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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结界,亓安倚靠着松木,眯眼适应了许久眼前的黑糊,恢复清明后才见,残月的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枝叶。
亓安呼出一口浊气,之所以能在亓玄机灵识中游荡那么久,符丹后的记忆也没有显现,想来是水清渡给他的灵力纯然,得找个机会再哄骗水清渡些灵力。
步履艰难地迈上玉台的石阶,亓安只想躺在这夜露中好好睡上一觉。
“亓安。”
夜雾里的身影颀长,看不清那人的容貌,亓安听出来了,是水清,不知是等急了还是怎的,语气不善。
亓安扯出一抹笑来,有气无力道:“小点声,哪有弟子在山门中直呼师父名讳的。即使没人在,也得尊师重道。”
尊师重道一次被调侃的语气咬的一字一顿。
对水清的出现亓安并不惊讶,他方才用的是水清的灵力,在结界中可以掩去,水清感知到了却也寻不得踪迹。出了结界,并没有刻意掩藏,也没有力气掩藏,自然会被寻到。
亓安双手支在膝盖上,抬脸继续对阶上的人说:“快来扶我一把,这破石阶太难走了。”
一只有力的手出现在亓安眼前,看动作并不是要搀扶,而是朝额前探去。
亓安的手一把搭在水清伸过来的手腕上,打断了似要探查灵识的动作。亓安有自信即使水清探查自己的灵识也会一无所获,仍是不想被水清这般对待。
水清动作被断,知道亓安有所隐瞒。仍是关心道:“我不知道你去做些了什么,我不问你。你灵力耗尽,我渡些给你,你会好受些。”
闻言,亓安一怔。
并没有拿开搭在水清手腕的手,而是借力站起身说:“不用了,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亓安不禁暗自发笑,明明还准备哄骗水清渡些灵力给自己,这送上门来的,自己反倒是拒绝了。
“掩蛛,并不碍事。”水清当亓安是担心自己使用灵力时遭掩蛛噬咬内丹之痛。
亓安看着眼前并不熟悉的脸,想开口说些什么,喉间生涩。便腿上一软,趴倒在了水清身上。
被亓安突然的攀附吓到,水清一把扯住亓安的身子往怀里拢,腾出一只手来给亓安渡灵力时,才知亓安只是睡着了。
亓安本来是想靠装睡躲过自己的心虚,却不想水清背着自己一步一步从玉台到三清殿。
水清走的很慢,不曾想竟然真的睡着了。
还没睁眼,熟悉的檀香钻入鼻尖,亓安知道自己这是在自己房里,翻了个身,连带着翻起身上的锦被。
一睁眼,便瞧见水清坐在书案,一手支着脑袋假寐。
窗外的光洒在水清身上,看不清阴影下的面容。
亓安坐起身,感受到灵识里充盈的灵力,轻叹了一口气。
蹑手蹑脚地下了塌,正要打开房门,水清的声音响起:
“要去哪?鞋都不穿。”
亓安顿住,本是怕吵醒水清,现在人已经醒了便退后几步将靴子穿上。
扭头却见水清仍是支着头假寐的模样,讪笑道:“肚子饿了,去寻些吃食来。”
“桌上有。”
亓安看向书案旁的圆桌,几碟糖糕摆的整齐。
不情不愿的挪到圆桌坐下,亓安却并未吃糖糕,捻着耳垂。
见亓安没有动作,水清问:“不是饿了吗?”
亓安这才捻起糖糕,打量了一番后又放下,道:“大龙送来的吗?”
“左西。”
难怪,都是他最不爱吃的桂花糕。
水清从书案来到圆桌前坐下,亓安的注意力全在水清身上,在水清起身那一刻,就已经想拔腿就跑。
“师兄,我昨日……”亓安决定先发制人,不给水清质问自己的机会。
“昨日,大龙说你这些年来总闭关,修为可有长进?”
话被打断,亓安抬眼看了一眼水清,又垂眼敛下不解。
顺着水清的话说:“师兄还不知道我的天赋,不过是找个由头偷懒。”
水清话锋一转:“亓安,你的灵识很奇怪。”
未结丹的文修弟子,灵识尚浅,郁结的灵力不过勉强支撑三两个术法。几次给亓安渡灵力时才发觉,灵识广阔,并不是未结丹的文修弟子该有的。
“哪里奇怪?”亓安一滞。
“像有其他人。”水清没有办法很好的解释,那种奇怪的割裂的灵力,混乱,翻涌。
亓安似没有听到水清的话,从头到尾打量了一圈水清,道:“你怎么还穿着这布衣,该有人来给你送内门弟子的衣服才是。”
“送了。”水清看出了亓安的避而不答,喜的是亓安没有对自己说谎,愁的是亓安的有所隐瞒。
亓安问:“怎的不穿?”
水清无奈道:“小孩的衣服。”
亓安眨眨眼,笑道:“昨日,景合师伯知晓我带你回来,说要收作内门弟子,还阻挠一番。想让你去进学,还问你几岁,我没有告诉他,想来他以为是不多大的孩子。”
水清似想到什么,不由轻笑道:“竟也由得你胡来。”
亓安道:“那可不是他由不由的了。”
水清道:“景合师伯最是看重山门规矩,若是知道你要收个年纪比你大的徒弟,怕是要好一番闹腾。”
“哈哈哈哈,估计下学后就会来,可得好好准备。”
水清皱眉瞧着亓安巴不得事情闹大的模样,好一会才站起身来,道:“是不是该去见见师父了。”
语气并不是询问,更像是告知亓安。
“师父不在山门。”亓安顿了顿,收起笑。
“在山下时,是你说师父在闭关,如今又说不在山门,那师父去哪里了?”水清语气有些着急,心下有些不安。
“那只是对外人说的。”
水清推开房门,暖阳的光有些刺眼,亓安摊开手挡在眼前,继续道:“他老人家做事就是这样的,不见首尾。说不定过两天你睡着觉,师父就站床头瞧你。”
“那我们现在该做什么?”水清觉得自己很被动,亓安有太多事情瞒着自己。
“是师兄该做什么。”
水清回头疑惑的盯着亓安。
“如果师兄愿意的话,我们就是去殿外晒晒太阳,等景合师伯找上门来,”亓安耸耸肩。
水清拧眉,道:“若是不愿意呢?”
亓安挑眉:“那就是仗势欺人,我以前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这个。”
好一会,水清才开口:“亓金河,可有灵牌祭祀?”
对水清会问亓金河的灵牌,亓安并不惊讶,只是没想到那么快。竟然不是追问自己的事,仔细想想还真是吃味。
“自然,在禹皇峰。”亓安站起身,往屋外走,“等天黑了我带师兄去。”
禹皇峰中的禹皇殿,便是亓裕合所在的副峰。
水清问:“山中弟子的灵牌本就是禹皇峰的命星堂中供奉,我知道在哪,为何?”
亓安道:“为何要我带你去?因为亓金河的灵牌不在命星堂,而是在禹皇殿后的厢房中。”
水清继续问:“为何在那里?”
“那我可不知,这得去问师伯了。”亓安伸了个懒腰。
“你怎么知晓的?”
“我偷看到的。”亓安不正经的朝水清丢了媚眼。他并没有说谎,只是并非特意偷看,而是窥察弟子灵识时,无意发现的。
“咚!咚—”
六声,福寿峰的下学敲钟声。
“赌一下,是大龙先到主峰,还是景合师伯先到。”亓安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