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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哪呀?”小一睁开双眼,四周漆黑一片,还充斥着些许血腥味。
“乌樟爷爷!你在哪儿?!”小一起身漫无目的地走了走了,向四周大喊着。
这时,双尾赤狐出现在小一的眼前。“啊?!”小一吓得倒地。“你……你不是在那条蛇的囚笼里吗?怎么出来了?”
“这我还要问你呢!”赤狐兴师问罪着,还趴在小一头上抓他的小脸。
“停!”小一喝道,顺手把它提开来。“问我?!问我什么?”
“都是你干的好事!我被困在你这灵魂苑几天了。”
“几天!?”小一吃惊道,“这样的话,乌樟爷爷和那条蛇现在都怎么样了?”小一双手抱着赤狐,上下摇动着它。
“不知道。”赤狐轻描淡写地吐出三个字。
“啊?!”
“这是你的灵魂苑,没有你的允许,我是无法感知外界的。”赤狐挣脱小一双手,继续说道,“说来也奇怪,你这灵魂苑也太阴暗了吧……”
另一边。
“没想到啊,在这里遇到了你,乌樟爷爷。”
“什么人?!给本王滚出来!”
待紫雾散去,一把阔刀赫然矗立在那人身前,头戴一顶斗笠,其后便是昏迷的小一。
“斗笠!”紫冥王蛇望了望眼前之人,咬牙切齿道。
“怎么,还要打下去吗?”斗笠举起阔刀指向紫冥王蛇。
“隆!”
另一条紫冥王蛇在乌樟爷爷手持法杖下,被击到在地,而后迅速化为一团紫雾,消失不见。见此,乌樟爷爷这才来到斗笠身边。而那存活的紫冥王蛇却又是恢复了原长,不过实力却是大减。
看着乌樟爷爷和斗笠两人就下小一,紫冥王蛇也是气得暴跳如雷,但自己也确实不是这二人的对手。
“斗笠!乌樟!这次算你们走运,我们下次再决生死!”话音未落,紫冥王蛇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直到紫冥王蛇的气息完全消失后,“噗!”,一摊浓血从乌樟爷爷口中喷出!
“你还好吧,乌樟爷爷!”斗笠赶忙扶住乌樟爷爷。
“我没事。快看看小一。”乌樟爷爷拄着法杖,尽量不让自己倒在地上,眼睛却一直盯着小一。
“小一,小一。”斗笠轻拍小一肩膀,后者没有反应。再检查一下气息,斗笠这才舒了口气。“乌樟爷爷,他没事,昏迷了而已。”
“好……回木屋吧……”
小一这边。
“我没说我从囚笼里出来啊,这是你的灵魂苑,此处只有你和我。而且我俩也只是灵魂状态而已,不信你看……”
双尾赤狐前爪随意一指,小一这才发现自己真的不在刚才战斗的地方,乌樟爷爷和紫冥王蛇都不见了,窒息感也消失了。
“这么说,你没骗我。”小一将信将疑地说道。
“当然,我们双尾赤狐一族是不会说谎的。”赤狐傲娇地撇过脑袋,不让小一看。
“既然这灵魂苑就是我的灵魂世界,那你是怎么进来的呢?!”
“你还再问这个问题!?看我不打你!”赤狐跳起来就往小一身上扑。
小一侧身躲去,嘴上说着道歉的话。“对不起,前辈。我不再问了。求放过!”
“赤焰碎轮!”
几十道轮刀伴随着火焰向小一袭去,火光勉强照亮了小一的灵魂苑,就连血腥味也被焚烧了不少。
“前辈,你来真的啊!”小一拼命地躲闪,如果停下,下一刻他就要死在自己的灵魂世界了。
“轰!”
“不会吧?击中了?”赤狐不敢相信道,“我没有认真打他呀。”
烟雾散去,小一完好无损地站在赤狐面前。就在小一要开口时,一道声音打断了他。
“闹够了吧,你们两个!给本皇出去!”
下一刻,小一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
“我应该是从灵魂苑出来了。”小一捏了捏自己的脸,是肉体的触感。“对了,乌樟爷爷。”小一冲出房间……
“你醒啦。”搭话的是斗笠,倚靠在木墙上。
“斗笠叔叔,你回来了!”
“嗯,差不多。”
斗笠继续道:“受雇主要求进泰安山脉寻宝,碰巧遇见了你和乌樟爷爷。”
“乌樟爷爷……他现在在哪?”
