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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救人!”
2008年8月7日21时。
“救护车呢?救护车怎么还不来?!”
大雨持续了近乎三天,雨幕与夜勾结,正在竭尽所能地掩盖北晨市区连绵矗立的写字楼与残喘的霓虹灯。
“这好像是尤博士的车,后座还有个小孩,快!”
或因大雨的缘故,平日繁华拥挤的街道此时只有寥寥数人在撑着伞低头赶路。而这为数不多的路人,都在五分钟前同时被十字路口处传来的一声骇人的巨响所震惊。
人们闻声猛然抬头,只见一辆颇显沉重沧桑的老款黑色轿车在半空中翻滚,并在两秒钟后重重砸在路旁一家不小的餐厅门口。所幸这家店因故没在营业中,这辆车也没有伤及到其他路人。
“麻烦让一下谢谢。”一位身着藏青色警用雨衣的中年男人在绕过两名行人后进入到现场,其身后还跟着三名年轻的刑警。
这名中年男人在身后一行人的衬托下显得并不高,但其精壮的身材和犀利的眼神让他显现出仿若一米九的气场。
“我是北晨市刑警队队长陈冠东,”陈冠东向面前一名交警展示了自己的证件,“现场大概什么情况。”
“你好陈队,是这样,根据现场的初步判断,车身没有发现明显的撞击与爆炸痕迹,路面上也没有异常。
“根据一位目击者说,他当时在路口等红灯,在这辆轿车驶过路口时,突然有一束金光从不知道什么方向飞到车下,接着就是一声巨响,车就飞到这里了。”
“知道了。”陈冠东轻声咂了下嘴,“对了,救护车怎么还没到?”
“救护车来不了了。”一个女声平静地说道。
一位身姿高挑的女士,撑着一把纯黑色的长柄雨伞出现在陈冠东身后。
“来不了了?”
陈冠东稍皱眉头,快速打量着面前这位比自己高大半个头的年轻女士。
一袭黑色的风衣,衣摆长到几乎就要触碰到地面。乌黑的长发无比自然地落在她的腰间,还隐约反射着她身后的灯光。
“请问你是?”
“我是尤天成尤博士的朋友,你可以叫我伞子。”
“我还不知道他身边有你这样一位朋友,”陈冠东凝视着伞子明亮到有些许不自然的眼睛,“还有你说救护车来不了是什么意思?”
“你当然不认识我,这不重要,”伞子同样看着陈冠东那好似能看穿一切眼睛,但这眼睛丝毫没有对伞子起到威慑作用。“那些人用了同样的手段,把赶来的救护车也掀翻了。”
“那些人,看来你也知道些什么。”
“救护车已经没有来的必要了,很遗憾告诉你,”伞子岔开话题,转过身,看向仰翻在餐厅门口的轿车,“尤天成夫妇已经死了,而我来到这,只是顺尤天成夫妇的意思,带走他们的孩子。”
“什么?”
看伞子说罢就起步往轿车走去,陈冠东也近乎下意识抬起手试图拦截她,但他的手却直接穿过了伞子的身体,就像穿过一层雾。
陈冠东再次伸手去拉伞子的手臂,但还是相同的结果。直到这时,陈冠东才突然显露出慌张的神态。
“拦住她!!”陈冠东身后的一名刑警喊道。
不包括陈冠东在内现场的三名刑警以及三名交警,几乎在同时迈出脚步,在不到一秒钟内,一手抽出腰间的警棍,一手指向前,两个跨步冲到伞子面前。可不管他们的反应力再怎么强,动作再怎么迅速干练,得到的仍旧是同一个结果。
扑空后的警察们面面相觑,有些还径直相撞在一起,摔倒在湿滑的路面。还没等他们理解清楚这是什么状况的时候,围观群众身后忽然又传来了伞子夹杂着少许揶揄意味的声音。
“你我都没能拯救他们……后会有期了,陈队长。”伞子一只手抱着一位十岁左右的浑身是血的男孩子,面无表情地看了陈冠东两秒后,便转身缓缓隐没在雨夜中。
——
7月31日22时,北晨市郊区一处高级公寓。
“天成,何奇博士死了。”陈冠东对着手机说。
“啊,”尤天成短暂沉默了两秒,“什么时候,在哪?”
“二十分钟前接到的报案,现场的法医说应该死了不到两个小时,在北晨大学生物研究院的地下车库,我现在正往现场赶。”
“害,这事情本来与何奇无关的......”电话里传出了尤天成的叹气声,接着又是一阵沉默。
“学府区离你那不远了,你口中的那些‘超人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你,你还不打算躲一下吗?我们也可以派警员到你那保护你。”
“没用,”尤天成说,“而且我还有事情没做完......”
