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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校尉惊呼，“不可！”
“你在教本宫做事？”姬长夜本就被系统气得一肚子火，心里刚有不爽，肌肉记忆便挑飞了对方头盔。
姬长夜：……
系的这么松吗？
“对殿下不敬，杀！”
姬长夜还在回味自己刚才那一招，林云峥的剑已经出鞘了。
“云峥！”
“殿下？”林云峥疑惑。
他并不觉得他家殿下杀个校尉有什么不对。
文帝在世时曾抱着八岁的小殿下上朝，朝会一半，她便砍了一名四品官员。
朝臣震怒，文帝却只是略惊讶。
问她为何，她说，“他惹了父皇不高兴。既然满朝文武都是眼瞎的，要为此等鱼肉乡里之人辩护，那也当看不见我杀人才是！”
等景帝上位，他家殿下又在宫内杀了几名宫妃。
朝臣再度震怒，要抓她治罪，却被皇后拦下，说她只是处理了毒害皇嗣的罪人，还为她求了个可带府兵入皇宫的特权。
在林云峥看来，长公主做什么都有她的道理。
是以，他收了剑，仿若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回到姬长夜身边。
“本宫只是问个话，你何须如此惊慌？还是说你对这批罪犯做了什么，怕本宫问话时他们说漏了嘴？”
“长公主殿下饶命。”校尉跪在地上惊魂未定，心底骇浪不止，“李破军是皇上驾崩前亲自下令让送回凤城审理的罪将，臣不敢擅做主张……”
“你现在跪着倒是比方才顺眼多了。”
“长公主殿下……”
“起来吧！本宫犯不着跟你个小将计较。”
“是，谢长公主殿下。”
“你，叫什么名？”姬长夜继续看向笼子里未抬头的少年。
系统警报只响了一次，她不确定这人是不是攻略目标。
“殿下……”校尉盔甲下的手紧紧握着，“他是罪将李破军嫡次子李昭南。”
“犯的什么事？”
“皇上在世时曾下令要亲审李破军，若有罪，夷三族，囚车里的是其三族。”
“也就是说他没犯事？”姬长夜挑眉。
“案件细节属下不知，殿下若感兴趣可去诏狱那边问问。”
“呵。”姬长夜忽然笑了，“既无罪，本宫可带他走？”
“长公主……”校尉急了。
“你呢？叫什么？”
此话一出，校尉连连后退，仿若瞧见自家太奶在朝自己招手。
“殿下，臣惶恐，臣尚未娶妻，臣家中臣这一辈只有臣一个，您……”
“本宫要知道你家做什么？“姬长夜冷嗤。
校尉咽了口唾沫，紧张道，“臣姓慕容，单名一个辉。”
“本宫记住你了。”
“殿下……”慕容辉心更慌了。
他虽年长长公主几岁，自幼却是听着长公主的恶名长大的，听闻大齐盛京城有四大纨绔，但大楚凤城当得上纨绔一字的仅有长公主一人。
至于王孙贵子？
哪个敢在凤城抛头露面？
甚至各家权贵为了防止儿子被长公主窥见，都早早将儿子送往了战场。
慕容家亦然。
慕容辉入战场那年长公主15岁，正是凤城青年才俊被她大肆祸害的第一年。
“殿下，平国公府小公爷。”林云峥在旁补充。
“看好李昭南，他若是少了一根寒毛，本宫去平国公府拿你是问！”
姬长夜翻身上马，“驾！”
长公主一走，囚车里跪着的众人方敢抬头。
不少罪囚视线落在李昭南身上。
他们有的眼神火热，看他像是在看救世主，有的怨毒阴鸷，恨不能被长公主看上的是自己。
“慕容校尉，您没事吧？”亲卫上前来。
“没事。”
“不过是个被娇宠长大的女人，新帝年幼，她的好日子快到头了。”
“慎言。”慕容辉斥道。
他转过头，看向旁边笼子里的李昭南：
少年脸上满是灰尘，头发也乱糟糟的，上面还插着几根稻草，脏得像路边小叫花，让人看不清本来面目。
李昭南似察觉到他的视线，腼腆笑了下，他摘下头上的稻草，一脸满足地嚼了起来，仿若在吃什么人间美味。
慕容辉押送一路，第一次见他吃稻草还以为是装的，见他被长公主瞧上还能淡定吃稻草，总算信他是真傻了。
“殿下可是看上李昭南了？”
“有何不可？”姬长夜反问。
这个恋爱是一定要谈的，不谈得死，谈了兴许还有缓和余地。
林云峥是可信的，她也没打算瞒着。
“殿下想过李家是冤枉的可能吗？”
姬长夜勒停马，“想过。皇兄若确定他有罪，不可能给他一次诏狱重审的机会。而且……”
若是李家没罪，而大楚亡国的祸根在外敌来犯，帮李家脱罪，让李家重回边境守国门，大楚是不是能亡得晚一点？
隐约间，姬长夜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了不得的线索。
可突然响起的一道拖得老长的公鸭嗓打断了她的思索，“来者何人，胆敢擅闯宫门，给咱家拦下！”
姬长夜眼眸微眯。
这不是她皇兄身边的侍书太监吗？
小太监如今是太子的人。
喊自己来的是太子，宫门口拦马的也是太子的人。
这皇宫还真是有意思啊！
“吁——”
“殿下！”林云峥着急上前，“您别出手。”
“哟，咱家当这是谁呢！原来是咱们长公主殿下啊！”
“既知道是本宫，还不让人把东西挪开？”
“明日便是登基大典，宫门戒严，长公主纵马入宫，若是冲撞了人……”
“呵。”姬长夜冷笑，“你让本宫下马？”
“殿下，不只是马，您这刀也得……”
“本宫历经两朝，如今这般待遇还是头一遭。”
“宫规如此，奴婢也是当差的。”太监讪笑着。
“殿下……”林云峥轻声提示。
“嗯？”
“太子。”
姬长夜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正好看见靠近宫门的一棵树上有个小小的人影在往下跳，“姑姑！本宫，本宫在这！”
不用林云峥再多话，姬长夜已经凭着本能飞了出去。
太子看起来脏兮兮的，身上还有股怪味，他靠在姬长夜怀里委屈得红了眼，“姑姑，我，我好想你，他们不让我找你。”
“林云峥！”
“在！”
“拿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