼到了死角，额角突突直跳，脸色难看之极，可依旧还有理智。
她和宋老夫人不一样，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江夫人的位置上不容易。
依靠着残存的理智，脸色紧绷地威胁道，“你当真要做得这么绝？好好想想宋家，想想我们以前一起做走过的路，这些情分，当真不要了？”
她意在提醒，都是欺骗楼望月的人，谁也不比谁高贵。
这些日子忙，她还不知道宋家发生的一切。
且她之前在宋家，有很多眼睛替她看着楼望月，习惯了宋家有事的时候，楼望月身边的丫鬟会汇报。
没有汇报，就是没有动作和异常。
她从不费心思去打探。
本以为威胁会有些许效果，却不想宋老夫人陡然笑了起来，苍老的轻笑声有些沙哑，眼角的皱纹都刻着讥讽。
石雅舒有一瞬间的迷茫，随即涌起不祥的预感。
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只见宋老夫人拉起楼望月的手，温声说道，“瞧仔细了，这就是你的亲姨母，只会坑你害你。”
楼望月佯装茫然，“祖母何出此言？姨母不是说了，只是镯子丢了，并非不给。”
宋老夫人轻蔑一笑，“当初促成你的婚事，是她一力主张。目的就是为了换你姨父的前程。”
石雅舒瞳孔微缩，这老太婆是疯了吗？
她固然是拿楼望月做交易了。
但是，宋家不也一样么。
也是为了楼望月的钱财。
半斤八两罢了。
这是打量她不会将宋家狼子野心说出来？
宋老夫人还在说，“之前祖母便同你说过，你姨母将你接过去养，本就没安好心，她自然不会对你上心。亏你是个傻的，还将镯子放在她的手里，肉包子打狗。”
楼望月借着宽大袖子的遮掩，狠狠捏了大腿，逼出几滴眼泪，泪眼婆娑地看着石雅舒，“姨母，真的是这样吗？”
石雅舒隐藏多年的心思，被宋老夫人袒露在楼望月眼前。
看着她伤心的模样，她有几分畅快得意，这就是她养出来蠢货，只会抹眼泪。
可是，她更多的是不安。
她能和丈夫算是琴瑟和鸣，家中没有妾室，除了两人成亲于微末外，便是打点的银钱都得靠她。
她也尝试过经营买卖，奈何不懂这些，几乎都赔了。
钱财方面，还得靠着楼家，靠着楼望月。
这几日，她还发现丈夫养了外室。
好不容易得了如今的地位，她自然不会吵闹，以免做被过河拆桥的那座桥。
再说，丈夫也是对她有忌惮的，否则也不必偷偷摸摸地养外室。
她的底气，大多是倚仗银钱。
倘若没有了楼望月的支持，以后的她，未必还能如此。
看着楼望月越来越失望的眼神，她有些慌乱的摇头。
头上翠玉乱响，打乱了她这些年苦心练习的优雅，她也全然不顾。
起身走到楼望月身边，攥着她的手，“月月，莫要听她胡说八道，她这是挑拨离间，让我们母女离心。按照她的说辞，倘若我对你有恶意，就不会给你找这么好的亲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