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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邪祟?”
柳眉被许宁这一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面露迟疑的说到:“爹爹他不在,我又不会术法,只是靠小弟你一人,恐怕是奈何不了那些脏东西吧?”
许宁摸了摸下巴:“那些凶玩意咱自然是招惹不起,可若是性子温顺些的呢?”
柳眉有些不解,问道:“那些脏东西还有不凶的吗?就算有,咱怎么请?”
许宁笑笑:“师姐莫非忘了镇里的那三只黄大仙?”
柳眉这才恍然。
前些年镇上出了件怪事,许多农户家中养了鸡鸭的,隔三差五就会丢掉几只,哪怕是整夜在鸡栏前守着都不管用。
后来丢鸡的人越来越多,激起了民愤,县衙不得不派出官差追查此事。
一众官差熬了半个月的大夜,这才查明,是三只成了精的黄鼠狼做的孽。
县令郭海林传令宰了这三只精怪为民除害,以谢民愤。
不曾想这三只精怪狡猾的很,刚听到风声就溜之大吉,将众人耍的团团转。
此后等官差放松警惕,又杀了个回马枪,咬死了全镇所有的鸡鸭。
郭县令勃然大怒,亲自出手,追到了老阴山山脚这才将三只精怪抓住。
但令众人吃惊的是,郭县令并没有杀了它们,反而是传令设立牌位,尊它们为黄大仙。
三只精怪至此便堂而皇之的住到了永清县里,享用香火。
当然,农户丢鸡一事再也没有出现过,三只黄大仙似乎被郭县令招了安,农户们去上供,它们往往都是有求必应。
许宁说到:“师姐,你去集市上买几只大公鸡,等晚些时候我请那三只黄大仙过来,许些好处,它们应该会帮我们寻来一只不怎么凶的邪祟。”
“成,全都听你的。”柳眉应了一声,眉眼中皆是笑意。
“小弟,你这次大病一场,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呢。”
许宁怔了怔,尴尬的笑了笑:“师父不在,这长安药坊理应由我撑起来,这些日子苦了师姐你了。”
“都是一家人,还分什么你我。”柳眉嗔怪的拍了许宁一下,转身出了药坊。
......
目送柳眉离开之后,许宁想了想,在药坊门前挂了个“今日关门”的牌子,回到房中拽着贾黎的尸体,将他搬到了院中柳树下。
一阵摸索之后,自他怀中掏出了一个钱袋子和一片锦帛。
将钱袋子中的几两碎银胡乱塞进怀中,许宁饶有兴致的摊开了那块锦帛。
锦帛的材质柔软,拿手一摸就知道是上好的料子。
只是上面写的字东倒西歪,如同鬼画符一般,连带着都让这锦帛掉了价。
“我这要是没系统,还真不敢乱练了。”许宁吐槽了一句,将锦帛和空了的钱袋子重新放入贾黎怀中。
而他眼前也出现了几行细小的字。
【功法:炼魂刀(未入门)】
【熟练度:(0/100)】
【效用:无】
感受着脑海中的修习之法,许宁眼神一亮。
他如今只修习了一目法,攻击手段近乎于无,贾黎这一手炼魂刀却正好给他补上了空缺。
先前与贾黎对战之时,那诡异的黑雾可着实令人头疼。
若许宁有此刀法,再加上一目法在身,别的不说,以后遇敌即便是打不过也能拖够久的时间。
如今世道,多会一门术法就能多一分活下去的本钱,许宁也不含糊,拿起贾黎的佩刀就在这院中演练了起来。
“此间事罢倒是要去买把刀了。”
贾黎的佩刀虽利,但却是官家所发,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昧下来。
......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借着月色,柳眉在院中的空旷处搭了个简陋的祭台。
祭台上,几只雄壮的公鸡被束缚住了双脚,时不时的扑腾一下。
“小弟,都按照你的意思弄好了。”柳眉喊了一句,见许宁放下佩刀,赶忙掏出怀里的手帕上前给他擦汗。
许宁将佩刀随意扔到贾黎脚下,微微低下头,任由柳眉摆弄。
眼前的小字令他颇为兴奋。
【功法:炼魂刀(未入门)】
【熟练度:(20/100)】
【效用:无】
按照这个进度,这炼魂刀应该很快就能入门了。
“小弟你什么时候会刀法了?”
