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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想要踏入修行,要经历两道难关。
第一,是在体内从无到有凝结出第一丝灵力。
而第二,便是江歌如今正在做的,构筑心象,开辟丹田。
这种感觉很奇妙,随着江歌把意识全神贯注投入灵力,他只感觉自己仿佛进入了另一副身体,那身体的感知与肉身并不相同,但却灵活无比,如臂使指,是原本身体的延伸。
他小心翼翼的控制着“灵力”身体在经络中穿行,临近“丹田”的位置,更是再度缓慢起来,越发谨慎。
终于,他抵达了目的地点,那是一块特殊的血肉,许多经脉延伸至这里,他们互相交织,在“终点”处汇聚成特殊的末端。
但江歌感觉这里不应该是终点,在那末端后仍封堵隐藏着某种特殊的东西,那是——
“丹田。”
他轻声呢喃,接下来要进行的事情是没有回头路的,以往遇到困难,他或许可以寻求张叔,寻求刘爷,或者依靠师父,但在这里,他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但此刻,他的内心却没有丝毫犹豫,而是坚定的控制着灵力向前撞去,去势凌厉,如刀似剑!
成败,在此一举!
轰!轰!轰!
耳边爆鸣随着血脉鼓动不断响起,就像是在体内敲动一口巨钟,让他浑身上下筋骨一阵颤动,口中溢出丝丝鲜血。
道长在一旁观看着,双手已不自觉握紧,手心尽是汗珠。
江歌只觉浑身剧痛,口中布满血腥,但他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仅仅是短暂的几次呼吸间,他的“神”好似完成了某种淬炼,变得越发坚不可摧。
若有人与他对视,会发现他此刻眼睛明亮的吓人,那是一往无前的意志,不成功,便成仁!
轰!
江歌口喷鲜血,一瞬间,体内鼓胀的灵力好似冲破了什么,携裹着他的意识猛然冲入一片虚无混沌之中。
接下来,是凝聚灵力种子。
“化种归元,混沌为壤。”
这是《蜉蝣诀》中的说法。
而道长的解释则是:空荡混沌的丹田就好比妇人的子宫,而江歌要做的,便是投入自身全部的气和精神,乃至部分灵魂,在其中化作胚胎,去孕育出新的东西,以此稳定牢固空虚的丹田,避免丹田崩塌,而那样东西,便是心象。
江歌拼尽全力将自己的精神与灵力在无尽的混沌中凝聚成一点,也就是灵力种子,可就在这时,他忽然迷茫了,孕育,怎么孕育?
道长在创作《练气术》时曾参考过医学著作,自然了解过女子孕育生命的各个阶段。
但他和江歌却都忽视了一点,江歌如今只是一个少年,尚未经历过那些事情,他虽知道书中孕育的含义,但其本人实际上却并不了解这一过程。
“怎么孕育?”
一时间,江歌好似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他想去问道长,但他的精神和灵力已经全然投入丹田,容不得分心和回头了。
就在这时,他突然灵光一闪。
灵力种子,种子!种子扎根泥土,吸收水分和营养,这不正是一种孕育吗?
他虽然不知其中确切原理,但却从骤然的灵感爆发中找到了一种或许可行的作弊方法,那就是观想!
咔!
细微的动静在猛然在黑暗的中响起,似忽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那是深埋土壤的种子破壳发芽的声音,在虚无中小心翼翼的探出芽叶,向外展露着勃勃的生机。
一瞬间,身体与外界的屏障似乎被打破了,数不清的天地精气迅速涌入,快速汇至丹田,好似轻柔自由的风。与此同时,在无尽的混沌中一同涌现的,还有那喷薄而出的光明。
呼!
数不尽的光明倚风而涨,迅速向四面八方铺展开来,如同烈焰顺着混沌烧灼。
而此时的江歌已经呆滞在了原地,无数的记忆和画面不断翻涌浮现,这些画面有新有旧,有的模糊有的清晰,甚至一些早已忘掉的小事都此时冒了出来。
它们在江歌的脑海中不断涌现,挤得他头脑发涨,思绪空白,他来不及过多反应,只看清了几幅画面,而那天的云上之梦,赫然就在其中。
下一刻,那些画面纷纷化成了彩色的碎片,与灵力相互结合,填入了混沌燃尽后留下的空白。
随着混沌烧尽,光焰渐熄,这片世界仿佛变成了一片漩涡,数不尽的色彩在其中流动旋转,就像传说中的开天辟地一般。
“这就是……孕育吗?”
江歌的意识在无数色彩中沉浮着,随着旋涡旋转,他只感觉自己的思绪也被一并搅碎了,无数碎片的不断摩擦碰撞,眨眼间生出无数念头,又在下一刻如泡沫般破碎开来。
这种感觉并不痛苦,反而很是奇妙,随着这一过程的不断进行,他只感觉自己的杂念越来越少,于此同时,那片杂乱的色彩也渐渐变得和谐有序起来。
待到江歌回神时,眼前已经完全变了一副模样,
无数轻薄的云气在他身边环绕汇成一片云海,而在他的下方,则是一片浩瀚星空。
江歌被下方的星空吸引,低头看去,只见漆黑幽邃之中,无数暗淡的星辰隐约浮现,而在众星拱卫之处,一轮浑圆的皎月正静静悬挂在那里,不断向外流泻出道道明光。
他忽然有些恍惚,他又想起了那日的梦境,想到了那一轮在梦中未曾触到的月亮。
于是他俯下身去,小心翼翼地伸出向月轮探去——
叮!
忽有脆声响起,悦耳动听,如珠落玉盘。
一圈淡淡的涟漪自那“星空”中泛起,搅乱了漫天星光,向着四面八方不断扩散开去。
江歌动作戛然止住,愣愣的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淡淡凉意,一时不知所措。
涟漪渐熄,那星空逐渐再次恢复到无波的止境。
漆黑的深空仿佛亘古不变,细小的星辰仍旧黯淡如初,只有那无暇的月轮依旧流泻着道道明光,如溪水潺潺。
他这才反应过来。
“这是……水面?”
而方才的云海,也只是水上雾气,蹁跹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