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大楚(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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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梁已克,朕欲任命淮阳王为祁州都督兼任北梁节度使,旗下官员任命由淮阳王负责,名单交给吏部审查即可。”

大楚王城皇宫,太和殿内,姿壮岳立的大楚皇帝楚伯渊端坐龙椅之上,一双虎眸环顾殿内百官。而在楚伯渊偏下的几个位置上,三男一女正襟危坐,气度非凡。

“不可,陛下,万万不可!”

一名御史着急走出,可待其抬头看向楚伯渊,顿时心中一颤,连忙低下头,握着笏板的手连带着腿一直抖个不停。

“周爱卿有何建议啊?”楚伯渊面无表情,声音沉道。

那名周御史支支吾吾一阵后,仿佛下了某种决定,声音铿锵道:“微臣以为淮阳王前年已受封安、越、锦三州之地,如今再任今州都督兼任南梁节度使,臣恐……”

周御史看向楚伯渊下面坐着的一位身着蟒袍的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虎背熊腰,体态雄壮更比楚伯渊,一双眸子如林间野狼似要择人而噬,此人正是大楚唯一的异姓王林卫峰,此刻他正牵扯着嘴角,面带微笑看向周御史。

周御史见此,背上冷汗直流,差点没给跪下来,“臣恐淮阳王……太过劳累,有损健康,陛下,微臣言毕。”

林卫峰突然从椅子上站起,周御史顿时腿一抖,半跪下来,“陛下恕罪,老寒腿,微臣老寒腿让陛下见笑了。”

林卫峰朝着楚伯渊作礼之后,言道:“陛下,周御史言之有理,臣出身草莽,前年受封的三地已让臣焦头烂额,食不下咽,家妻时时抱怨,若再任都督与节度使一职,臣真要卷铺盖跑路了。”

“你敢!”楚伯渊眉头一竖,笑骂道。

两人间的笑语并未让大殿间的气氛活跃多少,甚至于楚伯渊一声笑骂,反而更显百官间的寂静。

楚伯渊咂咂嘴,无奈对林卫峰道:“淮阳王既不愿,也需推荐些人选,否则这偌大疆域,无人才管理岂不让人耻笑?”

“臣确实有一好的人选,不过就怕陛下不同意。”林卫峰笑道。

“我知道你没憋好屁,他是朕的飞云大将军,是朕开疆拓土的利刃,你个老东西不思进取,还想拉着人下水,滚蛋,滚蛋。”楚伯渊摆摆手,一脸嫌恶。

林卫峰身旁一青年男子站起身,朝着楚伯渊作礼道:“陛下,请听微臣一言,我大楚东临沿海,如欲攻克岛屿诸国需花上数年磨炼水军,还有待时日,且岛屿多天灾,他们自己都活不下去,时常流荡至沿海作乱,攻占与守成费时费力,不利于我国未来的国策与战局。

而西边近荒漠,我国骑兵难有大用,更何况沙漠诸国物资水源困乏,只需严守城防,逐步加重关税,逼迫他们作出抉择,他们若忍,我们依靠贸易增强国力,若战,我们占据地利,可消耗他们有生兵力,届时再行拓土一事,易如反掌。

而南边诸国虽物产丰富,但几个国主庸碌无为,数十年不经战事,国内靡靡之音作响,而今传过来的诗文皆是些艳俗无比,风骨无存的旖旎之作。

只是我国虽兵力雄壮,但还未到摧枯拉朽的境地,一旦被南边诸国反应过来,拖上几年,唤起他们的脊梁,便难以进取。

更何况还有上面那群仙人,他们更喜南边作风,虽说有订立协议,但仙人不可踹度,即便有违规之举,我们也无法说什么,所以还是保持现有的怀柔政策,互通贸易。

如果说南边诸国是块带筋的肥肉,那么北边就是块会打人的骨头,在我们接手北梁之前,早被北方狼主啃掉三分之一的地盘,剩下这三分之二的地盘,无重关可守,如今我们必须要尽快在北梁建立军事防区,之后再谋划夺回那三分之一的领地,将它们驱回草原,否则等它们消化完,接下来北方之战就更难打了。

