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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又在地上躺了一会,矗影率先起身了,他走到云墨面前:“我先走了,这架打的挺爽,不过太累了。”
矗影伸了个懒腰,然后揉着还有些许刺痛的虎口。
“我也该回去了。”云墨也说,他正准备坐起。
浩瀚星空下,云墨看见矗影向他伸出了手。
云墨愣了愣,还是将手伸了过去。
云墨被矗影拉了起来。
“那就这样了,明天见。”矗影摆摆手,转身离开。
“嗯,明天见。”云墨也拍拍身上的灰,向北川家走去。
不久后,云墨回到了北川家门口。
咚咚咚,他敲响了房门。
“来了来了。”随着北川慵懒的声音响起,房门也吱呀一声打开了。
北川看着云墨,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去哪个朋友家睡了,怎么这么晚?吃了没?”
“我们不是一起吃的晚饭吗?”云墨反问。
“哦,是吗,那你要吃宵夜吗?”北川把位置让开给云墨进来。
“还是吃点吧。”云墨摸了摸自己点肚子,跟着矗影走了那么久,又打了一架。
对体力的消耗还是有点大的。
北川让云墨在客厅坐下,自己去厨房里拿吃食去了。
北川从厨房了拿出几个热好的煎饺。
云墨愣了愣。
北川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云墨摇了摇头:“没事。”
北川把煎饺放在云墨面前。
说:“明天我要回去理想城一趟,你一起吗?”
云墨愣了愣,猜到了点什么。
他问:“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理想城陷落的日子。”北川回答的很平淡。
意料之中的回答,云墨点头:“我去。”
第二天。
二人准备周全,出门前往学校。
北川带了个袋子,他说里面装的是祭品。
校门内,两人在大门后等候。
一个是山,显然要通过他的空间移动能力去往理想城。
而山旁边站着一个云墨不认识的男子。
那男子一头栗色的短发,棕色眼睛,个子高挑。
北川走上去打招呼:“山,费昆,早上好。”
“早。”山懒洋洋地回答。
“早上好城主。”费昆向北川问好。
然后他转向云墨:“早上好云墨。”
云墨挠了挠头:“早上好费昆先生。”
“都准备好了吧?”北川环视一圈众人。
云墨和费昆点头,山嗯了一声。
“好了就上树啊,你嗯什么?”北川看着山说。
山撇嘴切了一声。
山把手一抬,一棵通体翠绿的树出现在前方。
山率先走上了那棵树虬结的树根。
几人也紧随其后。
山打了个哈欠,树开始缓缓沉到地面之下,在地下,云墨看见了漆黑的背景和上面闪烁流转的奇特光芒。
不多时,几人到达了理想城,树缓缓浮上地面。
云墨眺望着前方的城市。
城墙破败,杂草丛生。
几人走向城门。
城门边上的城墙缺失了几块。
云墨把视线投向城中。他还没看见城中的情况,就被一块立在道路中央的石碑给吸引了注意力。
云墨看出来了,那个石碑的石头来着城墙。
几人走上前去。
北川摸了摸石碑:“这里是理想城,这里的所有人都是殉道者。”
北川顿了顿,将手收回:“云墨好好看着,这里曾经的人们来自各个地方,祭拜的习俗各不相同。以后我不在了,就是你来了。”
云墨沉默。
北川先向石碑拜了一拜。
然后从包中取出准备好的纸钱,他又取出火柴,将纸钱点燃。
然后北川又取出了几朵鲜花,他将花抛进了火中。
最后他用匕首割开自己的手掌,让鲜血滴落在火中。
他随意地甩了甩手,看向云墨:“这几个步骤分别对应着间月,埃尔珀普,和兽族的祭拜习俗。”
云墨点了点头。
他默默等待火焰熄灭,等到火焰熄灭,他走上前去,高越两米的石碑四面都密密麻麻地刻着许多人的名字,云墨把手放了上去。
他向来是一个没什么实感的人,但是此刻,他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北川口中原本虚无缥缈的遗志。
他抚摸着石碑上的字,他恍惚间仿佛看见,灯火通明的这里站着无数人。
他们都站着这里,隔着十七年的时空与自己对视。
云墨闭了闭眼睛,他想起了自己看见的幻觉。
那些场景大概就是理想城陷落时的场景了吧。
云墨如此想着。
云墨回想起了他当时的感觉,像被无数人推离深渊。
云墨一笑,感觉还真准啊。
“没有遗物,我们撑了三年,
已经很厉害了,不是吗?
我还是高看这里的城墙了,
觉得它什么风雨都挡得住,
但是呢,偏偏在我不在的时候,
理想城的城墙没能挡住那夜的风雨。”北川对着石碑自言自语。
北川闭了闭眼睛。
而云墨愣了一下。
是啊,其实说白了,这个北川。
这个看着不靠谱的家伙,当代人族最强,定鸿城第一智囊。
也不过是个迷茫的家伙。
云墨想起了北川在告诉他真实名字时的那些话。
他多半很绝望吧,五位神都失败了,他又能做到什么呢?
但他还是在这条路上走着,他还是定鸿城的城主,哪怕结局已经注定。
“历史,是由枯骨与血肉铺就的,
你们已经这么选了,我也没有理由退下。”北川最后苦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