许宁随手指了指贾黎:“他教的。”
而后走到祭台前,接过柳眉递过来的三炷香,点燃后仔细插在香炉中。
又拿出几张画着一道道扭曲的符文、黄黄红红的符纸,贴在了药坊四处。
香火燃起,那几只还在挣扎的公鸡顷刻间便安静了下来。
许宁对着祭台拜了拜,说到:“长安药坊许宁今日有要事同三位大仙见面详谈,奉上三只公鸡以作薄礼,还望三位大仙莫要嫌弃。”
话音刚落,香炉里的烟气似乎顿了顿,然后便朝着长安药坊外而去,似乎是去给那三只黄大仙送信了。
永清县并没有懂出马这一行的人,按理来说没人能和这三只黄大仙搭上话。
但好在这三只黄大仙嘴馋,只要活鸡管够,任你怎么不合规矩它们都能让你合了规矩。
袅袅烟缕如同灵巧的小蛇,细长而又虚幻,仿佛开了灵智一般钻进了周遭的黑暗中。
许宁轻轻舒了口气,站在祭台前默默等候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线香也逐渐燃烧过半,原本散乱的烟气忽然绷得笔直。
院中忽的起了微风。
那几只公鸡似乎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在祭台上玩命的挣脱起来。
柳眉被这风一吹,觉得有些冷,紧了紧衣服,想要上前询问,却倏然“呀”了一声,僵在原地。
“怎么了师姐?”许宁转过头疑惑的问道。
柳眉指了指柳树,声音中带着颤抖:“贾黎他...他诈尸了!”
惨白的月光下,“贾黎”靠着柳树慢慢撑起自己的身子,口鼻中发出“痴痴”的声响,迈着步子一瘸一拐的朝着许宁二人走去。
许宁将柳眉护至身后,看了眼祭台,心中已是了然。
朗声出口道:“三位前辈来的倒是及时。”
闻言,“贾黎”停下了脚步,自他腹中忽然传来几个尖细的声音。
“老二,我就说吓不到这小子吧?等会我要多分一只鸡。”
“凭什么?你不就猜对这一回吗?”
“我不管,我是老大你得听我的!”
“去你娘的老大,老子打的就是老大!”
一时间,“贾黎”的腹中传来阵阵的撕咬声,看起来更加诡异了。
似乎是觉得自家兄长有些丢人,久久不言语的老三终于开口了。
它的声音倒是沉稳很多,听上去要靠谱不少。
“你找我们兄弟何事?”
许宁抱了抱拳:“在下今日失手杀了衙门的官差,为了活命不得不叨扰三位大仙......”
闻言,打架的两只黄大仙忽然安静了,“贾黎”也迅速瘫软了下来。
三道黄色身影嗖的一下从祭台上卷走几只活鸡,然后一溜烟的消失在墙角。
只留下老三气急败坏的声音:“你小子胆大包天杀了衙门的人,自己去死不就行了,还想着拉我们三兄弟一起,简直是丧心病狂!”
“丧心病狂!”
“丧心病狂!”
许宁无奈的看了一眼柳眉,赶忙追了出去。
“三位前辈且慢!”
“我再给你们十只鸡!”
“二十只!”
......
祭台上,三只黄鼠狼直勾勾的盯着许宁,手里的活鸡都忘了啃。
“你小子要我们帮你招邪祟?是嫌命太长不成?”
许宁讪讪一笑:“这不是还得仰仗三位,给我招来一个能讲道理的么......”
老三摸了摸下巴的胡须,咂了咂舌:“老大,附近的山中可有这样的邪祟?”
“有倒是有。但那几个大爷都是性格多变的主,说不定咱请上门来了就改主意,顺手害了这俩。到时候那姓郭的又得在我们面前叨叨了。”
“就是就是。老大虽然脑子不好使,但这话说的有道理。”
“三位果真没有办法了吗?”许宁有些失望。
老三却眯了眯眼,说到:“我倒是想到了一位,能给你请来把事办了,还能保你无事。”
“不过嘛,二十只活鸡可不够。”
许宁从怀中掏出贾黎的碎银,颇为豪气的拍在祭台上。
“只要三位前辈替我把这事办成,活鸡管够!”
