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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是有人举行了神降仪式，直接将一座教堂连根拔起。在场似乎只有一个证人活了下来。”
“目前，机械教内部将其定性为飞升教徒针对他们的一次袭击。”
少女推开门，视线扫过房间。
屋子的装潢十分朴素，脏地毯、窄沙发、掉了漆的饭桌。
侧墙上的窄窗还算透光，但靠近走廊的那一半空间仍依赖于桌上的煤油灯。
她推门而入的时候，不大的房间内已经聚集了三个人。
一个身形魁梧的男性霸占了小沙发，一对面色发黄的年轻男人坐在饭桌旁。
一个身形发福的中年胖女人站在房间中央的地毯上，手里捏着一叠印刷粗糙的资料。
刚才说话的正是她。
“呀吼，大姐，我回来啦。”
少女走进房间，取出灰色金属圆球，拍在餐桌上：
“诺，委托人要的东西，我好容易才从机械教的仓库里搞出来的。”
餐桌旁面色蜡黄的男人接过金属圆球，上下把玩了一阵，对着胖女人点点头：“货没问题。”
胖女人松了口气，随即有些责备地瞪了少女一眼：“杨楠，说了多少次，稳重点。”
“靠稳重可赚不到钱，咱们又不做那些铁疙瘩的生意。”
杨楠笑嘻嘻地给自己搬来凳子坐下，“马姐，说正事吧。刚才第七大道的爆炸我也看到了，会不会影响到咱们啊？”
“应该不会。”
被称为马姐的胖女人分析道，“咱们黑猫会好歹也是半正规团体，蒸汽调查所要查，也是先查那些混进来的非法组织。”
接着她话锋一转，“不过，这两天确实都给我安稳点。咱们最近这几个主顾可都是反机械教的，今天把东西交接了，这段时间就不要和他们接触了。”
“行吧，听马姐的。”
杨楠下巴抵在椅子的靠背上，再次将视线落在了她拿回来的金属圆球上。
“马姐，你知道这东西是啥不？我跟你说，机械教那些家伙看守这东西可严了！要不是第七大道的爆炸，我都找不到机会溜进去！”
“不知道，不关心。”胖女人摇摇头：“反正是这两年他们研究出来的新东西，跟我们无关。”
“哦……”
接着，几个人又随意闲聊了几句，见时间差不多，杨楠喝了口水，站起身：“行吧，那今天先散伙？马姐你去联系雇主，明天老地方见。”
胖女人点点头，杨楠刚走到门口，忽然间，楼下传来了一阵刺耳的门铃声。
瞬间，房间里其他人的眼光都集中在了杨楠身上。
“我X，”她愣了一下，立刻跳起脚：“不是我啊！你们谁被跟踪我都不可能被跟踪的！”
胖女人思考了片刻，指了指方才给杨楠开门的那个男性：“去看看情况。”
后者沉默地点点头，来到一楼玄关处，推开猫眼。
李沐阳站在门外，尝试着露出一个自认为和善的微笑。
在意识到这些人或许掌握着极为重要的线索后，他决定上门拜访一下。
一开始他没有打算直接暴露自己，而是准备设计任务引导他们为自己干活。
但那个叫杨楠的少女说了一句“不做铁疙瘩的生意”，让他意识到这些人似乎并不是冒险者。
他们根本不接任务，李沐阳总不能直接把任务塞进个人页面里。
所以，综合考虑下来，他当机立断，决定趁着对方散伙以前，亲自出手。
“谁？”
男性的声音里带着警惕。
李沐阳将刚才看到的情报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斟酌开口：“这里是黑猫会吧？”
门后沉默了许久，男性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干什么？”
“我有委托。”李沐阳坦然地看向猫眼：“不会很难，而且你们肯定会对报酬感兴趣。”
“……我得去通报一声。”
男性冷漠地丢下一句，脚步声逐渐远去。
大约等了有两三分钟，李沐阳听到对方再次出现在门后。
门把手转动，伴随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一条缝。
“进来，门别开太大。”
李沐阳耸耸肩，学着杨楠的样子闪进了门内。
不等青年男性开口，他先发制人，指了指楼梯：“在楼上吧？”
对方愣了一下，刚要点头，就看到李沐阳轻车熟路地走过长廊，从楼梯上了楼。
熟练得像是回了自己家一样。
他究竟是什么人？
难道他早就发现这里了吗？
蒸汽调查所？机械教？还是……？
青年男性愣了只片刻，李沐阳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视野里，他赶紧收拾思绪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二楼，李沐阳径直走向他们据点所在的右手第三扇门，推门而入。
刚走入门内，他便感觉到一股强劲的风从身侧袭来。
那个坐在沙发上的壮汉躲在门后，举着一根木棍砸向了他的脑袋！
而他早就通过杨楠的视角看到了这一切。
李沐阳从容地向旁边一闪，壮汉木棍便擦着他的衣角猛砸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房间里其他人纷纷掏出了武器，一脸如临大敌的架势。
他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几位，我应该没有招惹过你们吧？”
胖女人手里抓着一把机械弩，闪着寒光的弩箭对准李沐阳：“你不是中间人介绍来的，从哪里知道我们的名字？”
李沐阳一拍脑袋，这才反应过来问题所在。
他是从这个叫“马姐”的胖女人嘴里听到“黑猫会”三个字的，确实没想过还有这么多奇怪规矩。
但仔细想想，这也合理。
要是正大光明地挂牌营业，以这群人跑到机械教仓库里偷东西的作风来看，估计不出一周就要被塔之城官方一窝端掉。
不过，既然已经见到人了，李沐阳也不想再费脑子去编什么理由。
“这你就别管了。”他耸耸肩，抛出一个重磅炸弹：“我就说一点，我知道第七大道发生的那场爆炸的真相。”
房间内顿时鸦雀无声。
片刻后，胖女人皱起眉头，谨慎地摇摇头：“不可能。”
她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这么判断，生怕李沐阳是在套话。
但通过杨楠的视角，他对这些人掌握的情报知根知底。
“我知道，你是想说，只有一个目击证人活下来了，是吧？”
他说着，心念一动，“蜂鸟”号高大的身影被传送到了身旁。
李沐阳指着自己，笑了起来：“我当然不是目击证人——”
“我是当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