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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后,韩秀珍不满道:“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找人学习的吗。”
程启道:“你想多久?我干脆住人家那得了。”
韩秀珍:“那也行,我回头跟老张说一下……”
“行啊,你拉的下脸,我更无所谓了,最好跟张玲住一起。”程启翻个白眼,三十多的他是无所顾忌的,反正大老爷们不吃亏。
韩秀珍把抹布往程启身上摔去:“滚蛋,小小年纪咋都学会耍光棍了。快回家学习去吧!我和你爸再收拾会儿。”
粥铺明早五点就开始卖了,他们要晚上提前准备好,然后明天早上三四点再去店里。
在韩秀珍的凶恶目光中,程启背上书包回家去了。
程万里嘟囔着:“瞧,我就说他三分钟热度吧,去人那不到十分钟就拐回来了,那能是学习的吗。”
“你闭嘴,少说点话,杯里的喝完赶紧干活!”
韩秀珍比谁都盼望程启变好,现在刚有苗头就被扼杀,心里正烦。程万里的嘟囔就像在老虎嘴里扣食,没咬他都是好的。
……
程启的家在同民村,是个两层带院子的民房,12年的时候拆迁,据说一套房能折三套,价值二百万左右。
可惜为了给程万里治病,06年初就把房给卖了,也算一憾事了。
客厅里有扇很大的镜子,程启站在大镜子前欣赏自己。
一米六出头的身高,皮肤紧致光滑无痘无痕,英俊已初现,如果没有遮着眉毛的斜刘海头发的话。
不过在心情使涌下,程启第一次觉得这离经叛道的斜刘海头发都这么好看。
一切都透着年轻的味道。
‘十三岁,我真的回来了!’
程启握着拳头,眼里发着光,他觉得生活从来没如此有盼头过。兴奋让他想要呐喊,如果他处在大山之巅或空旷草原的话。他觉得任何一个重生回到十三岁的人大概都会这样。
入迷的欣赏了七八分钟后,他方才返回屋中。
二十来平的屋子,电棒、一个大的吊顶风扇,一张棕木板桌,一米五的床,还有发黄显黑的床单和枕头。
这就是程万里的房间。
简单、邋遢且肮脏。
程万里和韩秀珍太忙太累了,有时间便想喝口茶小躺一会儿,房间对他们来说就是睡觉的地方,乱与不乱关系不大。他们没给程启收拾,程启自个儿就更不收拾了,对少年的心态来说——能睡就行。
“猪窝!”
程启给个中肯评价后,收拾了起来。
擦桌子、扔垃圾、换床单被罩、扫地拖地。
收拾了一个多小时,瞧着勉强像样的房间,程启舒了口气,坐在干净破烂的板桌前,拿出笔纸写了他的目标。
“好好学习,收拾张胜,让韩成也好好学习,告诉老爸喝酒后不能骑摩托车,考上重点高中,再上个重点大学”
人的认知是有限的。
对上辈子修手机的程启来说,他除了知道买股票和比特币暴涨外,就是抓住风口开手机店做代理商,基本没别的发财途径了。
他能做的就是好好学习,对小县城的他来说,这也是能提高认知并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了。
正规划着未来,门被敲响了。
韩秀珍进屋后,先惊愕了一下,然后咋呼的问道:“程启,我听你张叔说,有人拦着你要什么保护费?咋回事了。”
“额,算是吧。”
“谁啊,谁这么大胆?等周日我和你一起去学习去见你们老师,见你们校长,我把这事儿跟你们校长说!”
