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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了，老方！”钟迩吸取了教训，让方谷先去打饭，自己一个人守着。
“钟迩，你确定还要等？”方谷望着面前执着的少年叹了口气，“你应该能发现吧。”
“发现什么？是有什么线索？”钟迩边狼吞虎咽边抬头望向方谷，眼睛眨了眨，嘴边还沾着几粒米。
“你说得对……”钟迩忽然站起来，把吃完的一次性饭盒扔到垃圾桶里，“我懂难哥的意思了。”
方谷：“啊？”
“你还记得他说的话吗？”钟迩眉飞色舞，“「放学后你们再来找我」这句话包含两个信息，一个是让我们去找他，而不是他等我们。”
“第二是「放学后」限制了条件，记得孙悟空半夜三更去找菩提祖师吗？这应该是限定了时间。”
“你这……”方谷面无表情，“你确实？纠缠下去，要是那人心不耐烦……”
“我是不会放弃的。”钟迩满脸正色，“英雄可不能临阵脱逃！”
没等方谷回复，他便大踏步离开，目不斜视，只留下一句话。
“我想，我可以知道难哥在哪儿。”
方谷顺着钟迩的方向看去，见到了一栋办公楼。
方谷还是跟了上去。
接下来，他就见证到了什么叫年级第一的些许优待。
钟迩带着方谷在办公楼里畅通无阻，遇到有老师有疑问，只要搬出和学习有关的事，就能蒙混过关。
在门口做了望风这一不齿之事，两人成功拿到了相关的信息。
几分钟后，两人成功回到了老地方，回家的都已经回家了，不回家的正准备上晚自习，此刻这里空无一人。
“怎样？”方谷有些挣扎，不知道未来将会走向何方。
“知道了，难哥有登记地址，不过这是哪？”钟迩在手上写下几个字，上学期间，他的手机不在身边，用不了导航。
方谷看了眼，点点头：“我知道。”
“好耶！”事情有了进展，钟迩拍拍方谷的肩膀，“走吧，时间不等人。”
“此时？此刻？”方谷有些惊诧，“你不上晚自习？”
“晚自习不是自愿上的吗？现在我不自愿了。”钟迩两眼发亮，“区区学习，身为男主在这时可不能优柔寡断。”
“你不是早想走了吗？走吧！趁现在还没关门，我们快溜！”
方谷犹豫了几秒，还是没有反对，一路指挥，两人很快就摸到了家门口。
“怎么办？老方，要不你敲？”钟迩有些退缩。
“刚才的自信呢？”方谷无语。
“其实我是社恐自闭宅，你信吗？”
“不信。”
虽说如此，方谷也没有推脱，还是走上前去。
他也好奇。
他对难哥这个人的看法不像钟迩一样乐观，与恶人为敌的不一定是好人，也许只是帮派在争地盘。
做好心理准备，在门铃响了不久后，门开了，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
对方没有开口，就这样静静地望着两人，眼中不带一丝感情。
方谷感觉对方对自己的到来已经了然，漠视的态度让他们感受到了不小的心理压力。
不愧是身负修为之人，对所有事都能轻松推算。
“难哥…我们应约来见你了。”钟迩扛不住压力，先懦懦地解释了来意。
“……抱歉，求见。”方谷也表明了态度。
两人再讲了如何得知这里地址，杜难浅浅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对方比他还果断。
果然，只要自己不急，那急的就是别人，对付不自信的人百试百灵。
今天经历的太多，都没怎么在意这两人，不过见对方这么诚恳，杜难倒是想看看他们想说什么。
“我知道那人抓我们意欲何为。”方谷坐到沙发上，长话短说，直击重点，“他想夺舍！”
“哦？”杜难来了兴趣，“你讲一讲。”
接下来，方谷把自己的经历和在混乱中接收到的信息全都讲了出来，偶尔身体不想回顾那段痛苦记忆，钟迩也会赶忙接上。
“所以，他在市里找到了你们两具资质上好的身体，想要取而代之。”
“为了尽可能地减少适应身体的时间，他通过折磨你的精神，来逼迫你主动放弃身体。”
“只要自己放弃，夺舍的人适应的就越快。”