飞云将军一骑挑皇都,为我们省下大量兵力,也保下了北梁大部分国力,我们只需让飞云将军先操练一支飞云军,再带去北梁,他是北梁前飞云将军的孩子,也更得北梁军队的军心。

两军合并,飞云将军的勇武加上北梁军对战北方狼主的经验,夺回领土指日可待,所以臣以为北梁节度使一职,飞云将军可任,但飞云将军太过年轻,臣认为可再派郭老将军任节度副使,辅佐飞云将军,至于祁州都督,祁州是重地,臣以为还是得淮阳王担任,微臣言毕。”

楚伯渊听完,点了点头,道:“柳卿言之有理,老东西就别推辞,推了,我砍了你!”

“臣领命。”林卫峰闻言只好拱手领命,随后不由幽怨地看了一眼旁边的柳文惠,狗东西,要不是我女儿喜欢你,迟早剁了你,不过女儿也老大不小了,要不要给他下个药,好主意……

柳文惠心中没来由一颤,眼睛四处瞟了一下,却是没发现什么异常。

“好,时辰差不多了,走,去迎接我们的英雄凯旋。”

……

“且说那银甲小将骑马出阵,手中长枪轻轻一指,十万敌军便如潮水般齐齐后撤一步,敌军老将见此冷哼一声,拍马出列叫阵:来将何人!!”

说书先生一拍醒木,手中折扇收起往一旁一指。

“那小将长笑一声,道:老将军,可知飞云牧幼泽!”

还不待说书人继续,就听街上有人叫喊道:“飞云将军凯旋了!”

馆内人闻言,顿时轰动起来,抓起一把瓜子就往外冲去,说书人急了:“钱!还没给钱呢,那个臭小子,把茶壶给我放下!”

城门口处,人群摩肩接踵,一个两个脑袋拼命往外挤,为看传闻中的飞云将军,也为看自家的皇帝长什么模样。

禁军将人群拦在城门后,楚伯渊则率领群臣站在城门前迎接大军,城楼上下,数十架红色大鼓一字排开。

“踏!踏!踏!”

烈日映长空,劲风起沙尘。一枚楚字军旗率先映入眼帘,而后一银甲将军手提长枪,骑着高头大马出现,在其身后,行进有序的大楚军队正踏步走来。

“起号!擂鼓!奏乐!”

楚伯渊大手一挥,伴随一阵高昂的号角声,人们的心脏随着胜利的鼓乐激烈跳动。

凯歌高奏穿云霄,旌旗猎猎映日耀!

牧屿在距十丈处停下,而后翻身下马,将手中长枪交给上前的禁卫,步伐沉稳地向着大楚皇帝走去。

而随着牧屿的接近,大楚皇帝命人停下擂鼓。而人群此时却更加喧闹起来,即便有皇帝与禁军在,也压不住人们对英雄的崇拜。

楚伯渊听着人们的欢呼,突然怀念道:“啧啧,老东西,想当年咱们大胜回来的时候,人可没现在那么疯,长得俊,就是好啊。”

“哼,要不是当时你非得走在前面,单凭我的模样,那也是迷倒万千少女。”林卫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感叹道。

楚伯渊一脸嫌弃:“呸,当年最丑的就是你,没看到周御史见你就跟见了鬼一样,要不是当时你在我身边,迎接我的人少说从这排到皇宫里面去。”

“呵呵。”

牧屿来到楚伯渊面前,半跪在地,手中托举虎符道:“末将牧屿不负陛下所托,已攻克北梁。”

楚伯渊拿起虎符,又将左半虎符放回牧屿手中,随后双手托起牧屿,笑道:“飞云将军辛苦了,这半枚虎符还是由将军保管,这里不是叙旧的地方,我们先回皇宫,三日后,太庙祭天,犒赏三军。”

牧屿点头称是,手中握着半枚虎符,心中无奈,看来这战争还远未结束。

王城长街,禁卫开道,牧屿跟在楚伯渊身后,朝着皇宫走去。

“让让让!”