韩秀珍并不知道沟通是什么,她认为大吵大嚷着就能把事情解决了。农村妇女大致都是这样的。
“没事儿妈,我到时候自己找老师,你别担心我,我能处理好的。”
微微闪烁的炽白灯光下,程启嘴角带笑,语气平缓,但每个字却像钉子一样强而有力。
韩秀珍有种错觉,她感觉自己儿子‘特别稳’,像小汽车一样四平八稳,让人觉得再多说话就是一种错。
“嗯行,如果处理不了记得跟我说。真是王八蛋玩意儿,竟然欺负到我儿子头上了!”韩秀珍骂骂咧咧着离开房间。
韩秀珍回了自己房间,表情奇怪、惊异。
“万里啊,你不知道,我感觉咱儿子真的变了个人似的!我都怀疑他是不是鬼上身了。”
“咋的了,一惊一乍的?”
“他竟然把房间收拾了!被罩被单枕头套全换了,地面锃亮!”
“估计这次戳的窟窿不小,现在正使劲表现呢。你就等接下来的暴风雨吧。”
程万里始终不认为程启改过自新了。
“你都不能盼点好的,哪有你这么当爹的!”
眼见韩秀珍眼里藏刀,程万里赶紧又问:“你问他关于那什么保护费的事儿了没?”
“问了,你晓得他说的啥吗?咳咳。”韩秀珍清了清嗓子,佯装着程启的模样把程启的话说了一遍,然后道:“我感觉小启真不一样了,我都怀疑他是不是鬼上身了。”
“脑子里想的是啥!错觉,睡了吧。”
“你没良心的,娃都不管了。”
……
寒冬腊月,早上五点的万登县一片漆黑。
柏油路两边的干枝上挂着白霜,路上不知谁泼的水也成了光溜的冰片,骑车的和走路的稍不留神就得摔上一跤。
街道冷清清的,但程记粥铺却火热的一片。
程启五点多起床,帮父母和面、榨豆浆、煮汤倒胡辣汤。
随着朝阳初升,随着枝头白霜渐渐化开,冷清街道也热闹起来了。
九点半,早餐忙活劲儿已经过去,程启管韩秀珍要两块钱买文具,韩秀珍心情不错直接拿五块钱让他随便买。
精挑细选了个文具套盒,盒里有橡皮擦、铅笔和各色水笔。
抱着文具盒正准备到对面粮油铺登门道歉时,张玲却穿着小红棉袄先过来了。
女生发育的早,13岁的张玲已经一米六五了,亭亭玉立。
红棉袄臃肿,土气,可穿在张玲身上却像那初升的朝阳一样,带着无限的青春活力。
“咦,玲玲来了,吃早饭没啊,给你弄碗胡辣汤喝。”
“不了韩姨,我给程启送本书就走啦。”
张玲在长辈面前表现的是个热情阳光的乖乖女,笑起来露出一对小虎牙,大眼睛弯的像月牙,很亲切。
但一转头,看向程启时她的笑便变成了凶巴巴的瞪眼,眼睛里仿佛在说:我的橡皮擦呢!
直到程启拍了拍桌上的文具套盒,她才傲娇的扬起了头,眼睛里仿佛又在说:这才差不多
“喏,你的书。嗯,关于你问的抢劫之类的,在386页,我帮你凹了角了。”
张玲变魔术似的从怀里拿出一本《法律新编》,然后打开程启买的文具套盒,小心的拿起了里边的一块橡皮擦,随后又合上:“只要一块橡皮,我走啦。”
她风风火火的来,又风风火火的走。
韩秀珍说留她喝碗胡辣汤,她说家里得忙回头再喝。那熟练招呼的模样像做了十几年的生意。
“张玲这姑娘真好。大大方方的,又勤劳又上进,唉,谁以后娶了这姑娘真得幸福死。”
程启莫名熟悉,本能的想回‘弓腰驼背谁要她’,但话到嘴边又给塞回嗓子眼里了。
他没资格评价,因为上大学后的张玲偶尔回来,挺胸收腹,俏如蔷薇。大学毕业后她就再也不是万登县人了,她是骄傲的在京州扎根的京人!
程启把《法律新编》翻到386页,上边复述着关于‘抢劫’的定罪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