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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在古代,皇帝都会有意识地豢养一些贪官。
平日里为自己充当白手套敛财,等激起民愤又拖出来杀贪谢罪,既可以让无知小民消解怨气,称赞圣上能辩奸贤,又能把已经养肥的猪宰掉欢喜过年。
简直是双赢,赢两次。
但这些人并不是杜难所扶持,作为打击邪恶的英雄侠客,在惩奸除恶后将战利品缴获无可厚非。
但有另一个声音在阻止杜难。
“这样真的好吗?”
这些血气全部来自于无辜者身上,如果可以的话,杜难还是希望自己有一条底线。
如果将普通人的血气视为可接受的范围,那底线又应该划到哪里?
一直将底线拉低,那有一天,会不会所有人都会在可牺牲的范围内?
“这是必要的牺牲哟。”
“妹妹”又跳了出来,双手捧住杜难的脸,语气俏皮地说,“哥哥,那个光头肌肉男虽然不讨喜,但他说的话有些道理。”
“这个世界的变数越来越多,我们需要更强大的力量,他们将作为我们的养料,我们将保护他们的家人——反正他们都已经死了,废物利用发挥点余热也好。”
“我们是在为更崇高的目标牺牲自己!这只是和光同尘!”
“相信要是他们泉下有知,自己最后能为这个世界的和平发挥一点作用,肯定也会无比欣慰吧!”
“有点道理……”杜难有些迟疑,但心里还是有些不情愿。
保护城市什么的,感觉有点麻烦啊。
“哥哥~哥哥~走嘛走嘛~”
被“妹妹”强拉着,不知不觉间走进了地下室,两个普通人守卫倒在地上,最开始杜难调查时就被赏了两矛,连点预警都没发出来就嗝屁了。
走进地下室,这里虽然与血道有关,但是并没有多血腥恐怖,倒像是一个实验室,或者医务室。
想来张声明作为一个修行者也是有些讲究的。
被提炼过的血气收集在几个蓝色大桶里,旁边墙上有一面陈列架,上面摆满了玻璃罐子,罐子里泡着各种各样、分门别类的器官。
再往里有个紧锁的牢房,杜难只暼了一眼,大概没什么用,因为这里根本不需要活人。
财产很丰富。
好像继承这些东西也不是不能接受。
他获得的记忆里,血道的钻研成果比战斗法门多得多,看来莫规相比较战斗,更擅长钻研。
作为一个刚入修行路的新人,这些知识就像黄金一样诱人。
掐起法诀,只需要一个想法就能收起桶中的血气。
“哥哥~都已经到这里了,还要放弃吗?”
对!都到这里了,反正也没有外人,不怕有人知道,大不了就这一次!
就在杜难决定出手时,一道不合时宜的敲门声打断了他。
“有人吗?救命啊!他快要死了!”
这牢房里居然会有人?
杜难靠近牢房,透过猫眼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穿着校服,脸上满是稚气,他焦急地拍着铁门,边敲边回头看。
杜难没有钥匙,不过这对他来说倒是不难,操控着血液钻进锁眼,鼓捣几下,咔嗒一声门就开了。
刚打开门,刚才焦急的少年倒是消失在了门口。
不用回头,杜难已经听到了门后传来的动静,这个少年正在悄悄靠近。
“啊!”伴随着吼叫,少年大力跳起,想要给开门者来一个狠的。
杜难纹丝不动,反手发动一记肘击,少年便只哀嚎一声就抱着脑袋老实地蹲在地上。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杜难见这少年穿着市里二中校服已经收着些力了,不然对方现在不是痛不痛的问题,而是脑袋能剩几块完整的问题。
“我叫…钟迩,钟鸣鼎食的钟,闻名遐迩的迩。我不是坏人,我是被抓来的!”
少年这时候才看清面前人的模样,虽然也有红眼,但有一副玉树临风的外表,穿着打扮也不像把自己抓来的人。
倒是有点像正义方的人。
注意到门外的两具尸体,一瞬间,他已经脑补出一出敌我同源,争斗百年的好戏。
被抓来的?杜难皱了皱眉,难道这少年的身份不一般?
要挟?求钱?
伸出一指点在他的头上,钟迩虽不解,但也不敢多言,生怕一言不合又吃到一记肘击。
检查了全身,杜难没发现什么异常,要说特殊的,也就这具身体倒是修行的好苗子。
难道那神秘的张声明是想收徒?
