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灵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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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季天下将怀中铁盒与半枚丹药同埋一处,独自坐在木床上发呆。

他双手略有颤抖,内心波澜四起,他从小失去双亲,长大又失去亲哥,即便经历的多了一点,书读的通透了些,可他至少还保留有原本的人性。

就刚才那般抛弃道德底线的威胁,他季天下毕竟不是什么真的变态,况且先前韩贤贤在此基础上还中给他留了条后路。

就是让魏怀才一家真的灰飞烟灭……

那点粉尘里,混的炸药足以让魏怀才一家吃上一壶了,不死也得掉层皮。

况且他还有点后手……

季天下不知从何处找出一把铁锹,走出屋子,来到院外池塘边的一棵杨柳树下就地开挖……

第二天清晨,季天下坐在塘边,用池水洗净自己的灰头土脸。

泥泞散去,季天下脸上多了几分憔悴,眼圈也有些发黑,看上去他昨天一晚没睡。

“今天之后,再有后路就是投靠境外异族了……”季天下拖着铁锹,心中不安地规划着后路。

再从家中一回一出,季天下换了身还算干净的麻布衣裳,手中多了几枚银元。

随即向着韩家走去。

吱呀!~

刺耳的开门声划破寂静,光芒黯淡的屋内,只有韩贤贤安静坐在一把木椅上用毛笔在腿上书籍上写着什么。

“你说的我昨晚差不多办齐全了,接下来我得去趟街坊,你去过没?”季天下反手关门,站到韩贤贤面前问道。

“去过,不过那里的麟宫家成员可就多了去了,可以说街坊里的一草一木他们都知道,甚至精确到任何一笔交易的钱财,都会经过他们的严加把控再收税。”韩贤贤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合上腿上书籍。

“这倒没什么关系,正好我演一出戏给他们瞧瞧。”季天下笑道。

“那你可得演好了,你办事效率确实快,但别人要是不配合你办事那可就悬了,你现在的情形还不容得失误。”

“这我懂,不过这出戏必须演上一演,还有,街坊有几家酒楼?”

“啊?”韩贤贤当即疑惑地看向季天下,“你要去酒楼跟魏怀才演戏?”

“对,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这没有酒楼,只有酒坊和青楼……”韩贤贤一副无语的表情看向季天下。

“???”季天下一脸懵,他没想到自己还算漏了这一茬。

“而且唯一的青楼还是麟宫家成员开的……”

“这就难办了……”季天下皱眉思索起来,“算了,碰碰运气吧,我先一步去寻魏怀才。”

“那行,祝你好运。”韩贤贤也不由得一副汗颜。

“走了。”季天下说完就开门走出屋子,出去还不忘反手把门关上。

走着走着,季天下“啧”了一声,“遭了,我还没问街坊在哪……”

随后当即回头……

经过好一番折腾,季天下总算是到了街坊里头。

这块面积不过方圆千米的小地方,甚至不如百亩良田的十分之一,但人流却异常活跃。

街道马车横穿,人流来往不绝,两边店铺虽是称不上琳琅满目,却也是季天下平生第一次见。

韩贤贤所言不假,这里麟宫家成员确实不少。

入眼就是几位衣着光鲜亮丽之人,甚至其中一位还搂着名身着旗袍的妖娆女子。

酒肉香味在季天下印象中更是从未有过,他有些沉迷其中,深呼吸一口气,缓了过来。

诗词常言:莫笑农家腊酒浑。

可季天下家里连腊酒都没有,更别说足鸡豚了。

他长的高,但不壮,为数不多的几次吃肉经历,是他哥季百生偷了几只鸡鸭烤糊了吃的。

季百生实际上只有一米七五左右,而现在季天下却有一米八开头的身高,可见季百生在如此艰苦都条件下对季天下的扶养还算不错。

“这么多人我得上哪找去?”季天下心中琢磨着,找到一家桌椅摆在外面的餐馆,有模有样的学着别人坐到一处空着的桌椅上。

忽地,季天下察觉到什么,余光一瞥,好像有两个人在不远处盯着他……

不,不是不远处,就在旁边。

就在他这边桌椅再靠前两排有两个人,衣着不凡,估计是麟宫家成员,而他们虽有满桌饭菜,可心思却丝毫不在饭菜上。

他们的目光很奇怪,盯着季天下就算季天下不去看他们,他全身上下也冷意骤降,不怎么舒服。

“这么快就有人盯上我了?正好……”季天下当即表现出一种怯生生的模样,没有一点威严,学着别人叫来店小二。

不过声音极小,看似有些胆怯,连叫几声,甚至等到店小二到了他旁边还用手扒拉一下才给店小二整过来点餐。

“额…你们这酒水多少钱一壶?”季天下颜面胆怯不掩,看上去还有点正常人第一次下馆子点餐的尴尬。

“银元三枚。”店小二看季天下满脸不知所措的样子,不禁笑着回答道:“小兄弟第一次来街坊吧?”

