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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这是从佣兵之家出来的。”
一段回忆慢慢涌入骷的脑海之中——“从今天开始,你将会被训练为一名合格的雇佣兵!”
幼年的骷被自己的父母送入了佣兵之家,“**,对不起,爸妈也是没办法了,你跟着我们,也只有受苦的份,佣兵之家,至少可以给你一口饱饭吃……”
说罢,骷的父母便将骷交给面前一个身强体壮的男人,男人将他牵走,而骷却回头看了自己远去的父母一眼,他眼中带着哀求与悲伤,可是,至始至终,他们都没有回头看一眼。
一群持枪的人将眼前十来个少年包围住,“好,今天主要考察你们综合格斗能力,两人一组,无规则、无特别注意事项,毕竟,你们到了战场上,别人可不会给你讲那么多规矩。”
说罢,两个少年站在场地中央,他们互相做好了格斗的手势。可是等了许久,两人都没有动手。
“喂喂喂!等什么呢?开打啊!”男人摸了摸挂在腰间的枪,用带有威胁的口令说道。
终于,一个男孩朝另一个男孩打了一拳,因为这一拳,他们便互殴起来,过了一会儿,他们两个在地上缠斗起来。
“行了行了!难看死了!打个架都不会打!”男人叫停了“比赛”,“教给你们的东西,全忘了是吧?啊?”
随后,两个男孩被拖走,只听两声枪响,两个男孩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为首的男人站起来,他看向一个身体更为壮硕的男孩,将其喊出来,随后又看向另一边的骷,也将他拉了出来。
“好了,你们这帮废物,看看什么叫打架!”
壮硕的男孩看向面前相对有些瘦小的骷,随即抬起拳头,打向骷,骷抬手格挡住,但是由于其力道,还是止不住往后退了几步,随即又是一记侧踢,骷迅速反应过来,抓住了他踢过来的腿,随后往后一拉男孩便摔倒在地。
“好好好!你们这帮废物,看到没有?这才叫打架!”
一旁几个男人开始下注,有人赌那个男孩赢,有人赌骷赢,但是明显,押男孩的更多一些。
骷与男孩的战斗越打越激烈,男孩也看出了骷的不一般,决定不再留手,他抓住机会一下将骷抱起,随即将其狠狠地摔在地上,骷倒地后迅速做出反击,抬腿将男孩踢开,随后站起来,朝男孩挥拳,一下打在其腹部,又一记右勾拳,随后又抓住他的头发,往下一拉,腿也随之抬起,使得他的头撞在其膝盖上男孩的鼻梁被这一击打断了,血从他鼻子里流了出来,随后,骷放开他的头发,一记有力的侧踹,将男孩踹翻在地。
战斗随着男孩的倒地而结束了,“好!好!好!”为首的男人起身为骷鼓起掌,因为他在刚刚的赌局中押了骷的胜利,“看到没有?你们这群废物,这才叫打架!”男孩被一旁的人拖走,随即听到一声枪响,男孩也被结束了生命。
“你们,给我记住,佣兵之家,不养残次品,残次品的命运,只有被淘汰!”
中午时分,骷看到餐盘里多出来的一块肉排,他知道,这是对自己胜利的奖赏,但是又想到早上的男孩,却迟迟不肯动口。
一个男人坐到他面前,那是今天早上那个为首的男人“吃啊!这是对你今天表现的奖赏。男人说道”
骷依旧不肯动口,男人见状,一把抓住骷的头发“我看在今天你帮我赢了那么多钱的份上,对你客气一点,别给脸不要脸!不吃是吧?行,我喂你。”
随即,男人抓住肉排,便强行塞入骷的口中,骷也只能被迫吞下那块靠别人命得到的“奖赏”,随后,男人站起来,像是对着骷,也是为了警告其他人“你们记住,佣兵,只需要听话和作战能力强的优点就行了,满足不了的,都属于残次品,我们佣兵之家,最不需要的,便是残次品!”