杜难默默地接收信息，同时告诫自己，无论到什么地步，都不能放弃自己。
要是当初自己的抵抗意志强一些，会不会就不会被夺舍了？
不不不……杜难意识到，他是直接失去意识的，两个人遇到的情况不是一个数量级。
“难哥！请让我们加入你吧！”钟迩站起来，义愤填膺，“一起扫除邪恶！”
方谷也适时站起来，拍拍旁边的钟迩。
“请收我们为徒！”“请收我们为徒！”两人异口同声，弯下腰请求。
方谷的脸上出了一点细汗，表面上他好像已经放下，但那只是出于谨慎的逃避。
若是有机会，他可不想以德报怨，他只想以直报怨，以牙还牙。
杜难本能地想拒绝，但想起了什么，于是开口问道：“你们获得力量想干什么？现实些。”
方谷抬起头被对方锐利的眼神扎到，他呼了口气，闭上眼睛。
获得力量的目的？为什么向往修仙？从小的幻想，是为什么……
“我想飞！”方谷睁开眼睛，坚定的说。
哦？杜难来了些兴致，这说法有点意思。
“那你呢？”杜难转向另一个少年。
“我，我……”钟迩眼神有些躲闪，“我想在众人的欢呼下战斗，对！最好有两套身份，战斗时光鲜亮丽，平时则默默无闻，呃，最好是那种，那种…别人兴高采烈地讨论你，然后我在旁边暗喜。邪恶势力降临，叫破了我的身份，然后我在众人震惊的眼神中无奈叹气，潇洒变身，朋友悔恨，家人欣慰，芜湖，然后……”
“停停停！”见对方越讲越兴奋，杜难连忙叫停了对方。
“你们算过关了，不过今天时机未到，明晚再来。”
两人喜形于色，对视一眼，再三确认没问题后，依依不舍地告别后离开了。
大厅又只剩下杜难一个人，既然是对方主动送上门来，那就不怪他了。
虽然要拿他们探路有些不道德，但杜难觉得用修行的机会来换，这还是挺公平的。
既然是张声明严选，资质自然有保证，而且对这些事知情，杜难也懒得再去找其他人，反正他既无同辈亲戚，也无知心朋友，那给谁不是给？
而且多两个有修为的人在妹妹呆的学校也多一层保障。
同时杜难不知道张声明此人实力如何，多两个人也能多两个帮手。
就算时间来不及，能帮着清理杂鱼也行。
“开了气海后呢？难道四人都要修行血道？”
杜难后续也没有别的路，他连怎么突破叆叇境都不知道，或许最后他这个师父的进度要被徒弟赶上。
甚至因为基础的原因，自己可能还不如他人。
要是这两人以后为非作歹怎么办？
血道被正道禁止应该不是没有理由，若是一朝尝过捷径，那大部分人都不会继续如其他道一样苦修。
要不自己提前做些手段？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事已至此，只能先睡了。
杜难打了个哈欠，这两天不仅没有睡觉，还接收了一大堆信息。
身心俱疲，明明高考结束后发誓要过得悠闲来着。
人总是被推着走向苦累的方向，所以才叫人“累”。
沾到柔软的枕头，陷入床铺的怀抱，杜难这次连睡前幻想都没做，就如同断电的主机电脑，瞬间黑屏。
一夜无梦……就好了……
……
“天始有五贼，道祖见之昌。”
“在蛮荒纪元，人族开始利用五行之道，结束了用肉体与野兽对抗的时代，从祖先手上迸发出第一丝火苗开始至今万余年，我们人族已成为了万物之主，大道繁荣，所到之处，惶恐小兽无不退散……”
“这是在说什么？我在哪儿？”杜难感觉自己的身体被绑住了，又好像是无线鼠标没了电，只能无奈地看着画面在前放映。
“我穿越了？”杜难忍不住想，“这也太迟了吧？”
而且这具身体的原主也没有离开的意思，难道自己只能做一个身后灵？
肚子里啥货也没有，连随身老爷爷都没资格做。
难道教他们发展数理化？
尝试着摇头，摆脑，站起，蹲下，没有一项成功，莫名感觉自己是被灌进了水泥里。
在他的不屈努力下，忽然能感觉到自己的一只手臂抽出了这具身体，恢复了自由。
“哥哥，你干嘛？”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杜难暂停挣扎，在视野里望见了一个可爱少女架着脑袋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