......
以五十只活鸡的价格与三只黄大仙达成交易后,许宁微微松了口气。
转身对柳眉说到:“师姐,那邪祟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来了,你没有修为在身,还是不要在这为好。”
柳眉咬了咬嘴唇,眼中满是担忧之色,但想到自己在这除了给许宁添乱之外,确实也没有什么作用了。
于是乖乖点了点头,仔细叮嘱了一番,这才三步一回头的离开院子去到自己的闺房中。
许宁重新捡起地上的佩刀,开始一遍又一遍的演练着刀法。
一直到面板上的熟练度由二十变为二十五,长安药坊这才有了异样。
院中一股阴风袭来,药坊的大门缓缓打开,远处传来一阵热闹的唢呐声。
细细听去,似乎还有孩童的玩闹声。
许宁将手中长刀握紧,额头第三目闪烁着诡异的红光,死死的盯着门外的黑暗。
过了片刻,唢呐声越来越清晰,到最后竟是响彻在长安药坊的院中。
许宁眼前忽然一阵恍惚,等他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面前不知何时竟是多了一个戏班。
戏班约莫有十几人,有的吹唢呐,有的打板鼓,一板一眼的煞有其事。
只是,他们都是纸人。
纸人吹吹打打进门后,也不拿正眼瞧许宁,只是各自找好自己的位置,摆好了阵势。
不过,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众纸人却是将许宁严严实实围了起来。
若这庭院是戏台,他此时就如同台上的角。
许宁心里免不了咯噔一下,下意识的看了眼门外,却看到原本漆黑的地方一片灯火通明,自家门前竟是多了一道迎亲队伍。
迎亲队伍看上去倒都是活人,一个个脸上都挂着笑容,互相攀谈着,似乎在说着什么家长里短的闲话。
偶尔看到许宁的目光,还会冲他和善的点点头。
三只黄大仙此时正站在门外,眼神不似先前那般灵动,看起来似乎有些呆滞,嘴角上几缕带血的鸡毛都还没抹去,看上去颇为诡异。
不等许宁上前询问,老三忽然扯起嗓子朝着远处喊了一声:“新娘到——”
院中的纸人愈发卖力的吹起唢呐来,而门外的迎亲队伍也自觉地让开一条道。
一顶无人抬的大红轿子在空中飘着,在众人的迎贺声中进了长安药坊的大门。
院中阴风越来越大,将红色轿子的帘子吹起,许宁下意识的朝里看了一眼,隐约看见一个披着红盖头,手指细长白皙,身形娇俏的新娘子。
大红轿子飘啊飘,来到许宁身前这才停下。
许宁咽了口唾沫,指了指柳树下的贾黎。
“前辈,还请......”
不等他说完,迎亲队伍中忽然走出一人,径直来到贾黎尸体旁,伸出右手对着他的伤口处狠狠一挖。
而后那处刀伤竟是缓缓愈合,刀刃破开的皮肉重新恢复原状,那颗搅碎的心脏也被那人一口吞入腹中。
如此一来,贾黎的死因就成了被妖邪吞食心脏而死,与许宁再无一点关系。
那人吃完心脏后,擦了擦嘴角,瞥了一眼许宁后,重新回到了迎亲队伍之中。
但那大红花轿仍是停在他的面前,一点没有离去的意思。
许宁只好硬着头皮上前一礼:“多谢前辈出手相助。”
“不知前辈想要何物?我这长安药坊若是有,尽管拿去便是。”
轿中新娘并没有吭声,只是在许宁面前停了会,忽然往外飘去。
院中的戏班以及门外的迎亲队伍也赶忙跟在其后,一路敲敲打打头也不回。
许宁擦了一把额上的细汗,重重的舒了口气:“这三只黄大仙还是挺靠谱的,那五十只鸡给的不冤。”
“不知道师姐听没听到我这的动静,要不去看看她吧?”
许宁心中这般想着,却忽然发现身旁多了一人。
正是那个披着红盖头,手指细长白皙,身形娇俏的新娘子。
而四周,一片鲜红。
“接新郎回府喽——”
黑夜中,老三的声音空洞而又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