“唉对对!我是第一次来,大哥见笑了。”季天下尴尬笑道。

“那就不怪了,小兄弟千万小心,街坊里好人可不多。”店小二面带笑意地提醒着,同时不忘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要一壶酒?”

“再来点饭食,有两银元的饭食吗?”

“有有,我这就给你上。”店小二刚要转头,又被季天下叫住。

“大哥,钱能现结不?”

“行呐。”

说罢,季天下便将手中总共五枚银元交到了店小二手中。

店小二笑着收下就回头去后厨交代一声,很快便舀来一壶酒,顺带上了一只小巧酒杯。

“诶!大哥,能不能多上个酒杯,我还有个朋友,稍后到。”季天下忽地又叫住店小二。

“行,这就给小兄弟上上。”店小二几秒间便拿来第二只相同模样的酒杯。

季天下自己用酒壶给两只酒杯倒满酒水,自己先小酌一口。

“嘶!~”第一次喝酒的季天下特地将尾音拉长,额角憋出细汗,面色有些难堪。

他随即将酒杯放下东张西望起来,片刻后,饭菜都上来了,还是迟迟不见魏怀才身影。

季天下索性懒得去管,闷头吃起饭菜。

这餐馆饭菜还真是比自己家的清粥淡水好吃多了。

季天下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吃东西吃这么快,不过正当他吃的香时,人群间,一戾气裹满全身的青年急不可耐地寻找着什么。

忽地,他看到一外露餐馆的桌椅之上都狼吞虎咽之人,急忙上前。

“季天下!你是不是有病?!”青年上来就破口大骂。

季天下抬头眼睛一瞥,魏怀才的身影映入眼帘。

不得不说,之前在夜里还没仔细瞧过魏怀才,但现在一看,这魏怀才一身腱子肉,完全没有想象中“小灵通”轻盈的身形,黝黑的皮肤上还有些许伤疤,看上去小时候没少打架。

魏怀才一张偏国字脸的脸型说不上多丑,只是勉强够看,且一看上去就知道这家伙力气不小。

“这他妈哪有酒楼啊?我还去青楼看了几眼,差点被骗的身无分文!”魏怀才满脸愤恨、怒目圆瞪,“你倒好,在这自己吃起饭来了!”

“魏兄弟别急啊,你有什么事先坐,咱坐着说。”季天下说着还恭敬地抽出一只手优雅地比向桌子右边一张长凳,“顺便喝点酒,消消气。”

“哼!”魏怀才不屑坐上,将面前酒杯里的酒水一饮而尽。

“昨天是兄弟我的不对了,太鲁莽!”季天下放下碗筷,小饮一口酒后痛彻心扉地讲到:“我其实是怕那什么,别人不都说你消息灵通的很吗?啧!我就怕你别给我上层机密听去了,才出此下策,望魏兄弟体谅体谅。”

“体谅你妈个头!你那干的是人事?!我跟你讲,这事没完!”魏怀才越说越起劲,甚至引得周围人齐齐向他看去。

包括那本还在盯着季天下看的两人。

其中一人面孔对于季天下来说可谓是熟得很——鹿忠。

还有一位就是生面孔,但看上去不简单,约莫三十岁出头的样子,双眼极其犀利,观察季天下极为细致,他边吃着花生仁边眯眼紧盯着季天下,还不忘对鹿忠小声说道:“老鹿,这小子不简单啊……”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就凭他那眼神,我就知道了,这么老道,啧啧啧!”

“那看来是我看人不精了,就是我最近这灵蕴不知道为啥用起来这么不舒服……”鹿忠一只隐于桌下的手上五指,赫然牵连着通向地面的五根蓝色丝线,“听都听不清楚,啧!但还好之前洗脑洗成功了,应该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魏怀才眼见周围齐齐投射而来的目光,急忙低下本还高昂的头颅。

“魏兄弟别急啊~”季天下徐徐而道,“有事咱好商量,你把你胸口里那点情报吐露出来,我好了解实情,跟麟宫大人交代清楚,表现表现自己,到时候有赏赐了,分你一份。”

“你以为我傻?!到时候麟宫家觉得我知道的太多了,给我抓起来,我照样难逃一死!”魏怀才忿忿道。

“不不不,我要是说个含糊点的东西上去,你照样得死,你把情报吐露出来,我如实上报了,说不定麟宫大人看你见识短浅,放你一马。”季天下抹过一把脸,鼻音颤声,在手指余光之间,他确认了那俩盯着他的人,在先前鹿忠给他洗脑失败后,他又多长了个心眼子,抽搐似地扭了扭腰注意到从板凳下穿过连接背脊的五根蓝色丝线。

