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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不明白宋老夫人是怎么想的，说这门亲事不好，不也是将宋家都骂了进去么。
宋家还没完全倒，就破罐子破摔了？
楼望月抬起眸子，盯着她圆圆的盘子脸。
这张脸，经常都是生气或者是带着温和笑意的。
年幼时，她最怕惹得她不高兴，让她脸上的笑模样消失得无影无踪，换上怒容，随即冷淡地不再搭理她。
她总是害怕极了。
毕竟在她的心里，姨母就是母亲的存在。
为了她的笑脸，努力讨好。
可这张脸，何曾是慌张失措，还带了几分卑微的模样？
哪怕她这副模样，多半是装的，她难免升起了几分快意。
将手从她粘腻的掌心里抽出来，垂着长长的睫毛说道，“宋世诏并非良人，姨母，你是当真不知道，还是故意如此？”
石雅舒没想到她会发出质问，不由得怔忡了片刻。
在她想来，即便这几年来往不算密切，可她都露出示弱的模样了，楼望月一定会动容的。
一定是宋老夫人，胡说八道了。
她的耳根子又软，信了几分，才会用这种态度对待她。
目光猛然扫向宋老夫人，眸光冰冷骇人，“宋世诏并非良人，你未曾和我说过。看这样子，你是知晓得，骗我将月月嫁到宋家，你才是害人不浅。”
她依旧避开了宋家要娶楼望月，是因为府里拮据，需要一笔嫁妆，所以和她做的交易。
她不想破罐子破摔，在楼望月的面前做一个可恶的姨母。
只掰扯宋世诏品行这个事。
有意和识人不清，那是两码事。
凭借她和楼望月的情分，自然没有大碍。
宋老夫人自然也不能提交易的事，只是想拿镯子的事，抨击石雅舒，却没想到楼望月主动提起宋世诏。
这一点，又被石雅舒抓住了破绽，使劲踩。
被怼得哑口无言，半晌说不出话来。
楼望月忙替她解围，声音朗朗，“进行娶嫁事宜时，我同宋家毫无关系，祖母自然不需要替我负责。倒是姨母，你若是上心，仔细打听，也不会给我找了这么个夫君。”
宋老夫人满意极了，眼角眉梢都是得意。
这就是她大孙子的魅力，能引得这种场合，楼望月还是要替她说话。
石雅舒气得怒目圆睁，这是什么意思？
别说她是故意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不是故意的，谁能保证认真打听了，姻缘就一定可以美满。
这不是强行指责她吗？
她没法冷静，蹭地站起来，“你是蠢货吗？别人说什么你都信！相距甚远，我能打听得高门大户，已是不易，你还来斥责我的一片苦心？”
她真的后悔，将楼望月养得太蠢了，听了人的挑拨，打得她猝不及防。
但凡有点脑子，也该知晓，宋家没一个好东西。
真真是气死人了。
楼望月看看她，又看看宋老夫人，似乎很难抉择，不知道应该相信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