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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买名家叫沼渊己一郎，八十多岁，正八经昭和年间的老家伙。”
“酷爱收藏印石，咱哥俩这次可得狠狠赚他一把…。”
一边开车，张磊一边给江维介绍这次买家的信息：
“别怪哥哥啰嗦，哥再问你一遍，你这印石不是啥古董吧？”
“咱老张啥都事都敢干…就这出卖祖宗家产的事不屑干，忒丢人！”
看着张磊一脸郑重的表情，江维赶紧向他保证自己的印石绝对是当代制品，没有半点历史背景。
别看张磊在日本半黑不白全都粘，人家却是妥妥的爱国者。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张磊是个天生混蛋，与其祸害自己人，还不如跑小日子这边来祸害他们，全当抗日了。
二人一路聊个不停，很快便来到此行的目的地，位于江户川区的一处私家庭院。
这是一片占地面积不小的和式庭院，院子里甚至拥有片私家园林。
具体是什么树种江维就认不出来了，只能大概判断出是类似公园里的长绿乔木中的一种。
在身着深色和服的管家带领下，江维和张磊从侧门步入这个古朴中透露着奢华的木制建筑群。
三人一路走过蜿蜒的木制廊庭、鹅卵石铺砌的林间小道。
最终在一座毗邻池塘的石亭里见到此行石印的买主-沼渊己一郎。
老头一身色泽华丽的和服，托着茶碟盘坐案几之后正与一中年男子默默品茶，身后两个年轻俏丽的侍女安静默立。
管家恭敬的走到近前，低声道：“老爷，客人已带石印来了。”
沼渊己一郎今年八十四岁。
他三十岁从父亲手中接过权利，当时正直日本战败，眼光独到的他果断带领家族投靠了美帝的驻军首脑。
靠着一手卖国求荣的本事，沼渊己一郎带领家族在战后的日本迅速崛起。
巅峰时期不能说只手遮天，但也算的上在日本政坛呼风唤雨的大人物。
如今年岁已高，精力大不如前的沼渊己一郎被迫交出权力，幽居在沼渊家祖宅过起养老等死的日子。
家族规矩向来如此，年长者交出权利后，便需自囚于老宅，不给后面掌权者添麻烦。
沼渊己一郎也知道这个规矩，所以自打交出权力后便老实呆在祖宅，从未私自外出过。
也就是实在烦闷至极，最后发展出收藏印石古玩的爱好用来解闷。
“哦…来了啊…取来看看…。”
沼渊己一郎缓慢放下茶碟，苍老的声音迟缓中透露着威严。
身旁服侍的女子闻言主动走到二人面前弓腰行礼：
“失礼了，请将物品交给我…。”
“哦，好，麻烦了。”
一旁的张磊反应迅速，一边客套答复一边示意江维把石印给她。
来这里就为卖石头的江维自无不可，干脆掏出檀木盒递了过去。
侍女接过后小心打开，确认安全无误后转身回到老头身边，跪地将檀木盒子摆至主人面前。
看着沼渊己一郎面前古意盎然的檀木盒子，中年男子眼前一亮。
虽说盒子不是什么好檀木雕刻而成，但这颇有灵韵的雕刻手法还是令盒子上了一重档次。
得到沼渊己一郎示意之后，被盒子挑起好奇心的中年男子迅速戴上手套，小心拿出印石在灯光照射下仔细的观察起来。
对光透影，色泽均匀，不是人工染色的添补货。质地平滑，没有缝隙，也不是粘合或贴皮造假的货色。
仔细观察石质略微透明有油脂光泽，且具备了细、洁、润、腻、温、凝印石之六德，正是寿山石中的极品-田黄。
“怎么样？”
看自己请来的鉴定专家翻来覆去查看半天，沼渊己一郎沉声问道。
中年男子没有立即回答，又是一番仔细的观察，确认找不到疑点之后。
向沼渊己一郎点了点头：“沼渊先生，确认印石是田黄真品！”
“嗯…好，那我就不耽搁你的工作了…管家带他们下去吧。”
把玩着印石的沼渊己一郎点点头，示意众人离开，不要打扰了他的清净。
……
会议室。
“江先生，请看下具体的细则条款…。”
“好的……”
“您提供的田黄石总重为134克，按照现有记录的成交价格，沼渊家的最终报价为税前一亿八千万円。”
“如您确认无误的话请在这里签字。”
在专业律师的陪同下，沼渊管家与江维在合同上分别盖章、签字。
之后开票转账一条龙，一亿八千万円的便算顺利到手。
“江先生，如果您有合理避税需求的话，请务必联系我……”
……
随手丢掉专门追过来律师送出的名片，江维用操作账户划了四千万到张磊的名下。
“张哥，中介费我给你转过去…税费你别忘帮我缴…。”
正开车的张磊也不推辞，江维给他开的中介费向来挺高，这也是他愿意帮忙的次要原因之一。
小伙太会做人做事了。
“哈哈哈，老哥就厚颜收下了…走，老哥请你潇洒去…”
新宿，歌舞伎町。
正直傍晚时分，风俗店早已点亮门头揽客的五颜六色招牌。
经不住张磊的极力邀请，江维勉为其难的陪他来这东京有名的销金场所体验了一番。
赚到大笔中介费的张磊，娴熟的找了家风俗店，点了个最宽敞半开放式榻榻米雅间后，便招呼着妈妈桑安排起陪酒女郎。
看着在几个辣妹陪同下耍的正欢快的张磊，练武后五感愈发灵敏的江维，实在忍受不了身旁陪酒女那刺鼻香水味。
“张哥你慢慢玩，小弟还有事就先走了…”
费力挣脱身旁女子的搂抱，江维起身向张磊打个招呼后，便匆匆跑了出去。
“哎～江老弟～别走啊…”
看江维如同被狗撵一般狼狈逃窜，张磊摸了摸脑袋。
“平时也没见他恐女啊？难道说这小子还是个稚？”
“算了，走就走吧…姑娘们，胖哥我来啦～。”
略微无良的猜测一番江维的性癖后，神经粗大的张磊不再多想，转头又扎进了胭脂堆中。
……
快步走出充满刺鼻的香水味的风俗店。
心里思考着如何分配今天赚到的一亿門，双手插兜的江维随意走在夜晚的街头，漫无目的闲逛起来。
自毕业后在老师帮助下找到这份高薪工作，江维来到日本这边也有三四年。
今天才算是见识一把夜晚的新宿街头是什么样子。
偶尔驻足于流浪歌手附近倾听古怪的音乐表演，随性的穿行于街巷之中，慢慢的江维的神情古怪起来。
一路过来，凭借武者的灵敏感官，江维发现一直有几个饱含恶意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
不经意间回望去，发现是几个杂毛破衣造型奇葩的极道混混吊在自己身后。
‘新宿夜の尾行？……可我是个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