这丝线只有头发丝般粗细,不仔细看去还真看不出来那有什么东西,好在季天下留着心眼注意到此番变故。

“你什么意思?我看你是自己想要情报,你信不信我向麟宫家……”

“那咱赌一赌?看麟宫大人是信你还是…信我。”季天下面色不变,只是接着端起碗筷、吃起饭菜。

魏怀才皱眉,他紧盯季天下,想看出什么破绽。

正当魏怀才怒目圆瞪的同时,季天下还客气地端起酒壶给自己和魏怀才的酒杯满上。

“来!喝完再考虑,咱好好说道说道。”

眼见季天下从容不迫,魏怀才先一步慌了神,不过他只将这份慌张埋藏心底,面色不改,将杯中酒水再度一饮而尽。

“不急不急,慢慢喝。”季天下看着魏怀才已有慌乱神情,不由得嘴角上扬,微笑道。

好一会过去,季天下吃完饭食,魏怀才还在考虑,季天下也不去管他,自顾自喝着杯中酒水。

“说吧,你想要什么情报?”魏怀才先一步破了功,饶是他心眼子再多,也不敢再去和季天下赌上一赌。

一来是看季天下胸有成竹的,做事还这么绝,他身后绝对有靠山。

二来是他魏怀才自身也没什么背景,他也没什么退路。

三来是魏怀才昨晚还真用自己的灵主试了下能不能移除炸药,结果灵主刚一召出来,只是稍微有点灵蕴波动,他后背就直接炸开来一道大伤口,现在还隐约有点刺啦火燎的疼痛感。

四来是他魏怀才现在是家族侍卫候选人,还有大好的前途,绝不能半路折在季天下这么个小人物身上,况且要是他真去举报季天下了,也不见得季天下会比他举报的慢,季天下毕竟还有个靠山,而魏怀才顶天有几个狗屁发小,他没那个胆量也没那个资本去赌。

“不是什么,是全部。”季天下一脸坏笑,盯的魏怀才心里直发毛。

“你?!……”魏怀才眼神一怔,有惊疑、有不可置信、有后背发凉、有心神不定,将他的情报全都套过去,这不是直接要他的命吗?

季天下做事能绝成这样,魏怀才是万万没有想到的,他沉思起来,“你让我再考虑一会……”

而略过魏怀才往后看,那两个盯着季天下的人中,鹿忠忽地捂住双耳、神情痛快。

“嘶!~”鹿忠表情狰狞,他颤颤巍巍地挪下自己的双手,上面什么都没有……

“怎么了?”身旁的生面孔男人问道。

“没事,就是灵蕴操控不当,给我整耳鸣了,还有点刺痛……”鹿忠呲牙咧嘴地说道。

“还能用灵主吗?”

“暂时不能了,再用耳朵得废……”

“那过会儿再监听吧……”

两人交谈着,而季天下正巧碰上这一变故,眼神陡然一变,他一手撑头,手掌挡住些许光线,深邃漆黑的眼眸好似潜藏杀意,“不想说?好,我改变注意了,给你三秒考虑,三秒之后,不给回答,你爹妈就,呼!灰飞烟灭~”

“我,你……”魏怀才顿时惊恐的结巴起来。

“三…二…”季天下不紧不慢地倒数着,快数到一的时候还抿了一口杯中酒。

“我说!我说!”魏怀才急的满头大汗,他不明白,季天下明明跟他无冤无仇的,为什么现在偏偏要……

还是说他惹过什么不该惹的人?但从小到大被他坑蒙拐骗、拳打脚踢的人可就太多了,哪里有时间容他一一细想?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

“好!先说说你这身小灵通的本事怎么来的?”

“我我我……”魏怀才支支吾吾,几秒间想了自己整个前半生,他也不能确定自己这身本事是怎么来的,“我从小就听力、视力特…特好,这可能是与生俱来的……天…天赋,对,天赋!”

“我不信麟宫家这种密不透风的地方还能被你所说的天赋搞到情报,你再回想回想,你自己在视听这方面运用的时候有没有什么较为特别的点。”

“好像还真有一点,但我不能确定。”魏怀才双手捂头,费力的不断回想着什么,“就是…就是我有时候看远的东西的时候,我感觉我眼睛看的东西变得更蓝了点,然后这个时候,我听力就会提升一大截,而且还能…还能有选择地听东西,把注意力集中在一块,我还能隔着几层墙壁就…就……”

“行了,我知道了,你这样难不成是什么灵主的提前觉醒,或者是与生俱来就有的灵蕴滋养?”

“不知道,这我真不知道,但我之前听到过麟宫家成员讨论着什么,说是什么二阶段修士的灵主有很小几率自带一个术法,好像叫什么…灵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