突然,人群中传来一阵吵闹,喊叫叱骂声不绝,牧屿眉头微皱,朝着吵闹的源头望去。

“站住!陛下在此,靠近者死!”

只见几名禁军拔刀朝着吵闹源头而去。

“哥,救命啊!”

只见一少年骑着大猪,从人群上空一跃而过,四处乱撞,猪背上的少年起起落落,终于,大猪在撞倒街上一个摊位后,少年没坐稳,整个人飞了出去。

两名禁军持刀向着少年砍去,牧屿见到少年,神情一变,飞身越过禁军,单脚踢歪禁军佩刀挥舞的方向,一把抱住飞在空中的少年,而后稳稳落地。

“小墨,没事吧?”牧屿轻拍着陈墨的背,安抚道。

“没事,谢谢哥,刚才真的吓死我了。”陈墨死死抱着牧屿的身体,哭道。

“好了,先下来向陛下告罪。”牧屿放下陈墨,拉到楚伯渊面前,将陈墨按着跪下来。

“臣幼弟顽劣,惊扰陛下圣驾,望陛下恕罪。”

楚伯渊看着陈墨面上的青紫,温声道:“平身,朕恕尔等无罪,不过朕很好奇,你这弟弟怎么骑着猪在大街上乱跑乱撞,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弟弟了?告诉朕,朕给你们做主。”

“小墨,将实情禀告陛下。”牧屿拉起陈墨,说道。

陈墨摇了摇头:“没有,陛下,就是家里知道哥哥今天回来,叫我上街买猪肉,我想着那摊上的肉都不知道放多久,我也不晓得好坏,干脆就直接买头活的,

然后就听到有人喊哥哥回来了,我就想赶快赶过来,现在街上人又多又挤的,我一咬牙,就骑猪过来了。哥,你别说,这猪跑得真快,下次我叫上阿姐,我们……”

“咚!”

陈墨捂着头顶被牧屿敲出来的大包,嘶嘶喊疼,楚伯渊嘴角抿笑:“哈哈,有意思的小子,那叫你弟弟一起来吧,路上你们兄弟先叙旧,待会进宫我们再聊。”

陈墨哭着脸,像是想到了什么,手指轻轻点了点牧屿的胳膊,眼睛偷偷看向牧屿,眨眼道:“哥,那个……那个刚才骑猪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几个人。”

牧屿闻言,表情一肃,道:“那我现在安排人找到被你撞伤的百姓,你待会回去找人家,赔礼道歉。”

“不用,不用找,那几个人我认识的。”陈墨连连摆手。

“认识的,是谁?”牧屿眉头微皱,问道。

陈墨笑道:“礼部侍郎的二公子,户部尚书的四公子,丞相家的小公子,安王府世子,还有还有……”

牧屿越听越心惊,一听还有,顿感不妙,不由后撤一步,却是被陈墨一把抱住大腿:“哥,还有六皇子殿下!”

牧屿闻言,呼吸一窒,脚步一蹬,就想躺板板准备后事,但还是要面对现实,一把拉住陈墨,再次准备向楚伯渊下跪:“陛下……”

“哈哈哈,小六被猪撞了,不行,我得去看看,咳……嗯,朕是去关心阿笙的情况,这次就算了,朕恕你们无罪,嗯,飞云将军的弟弟就先不要去皇宫了,我怕你们撞见了尴尬。”

“谢陛下!”陈墨闻言如蒙大赦,赶紧拖着晕倒的大猪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