询问了这少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抓到这儿来。
“对了,大师,我刚才没乱说,真的有人快死了。”钟迩揉揉脸指了指床上。
还有人?杜难这才发现,在一张简陋的床上,躺着一个消瘦的少年,气息微薄。
难怪自己没有察觉到。
这是个和钟迩差不多大的少年,没有穿校服,衣服破破烂烂,身上全是伤痕,他睁着眼,就静静地看着天花板。
杜难指着这人,“你认识他?”
“不认识。”钟迩摇摇脑袋,“他好像被抓来好久了,今天白天的时候一直在捂着脑袋哀嚎,撞墙打滚。”
“不过每次他折磨的失去意识后,外面的那两个杂鱼喽啰就喂他喝红色的东西。”他又补充道。
“是好人吗?”杜难继续问。
“应该是吧。”钟迩点点头,“他每次伤害自己都离我远远的。”
杜难知晓,上前检查床上的少年,这次有了收获,在他的体内发现了一个微弱的术式,不知道有什么用。
但这群货色施加的东西怎么可能是好的?
灵力注入,虽然不知道解法,但还有一种简单粗暴的方法。
解不开陷阱?那就连着线团一起扬了。
瘦弱少年吐出一口鲜血,把旁边的钟迩吓了一跳,以为面前这个帅哥其实是个白切黑。
吐过血,瘦弱少年倒是有了些精神,为了不好心当做驴肝肺,杜难先问了一句,“还想活着吗?”
对方张张嘴,想说话,但持续多日的嘶吼让他嗓子发不出声音,喉结上下移动。
“我知道了。”杜难点点头,将一颗血气丹弹进他的嘴里。
弹药入口即化,不多时,久旱逢甘霖让他的脸上泛起红润,眼睛逐渐变红,身体也开始挣扎,一用力,居然滚到了地上。
钟迩连忙想将他拉起来,可对方居然自己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
他扬起了脑袋,血红的眼睛吓了钟迩一跳,他虚弱地说:“我叫方谷。”
“嗯。”杜难点点头,只说了两个字,“去吧。”
方谷身体尚未恢复,但立即以一种佝偻着不羁的姿势冲了出去。
钟迩探头往外一看,见方谷正对尸体泄愤。
“那个,大师……”钟迩小声地说。
杜难以为他是被吓到了,于是解释道:“副作用而已,就像吃完药容易嗜睡一样。”
“不是。”钟迩带着渴望的眼神,“能给我一颗尝尝吗?”
杜难:“……不给。”
可惜。钟迩脸上有些羡慕,红色的眼睛,好炫!
方谷已经不满足于不会动弹的尸体,开始对陈列架下手,一个个罐子滚落下来砸碎在地上。
“不用阻止他吗?”钟迩觉得这画面有些诡异,悄悄瞄向杜难,这些应该算是他的战利品吧。
“不用。”杜难想明白了,无视了“妹妹”哀怨的眼神,“这些挺脏的。”
经过方谷的一番闹腾,这座地下室终于有些邪恶势力窝点的样子了,满地鲜血,器官遍布。
方谷满身血红,刚恢复的身体可经不起这样折腾,现在昏死在了地上。
“你家在哪儿?”杜难问向旁边精神气儿还不错的钟迩,钟迩老实地报了个地名。
动用手段将方谷身上的血液去掉,杜难将他夹在腰间,另一只手拍拍钟迩的脑袋,他立马失去意识,被夹到了另一边。
“焚血!”
地下室火光瞬间升起,杜难一开始悠悠地往外走,然后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几分钟后,一场大火在杜难的身后熊熊燃烧,刺啦刺啦的声音传出好远,不时有建材垮到地上发出响声。
“唔~!”杜难回头看向这壮观的一幕,不由得感慨火势蔓延地真快,回头得好好给妹妹科普一下用火安全。
“那么,回家吧。”
“……差点忘了这两个家伙。”
……
与此同时,在能看到这座废弃工厂的一片山坡上,一个黑衣人正静静地看着烈火燃烧。
“这是血道?居然是同道中的同道,气息大概高了我两个小境界。”
“不用普通人的血食,又不遮掩气息,看来还是家族子弟,也只有这种小家伙,才会看重些徒有其表的东西,但凡资历老点,蚊子腿都别想吐出来。”
“花了那么长时间?看来对方还有玩弄猎物的习惯,大家族的人真是充满恶趣味,看来最近得低调点了。”
“就是可惜了那两具上好的躯体,啧,再收罗也不知道要花多久……”
一阵风吹过,黑衣人消失在原地,地上空留一颗红色的玻璃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