随后,他又俯下身子,对着骷说道:“看在你这次帮我赢了钱的份上,我先饶了你,但是记住,这件事,没有下一次了……”
回忆到这里,便结束了,骷收拾好心情,便朝更高处走去,一路上很顺利,几乎没有什么卫兵拦路,到了最顶层时,一道门摆在他面前,这道门背后,便是此次任务的目标,但是骷很清楚,这一路上太过于顺利,顺利地有些不正常,于是他侧着身子,试探地将门打开,果然,一阵枪声响起印证了他的猜想。
“这里果然有埋伏啊。”
枪声持续了一阵子,骷躲在门后,随后一阵更换弹匣的声音传出,骷趁机朝着天花板射出义体中的电磁钩索,随后藏在了天花板上,三个士兵从门里走出,他们形成一个三角形阵型,骷抓住机会,从天花板上一跃而下,迅速用手中的刀结束了其中一人的生命,另外两人见状,立刻调转枪口,想要朝其射击,可是却被热能刀迅速砍断了枪,随之而断的还有他们的手臂,随后又是两刀,砍在其胸口上,两人便也倒地不起,门里又响起来枪声,骷迅速蹬墙躲过枪击,随后借着两堵墙跃到高处,用左手义体抵挡住朝上射来的子弹后,举起刀,将房中最后一名守卫斩杀。
解决掉守卫后,他冲入房中,却发现房中除了刚刚那个守卫的尸体后,没有其他人,骷才意识到,目标已经逃跑了,他来回望去,随后发现了一堵墙中漏了点光出来,他上前,破坏了暗门的电子锁,将暗门打开。
与此同时,莫尔留斯的三级士官长正带着最后一名守卫通过暗门逃离,其仓惶逃离的样子简直没有了士官长该有的样子,可是骷却以更快的速度追了上来,由于狭窄的通道不适合携带枪支,守卫只得拔出胸口防弹衣的热能匕首应战,骷将短刀的热能装置启动,朝着士兵砍去,士兵抬其匕首格挡,两股热能碰撞在一起,迸发出强烈的火光,将他们身处的区域点亮,士兵伸脚将骷绊倒,骷在倒地瞬间抬脚踢开了扑上来的士兵,随后迅速起身出刀,砍在了士兵的腹部,热能刀将士兵的肚子切开一个大口,内脏跟着流了出来,随后倒在地上,骷追上去,由于士官长体型肥胖,没过多久,便被赶来的骷追上,骷抓住其衣服,但是士官长却挣脱开来,衣服都被撕开,骷只能拔出手枪,一枪射在了其头上,士官长迅速向前倾倒下去,骷上前,将其头割了下来。
“你要的人头”,一个布袋被骷扔在桌子上,梅林看着眼前的布袋,随即打开确认了一下是目标人物后,便高兴地说“不错不错,只是,这头上,怎么有个孔?”
“这死胖子太能跑了。”
“成!哦,对了,你那腹部的伤口,记得处理一下,看着挺严重的。”
听梅林这么一说,骷才注意到,自己腹部多出来了一道口子,“难道是……那时候?”骷联想到杀掉最后一名守卫时的场景,可能就是那时候被砍伤了,只是因为是匕首,没有砍太深,加上热能刀的高温,使得这道口子刚刚流出血便凝固了,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受伤了。
骷拿到这次任务的报酬后,便转身准备离开营地,“对了,梅林,佣兵之家,你听说过没?”骷突然问道。
“佣兵之家……嘶……好像有点印象,是那个专门训练佣兵的地方?”梅林思索了一阵回答。
“差不多吧。”
“你怎么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没什么,只是突然好奇起来。”
“行!记得,去处理一下你的伤口!”
夜晚,颂颂用绷带将骷的伤口包扎起来“哎呀阿尔斯诺哥哥,你这次受的伤,比以往更严重啊。”
“毕竟,敌人是佣兵之家出来的……”
“啊?那不是你以前待的地方吗?你不会认识他们吧。”
“不认识,佣兵之家这个地方,你今天认识的人,说不定明天就死了。”
“好了,包扎好了,嘿嘿嘿!这下,应该没什么问题了!”颂颂对着骷嘿嘿一笑,笑的十分纯真。
“颂颂,如果……我哪天执行任务时候死了,你会……”
颂颂用一根手指抵住骷的嘴巴“别说那么不吉利的话!福利院的格洛太太说过,说的越不吉利的事情,越有可能发生呢!我可不想接到阿尔斯诺哥哥的死讯!”
