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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在几小时后林凡就发现状况不对,当他饿了的时候,他满脑子都是血!他渴望血,太渴望了,恨不得身边有一头鹿可以让他狠狠吸食!
获得了进化,但也付出了代价,这个代价就是嗜血!当林凡明白这个代价后,他开始后悔这次进化了。嗜血是一个大麻烦,在蓝月大陆这么一个光怪陆离的地方,弱小的生命最好的策略就是偏居一隅不要惹麻烦。林凡之前可以算得上杂食动物,他专门挑一些很难诞生生命的物种进食,例如一些树根,偶尔也狩猎一些即便拥有生命也毫无战斗力的动物,比如一些昆虫和一种温和的兔子。现在麻烦了,他要吸血,那他必须要狩猎具有生命的动物,现在唯一满足条件的就是兔子。可按他脑子里渴望的血量,一两只兔子完全不够,这意味着他需要狩猎中型甚至大型动物。
在蓝月大陆,狩猎绝对是最困难的事情,每一种生命都有可能具有奇特的能力,你永远不知道你是在狩猎还是你是猎物。林凡不想狩猎,完全不想,曾经在荒原上他被各种稀奇古怪的生命追杀过,他不认为他有能力狩猎。但问题是,现在不是他想不想,而是必须。对血的渴望使他愈加疯狂,他感觉如果几小时内没有饮到血,他可能彻底丧失理智。
林凡现在居住在一片山谷间,这是他精心挑选的安居之地,整片山谷内只有寥寥几种强大的物种定居,他这个棚屋还恰好完美避开了这几个强大物种的领地,算是处于交界地。山谷内的中型动物大概有三种,麝、猕猴还有危险的幼狼。大型动物目前只看到一只黑熊,是这片山谷的霸主之一。综合考量,麝可能是他最佳的狩猎对象。
从棚屋内走出来是一片低矮的平坦草地,草地一直绵延到四周山峰的坡面。在棚屋大门正前方500米处有一个低洼的小湖,由于这片山谷并不缺水,这个小湖几乎是林凡独享,偶尔会有一些兔子等小型动物会来饮水。如果翻过左侧山峰就会到达一片树林,林中有溪流穿行,溪流中常常会有毫无战斗力的鱼出现,是非常重要的资源点。但这条溪流是黑熊的领地,资源几乎被它独占。此外,麝出没最多的地方也是黑熊的树林,林凡选择狩猎麝,就必须要前往黑熊的领地。
记得刚来这片山谷时,林凡还遭到黑熊的追杀,最终是靠躲进右侧山峰后面的谷地脱险。右侧山峰后的谷地,其领主是一株植物,它的食物并不是动物,只要它暂时没有想要进化的意愿,那进入它的领地算是安全,林凡调制蝙蝠血的多数草药就是在那片谷地采摘的。
抱着忐忑的心态,林凡爬上了左侧山峰。明明山坡上还是草地和低矮的灌木丛,山坡后面的世界竟然伫立着一颗颗十米以上的巨树,这种地球所没有的奇特光景每次都让林凡着迷。穿行在树林中,林凡很快找到了那条从不知哪座山上流下的溪流。蓝月时节到来之前这条溪流的生物多到离谱,一条条毫无攻击性的大白鱼就在里面悠闲的游着,林凡一爪子就能轻松抓上来一条。他连吃了几条鱼,虽然有些饱腹感,但缓解不了一点对血的渴望,看来找到麝才是唯一的办法。
树林中还生存着不少昆虫,有时还会看到蛇,这些东西都是麝的食物,所以麝时常在附近出没是有道理的。边走边想,忽然间林凡的鼻子闻到一股味道,这股味道来自一颗树桩。作为犬类生活了十年,林凡知道这股味道是雄性麝在树桩上留下来标记领地的,这股味道相当浓郁,应该才留下来不久。他顺着这股味道奔跑,不到800米就发现了一头麝。
还在地球的时候,林凡就觉得麝长得像一头小鹿,往往不到半人高。不过现在的他是只趴地狗,眼中的麝和他的身形一般大小。这只麝站在一棵树旁,通体暗褐色,下颌白色,腰部有密集的斑点。当它发现林凡后,敏捷的跳向最近的灌木丛。人类是很难徒步追上这种动物的,但犬不一样。身为大黄的时候,林凡就具有较强的奔跑能力和耐力,他当时把自己定义为一种“鬣狗”,就是因为太能跑。现在进化为通体血红色的猎犬后,他发现他的奔跑速度显著增加,动作相当敏捷,且在快速运动时居然拥有一种奇怪的动态视力,在他的眼睛里周边的事物似乎像是静止了似的,使得他根本不害怕撞到任何障碍物。这种动态视力在他进化前是没有的,他以前相当恐惧快速运动,就是怕撞到树木或被石子灌木丛等绊倒受伤。现在它可以放开了跑了,超强的视力让他像是拥有了超强的反应力一般,或者干脆说就是因为拥有一种超强的反应力才觉得身边的事物都静止了。
不过一分钟的功夫那只麝就因为速度过快失去平衡摔倒在地,而林凡悠哉游哉减下速来咬住了麝的脖子。林凡可以肯定他完全没有用尽全力,如果全力奔跑他认为他的时速有可能逼近猎豹。他想,或许现在他不用再那么惧怕那头黑熊了,正面打不过黑熊,但他可以跑!
血从麝的脖子里流出时,血腥的味道将林凡嗜血的欲望勾引到最大,他像是一个在沙漠中快渴死的人突然得到一杯冰饮那样,将麝的血液一饮而尽。当他意犹未尽的舔舐嘴角上最后几滴血液时,麝的尸体成了一具空有皮囊的干尸。
恐怖,他觉得有些恐怖,现在的他就像电影里演的吸血鬼那样,而更恐怖的是,喝完了麝的血他还没满足,甚至在一瞬间幻想了吸食黑熊血液的画面。他的理智提醒他,现在这种情况不对劲,欲望似乎永远不会满足,不断在勾引他去做更危险的事。
从巫师那里离开后,林凡就确定了一个策略,那就是偏安一隅,闷声发大财,现在鲜血的力量使他在背离曾经做下的决定,他有些不安,他开始思考关于进化的事情。一般来说生物的进化并非完全的混乱,通常情况下一个物种只会朝着该物种的高级形态进化,比如说林凡生来就是一只狗,他只会朝着犬类的方向发展,不会突然变成猫或者变成鳄鱼。而且几乎每种物种都能通过意识去构建自己未来可能的生命形式,比如之前在对抗星月草和古鲁恩之爪的时候,林凡幻想出的那只吞噬一切的黑犬就是他未来可能进化的方向。
林凡献祭了血蝠的血液沟通了鲜血之神,受到了恩赐,那么鲜血就一定会指引他的进化方向,给与他一种未来的幻想。此刻他沉下心来进入内心世界,他竟发现他无法构建出任何有关自己未来的形象,仿佛未来并不存在一样,这种发现使他的恐惧感蔓延全身。
献祭明明是一种合乎规则的进化方式,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问题?为什么会看不到自己未来的方向?这不合常理,即便在巫师那里他也没有听说过相关的例子。以他充满怀疑论的人生观来看,他下意识觉得这次献祭有问题,但具体有什么问题却很难形容。
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摆脱鲜血之神,将自己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