小一急匆匆地来到一间密室。只见乌樟爷爷盘坐于半空之中,周身布满淡绿流光,紧闭着双眼,法杖横在其后。
“乌樟爷爷……他,还好吗?”小一望着一动不动的乌樟爷爷,担忧地询问斗笠。
在小一身前的斗笠不做声,仅仅只是摇摇头。小一也不再追问,就静静地看着乌樟爷爷。此刻的密室,是死一般的寂静,唯有那些淡绿光芒在流荡……
不知不觉中,小一和斗笠都睡着了。
“嗖!!”
一道青绿光柱直插云霄,光柱的尽头青绿流光漫漫泛射,云团点缀其中。密室周围的深林像是魔怔了一样,竟发出了人类般的哭泣!
“乌樟爷爷!?”小一大喊出来。
“对不起啊,小一!”乌樟爷爷睁开了双眼,微笑着来到小一的身前,摸了摸他的头。
“实在抱歉啊!我的大限这么快就来了。”乌樟爷爷淡淡地说着,身形逐渐化为虚无,向天空移去。
“不!”小一向前奔跑,追逐那若隐若现的身形,却始终抓不住。“不要!斗笠叔叔,你不是说乌樟爷爷还有半年时间吗!”小一急切地质问道。
此刻的斗笠也说不出话,喉咙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小一见斗笠没有回答,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乌樟爷爷,对不起!是我害了您!”小一自责。“我就不该与那紫冥王蛇争斗,否则您就不会……”
“傻孩子,万物生灵本就难逃一死,你不要伤心。”灵魂态的乌樟爷爷安慰着小一,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
“斗笠,照顾好小一啊……”
灵魂飘进尽头,“呼”的一声溃散开来,就如那点点雨露,撒向泰安山脉,青绿流光渐渐失去色彩,直到完全消失不见……
乌樟爷爷离世后,泰安山脉出现了一颗巨大的樟树,就在华阴湖以东的地方,巍然矗立,四周的生灵也皆是得到滋养一般。
“小一,别难过了。”斗笠走进小一拍了拍他的肩膀,拿起乌樟爷爷的法杖,递给小一。
小一“是留给你的,拿好。”话音刚落,斗笠就离开了。
小一看着法杖,通体木色,青绿流光时隐时现,头部是枝蔓所成的特殊形状,如果仔细看,是可以看到特殊的“乌樟”二字。
接过法杖后,小一头轻靠在上面,这一刻,小一哭得更厉害了。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触碰乌樟爷爷的法杖,以前小一都没有碰的机会,因为乌樟爷爷需要它来当拐杖。
“乌樟爷爷,放心吧。我会好好保护这法杖的。”小一抹了眼泪,起身离开密室。
斗笠正在和双尾赤狐斗嘴,见小一出来,便迎了上去。
“它……怎么解决?”斗笠试探地问小一。
“杀了吧。”小一淡淡地说。
“你敢!”囚笼里的赤狐一听这话,便愤慨地吼道。“不要以为我在囚笼里,我就不能对你们怎么样!”
“呵……”
“哐!”小一手持法杖狠狠地砸在囚笼上,发出的声音,震耳欲聋,血红的眼睛却是怒怒地瞪着赤狐!
赤狐被吓了一跳,大吼道:“你做什么?!你不会以为你能杀死我吧。”
闻言,小一一时语塞。他清楚自己就算和斗笠叔叔一起也不一定能杀死它。小一收起法杖,一拳砸向囚笼,嘴唇翕动,想要说什么,但又没有声音。
“怎么?要来真的?”赤狐不明所以地对小一说。见状,斗笠欲上前,小一制止了他。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最重要的人离开了我!”小一开始哭诉。
“就那个老头?”
“闭嘴!那是我的乌樟爷爷。”小一喝道,“若不是你发出灵魂信息求救,我怎么会冲撞紫冥王蛇。”
“那不是你自己灵魂感知力弱嘛,连灵心果都会感应错。”赤狐毫不在意地说。
“对……是我太弱了……”握紧的拳头,小一还是松开了。
“你干什么?”赤狐吓了一跳,此时的小一正用法杖对前者进行疗伤。法杖悬在小一身前,青光包裹着的枝蔓将赤狐伤口覆盖,不一会儿,光芒散去,枝蔓也随之消失。
当一切做完,小一转身便离开了,只留下了一句话。“斗笠叔叔,把它放了吧。”
赤狐错愕地看着离去的小一,没想到这个人类小孩会给自己疗伤,正愣神时,一个声音传来。
“躲开!”
一把阔刀重重的劈在囚笼上,“轰”的一声,紫雾迸发而出,囚笼自然也就破开了。
“去你该去的地方!”斗笠拖着阔刀向木屋走去。
“可恶!居然这么对我!”双尾赤狐越想越气,恨不得马上杀了他们。“算了,还是走吧。”
“哈!乌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去了。”紫冥王蛇突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