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他也是我的师兄(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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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好了这些药材,马车日夜行路,明日清晨便可到隆南。车夫送你到那个居院,你随便打听一个风评不是很好的医生就行了。对了,别忘了我给你的信。”叶客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冷漠,嘱托眼前的夏山。

“感谢您对老身如此上心了,我一介仆从,倒是无所谓,只是小姐......”夏山弓腰行礼,脸上带着些难色。

“放心吧,我虽然武功不高,但最擅长的就是拿钱办事。我将苏小姐安然无恙送到咸阳,还请不要忘了我的报酬。”叶客拱手,不卑不亢的说道。

“自然自然。”夏山也放下心来,扭头上了那有些破烂,前端坐着两位车夫的马车。

他其实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这样破烂的马车,上面会带有一包昂贵的药材,显得很怪异。

其实没什么特别原因,只是因为那俩车夫不认叶客胡吹海吹的青云令。甚至还不肯到付,只认现钱......

且说夏山乘着马车,一路颠簸,夜半养神,也终究是在第二天的黎明破晓之际,赶到了隆南。

马车放行驶入城中,此时的城镇已经苏醒,路旁是匆匆而过的商贾,一看也是刚行完夜路,正找地方下榻。野狗在街上蹿跑,偶有几声鸡鸣,炊烟飘在城镇上空,予人自由与安逸。

夏山眯起了眼睛,自从进了咸阳的云家,他也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过如此亲近的烟火味,惬意的哼起了小调。

他并不担心,那个年轻人碰巧识破他们二人的身份。

在秦国,云家二字可以打消所有人的痴心妄想。

很快,马车在一处偏僻的居院停下,夏山提着药材,东看西看,正欲寻人问个究竟。忽然,那俩车夫伸手拦下了夏山。

夏山沉默地凝视着俩人,有些尴尬地眯起眼睛:“干什么?”

“那个黑衣年轻人说另一半要到付。”

“他还说你不方便可以找那个医生,让他掏腰包。”

夏山又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缓缓打开衣兜。

怎么感觉,那个年轻人听到云家两个字会更兴奋的去绑架敲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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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山脸色低沉,付完了另一半钱款。

说实话,便宜到他难以置信,便宜到他实在不好意思把最碎的银子用内力打碎去付给二人。

紧接着,他在居院绕了几圈,终于见到一位步履蹒跚,出来抱柴的老翁。

他快步走去,轻轻地便托起了柴火,他笑容满面的看向有些诧异的老头,一边向屋内走,一边问到:“老翁,向您打听一些,嗯......这附近有什么风评不是很好的......医生吗?”

这老翁闻言,低头思考了一下,有些狐疑的看着夏山,试探的问到:“是那个喜欢偷看赵寡妇洗澡的剑医生?”

夏山身形一晃,脚步有些踉跄,只觉手上的柴火,此刻重若千斤粪便。

片刻,他便有些怀疑地站在一处院房前。院门的桃符已经是破烂不堪,在墙角还有股异样的尿腥味,台阶上长满了青苔,整栋房子透露出不详的气息。

正当他犹豫时,院门突然被推开,一位剑眉星目,一身朴素长袍,腰间挂着一个看上去就沉重无比的石印的青年人推门而出。

夏山愣了一下,正欲行礼,却见青年人扭头对着院内喊道:

“常春,你再好好想想我说的话,我还有事,必须先走了。”

“你刘白撅起屁股对着古鸣道那老头摇两下,我就考虑考虑。”院内传来一声慵懒恶意的声音。

那位被称为刘白的青年人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下,朗声回答:“你这也只是考虑考虑啊。”

“靠,你还真想摇啊。”院内传来一句骂声,显然此人也没想到刘白会真的思考去干这种事。

青年人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过身来看了一眼夏山,侧身让出了道路。

夏山无言地看着这场小闹剧,伸手指了指屋内,用询问的眼光看了看刘白。

“剑医生?”

刘白愣了一下,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夏山,点了点头。

夏山叹了一口气,推开门,向院子走去。

下一秒,他突然浑身不自禁的发抖,一种震颤到骨髓的压力从身后传来,磅礴的气息离他三尺之内,却又刚好可以让五尺之外的人察觉不到分毫。

而他,就如这两尺间的蜉蝣,震颤着仰视天地。

只一瞬,压力却又无影无踪,仿佛从未有过,却已令夏山挥汗如雨,内伤隐隐作痛。

他有些颤抖的回过身去,只见远处的云霄间,一个身影极速掠过,在空中划出一道黯淡的轨迹。

闲庭信步,凌霄登空,不同大鹏风举。此之谓云行。

方才那位衣着朴素,与院内人上演一出闹剧的青年人,居然是一位云行境之人!

夏山大口大口的向肺内呼吸,内力流转缓送空气。

世上云行者,才是得真正自由的人!超越了踏海境,彻彻底底迈入神仙身份的人!

此间中人,夏山六十余年间,也只是见过寥寥几人,更多时候是一抹在空中淡漠的身影。

离得近的,也只不过是祭天大典上,护卫秦王的那位阎罗与宦相。

而此刻,一位云行境的仙人,就从他身旁擦肩而过,自己还与他搭了话。

这是何等的不真实,让夏山一时有些恍惚。

“喂,老头,堵在门口要饭呢。”一个肆意妄为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夏山闻声,看向院内。只见一个跨坐在躺椅上,穿着宽大白衣,嘴里叼着狗尾巴草,有些玩世不恭的年轻人,翘着二郎腿,把玩着手上的小刀。

夏山仍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有些呆滞的从怀中把叶客交给的信掏出来。

“这,这,这是——”夏山有些结巴,揉着些许褶皱的信封。

剑常春看着紧张的夏山,撇了撇嘴,轻御内力将信封吹了过来,小刀一划,将信纸抽出。

“那个,那位......仙人,与您是什么关系?”

“哦,我欠他债。”剑常春随意的来了一句,轻眯双眼,看着信纸上简单的四个歪歪扭扭,不甚熟练的大字,甚至底部没有署名,但却依旧可以看出是谁的杰作。

呆之,钱多。

夏山有些麻木,下意识的腿脚有些软,要瘫坐在地上。

突然一阵春风拂面,他已经坐在了剑常春方才坐的躺椅上。

“剑医生......”夏山说到一半,便被剑常春制止。

“老先生,内伤严重不适合多说话,让我们开始接下来的治疗吧。”剑常春此时眼神坚毅,面色和蔼,带着爱与期望,钱与富贵的眼神,亲切地看着夏山。

“那位仙人......”夏山有气无力的吐出下半句,重复刚才的疑问。

“哦,你说那位道友啊。”剑常春继续保持着职业化的标准微笑。

“其实,他也是我的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