“那你夫人和尤学峰呢?”陈冠东打断了他的话,“你总要为他们俩的生命安全着想!我们可以先把他俩接走,送到一个相对安全些的地方。”
“我夫人,她要留下来陪我一起。至于阿峰,到时候我另有安排。”
“什么安排?你还是不相信我们警察?”
“不是不信,而是没用!那些人我们现在这样绝对对付不过来!”尤天成压抑许久的情绪突然被点燃,“我跟你说过,等我这几天把我剩下的事做好,我们就还有机会对付那些人!我相信你,那请你们尽量帮我拖住几天,也请你相信我。”
“……我尽量,保重,随时保持联系。”
随着电话的挂断,尤天成硕大的书房里即刻陷入了虚无般的寂静。
这里虽说是书房,但早以及没有了书房的模样。尤天成在半个月前搬来这里,就第一时间找人把书房改成了一间实验室。不止是书房,这套公寓四间卧室中的两间也改成了实验室,而保姆间和衣帽间等等则被改成了储物间。
而这套公寓则是尤天成的企业家哥哥尤志和所安排的。
在半个月前尤天成找到尤志和寻求帮助,说自己原先的实验室及住所已经不安全,需要暂时转移。尤志和随即秘密将尤天成一家转移到这栋自己公司旗下的公寓。目前为止,也只有陈冠东、尤志和还有伞子三个人知道他们一家住在这里。
半个月前尤天成原本所处的实验室发生了一起凶杀案,并且许多昂贵的实验器材被损坏,现场一团糟,监控也并没有记录下任何有用的线索。
不幸中的万幸是现场没有丢失什么重要的东西,尤天成当时刚好也有事外出。在他回去赶到现场时,只见被毁坏的实验室墙上被人用血液写下了一些怪异的符号……
一阵柔和的音乐声打破了书房短暂的寂静,也把尤天成从焦虑与思考中带回现实。
“喂,阿成,阿成?”一个声音浑厚的男人焦急地说。
“嗯,在。”尤天成几乎是下意识接通的电话。
“阿成?听你现在状态不太好啊,身体有什么状况吗?”
“没有没有,只是还在忙。”
“那你没事就好,别太勉强自己,有什么事情随时要向你大哥或者陈警官汇报好吧?这几天安排的伙食还说的过去吧?弟妹跟学峰生活都还算习惯吧?等过了这段时间......”
尤天成虽然早已经习惯了自己哥哥的滔滔不绝,但在这时候,他还是按捺不住自己烦躁的心情,稍大声打断了他的话:“有事情重要事情吗?”
电话那头传来两阵清嗓声。“你嫂子生了。”
......
“我知道你现在这情况,可能不太合适打扰你跟你说这消息,但我想了好一会,还是感觉跟你说一下更好。”
“男孩还是女孩?”尤天成问。
“女、女孩。”尤志和说,“七斤重,医生说可健康了!你嫂子也一切正常——要不,阿成你给取个名字?”
“好,我想想,”尤天成大概思考了十秒钟,“尤、繁儿,繁华的繁,如何?不过没有什么含义,就想了个念得顺口的。”
“好好好,那就这么定了,有阿成这么厉害的人物给取名字,等繁儿长大知道了,肯定自豪得不得了!那你要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不打扰你了。祝你一切顺利,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们一家人一起聚个餐!说好了啊,先挂了拜拜。”
尤天成不自觉傻笑了一声,放下手机,外面不知何时开始下起了大雨,书房的落地窗也早已被雨水覆盖,遮蔽了窗外的山景。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盯着自己在玻璃上模糊却仍抹不去憔悴的面容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时,书房响起了敲门声。尤天成打开门,看到是自己的儿子尤学峰,便勉强从自己的脸上挤出一抹自己觉得算是自然的笑容,“怎么啦,现在还不去睡觉吗?”
“门外有人敲门,我透过监控看,是一个黑衣服的大姐姐,说是要找你。”尤学峰揉了揉眼睛,看来是刚准备去睡觉的样子,“那个姐姐是谁啊?”
“嗯嗯,知道了,她是爸爸的朋友,应该是找我有点事情谈。你先去睡觉吧,看你困得。”
“好,爸爸你也早点休息。”尤学峰说完就回到房间去了。
尤天成看自己儿子进入房间,思考片刻后走到玄关处,点开墙上的一块显示屏,在确认门外的人就是伞子后,便打开了房门。
“我刚查清楚半个月前那个超人类的身份了。”伞子说。
“何奇死了,两小时前。”
“应该是同一个人干的。”
“超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