“行,哥哥不对,不该这么说。”骷赔笑道。
“是啊,而且,阿尔斯诺哥哥的身手那么好,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呢!当时还是你把我救下来的呢!”
他又陷入了回忆……
骷记得,那是一场雪夜,他望向桥那一头被霓虹灯光包裹住的城市,如同在北极观赏极光一样,他又看向桥下那漆黑的湖水,或许自己跟这湖水一样,随波逐流,最后却不知道自己的归宿在哪里,因为自己的疏忽,导致了自己不仅那次任务的失败,而且敌人为了羞辱他,还砍下了自己的左手,但就是让他活着回去交差……
“阿尔斯诺,这次任务失败了,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
“那你居然还有脸活着回来!你为什么不自杀啊!你知不知道,这次,热滩的脸,被你丢光了。”
坐在对面的男人愤怒地扫下桌上摆放的物品,朝着另一边的人怒吼道。
而被怒吼的男人却沉默不语。
“给你一个星期,自己找个体面点的方法自行了断吧,如果被我得知了你还活着的消息,那我就没办法给你体面了……”
回忆到这里便中断了,这时,一个披着黑色雨衣的小女孩拉扯着他的衣角。
骷朝背后看去,女孩见到他,有些胆怯地松开了手,但是其仍然怯懦懦地说:“先……先生……我们福利院让我们每个人做了千纸鹤叫我们送给别人,请……请你收下吧……”
女孩将手中的千纸鹤递给骷,那是一只用红色卡纸叠的千纸鹤,看起来十分笨拙,却在这黑夜中显得稍微有些光亮。
骷接过千纸鹤后,小女孩对他微笑了一下,便离开了,骷望着其远去的身影,随即又看向手中的千纸鹤,心中第一次有了一丝说不上来的暖意,从有记忆开始,他便被父母送入了佣兵之家,接受高强度非人性的训练,训练过程中一旦有人因为训练而倒下,便会被一旁持枪的人毫不犹豫地击毙,为了活下去,他只能坚持,战场上的他,可以毫不犹豫地对敌人扣动扳机,他不知道什么叫人,什么叫人性,他只知道,杀掉别人,才能获取口粮,才能活下去。
这时候,一声女孩的尖叫讲他拉回现实,他意识到了什么,便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只见刚刚送他千纸鹤的女孩被一群男人围住,女孩蜷缩在墙角里,抱着头,不知道该做什么,骷上去两脚便把两个混混踢开,剩余人回头,刚想反抗,骷却抓住其中一人的脖子,将其甩飞,接着又是一踹,将一人踹在墙上,一人将他从背后抱住,骷一个肘击,那个人便跪在地上,随后骷又抬起脚,将那人狠狠踢晕,解决完混混后,他将女孩子扶起来:“已经没事了。”
骷将女孩送回福利院,但是福利院的负责人看到女孩后却没有露出什么高兴的表情,反而是一脸嫌弃,可是却还是假意去迎接女孩,女人向骷道谢,随即拉起女孩的手,将她带回去,骷准备离开时,却不自觉地回头望去,他看到女孩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的哀求和悲伤,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过去被送入佣兵之家的自己。
他不受控制地走进福利院,“我要领养这个孩子!”
女人很快为他办好了领养手续,乱世之中,即使是福利院,也不会再管他是什么人了,“颂颂,这是她的名字,要领养的话就赶快把她带走吧。”
骷牵着颂颂的手,走出福利院,他从那时开始,慢慢地找回了一种他早就已经失去的东西,那种东西,或许就叫人性。
“话说回来,阿尔斯诺哥哥,那个千纸鹤……你还留着吗?”颂颂歪着脑袋问,她的话将骷拉回现实。
“当然留着”,骷从裤兜中摸出一个有些掉色的千纸鹤。“当成护身符,这样的话,敌人的子弹就射不中我。”骷笑起来。
颂颂见状,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座城市虽然表面上是极昼,但是却掩盖不住其底下埋藏着的黑夜,我们身处在这黑夜之中,却想凭一己之力,点亮这无边无际的黑夜……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