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寻宝游戏(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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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一个月的梅雨季终于结束了。

凌晨5点何薇薇起床去上厕所,没有听到窗外的雨声。夏季日长,透过窗帘的缝隙,天色还黑,远处的天边微微有些白光。何薇薇轻手轻脚地下楼,却看见何广林已经醒了,客厅的灯没开,何广林已经穿好衣服正坐在沙发上换着鞋。

何广林看到何薇薇马上叫住她,“醒了,刚刚以为你还睡着没忍心叫你,正好,换个衣服一起去公园。”

何薇薇本来只是想上个厕所,还想着回去再睡会儿呢,但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还是听了父亲大人的话,去换了衣服。

“记得带上风油精啊。”

“哦。”何薇薇走到门口了又返回来从茶几下面的杂物盒里翻出来半瓶风油精装进口袋。

洗过脸,头脑就清醒多了,一出门,闻着外面清冷的空气,一整个睡意全无,树杈上传来布谷鸟和麻雀的叫声,与白天里听的鸟叫声感觉是不一样的。除了偶尔一些早起背着宝剑、挎着菜篮去锻炼身体的大爷大妈和马路上零零星星几个环卫工人,街上几乎看不到人。何薇薇看着那些大爷大妈,感觉其中一些应该也是同道中人,但自己肯定是比不过他们的。别看一些大爷平时走路慢吞吞的,但一到寻宝或者抢超市的特价鸡蛋时就个个眼疾手快。

在公园门口,何薇薇在腿上胳膊上额头上都抹了风油精,清晨草坪里的蚊子都像是饿了几辈子一样,可怕的很。

按照计划,一进公园,何薇薇和何广林心照不宣开始分头行动,何广林往东,何薇薇向西。公园的西面树少,但是有长椅,有亭廊,何薇薇沿着亭廊走着,眼睛不时扫过人们常坐的地方,却都是空空如也。偶有路人走过何薇薇就活动活动筋骨,装作清晨散步,赏风景的样子,等人走过再低头寻宝。可整个亭子绕了两圈还是一无所获,何薇薇放弃了亭子向别处走去。长椅周围也没有,树桩周围也没有。终于,何薇薇眼睛一亮,在小路边的草堆里发现了一支打火机,何薇薇试了试,还有半管气,还可以用。打火机是很普通的物件,很容易就能寻到,不算稀罕,但总算今天早上没白出来。何薇薇继续绕着走,又发现了一支黑色的蝴蝶结发夹,但夹子有些生锈了,何薇薇把夹子和旁边的破烟盒捡起来,一起扔进了垃圾桶。又绕回公园的中央时,何薇薇和何广林接了头。只见何广林那边收获颇丰,不仅有两支满气的打火机,还有一包没拆过封的纸巾,一条有线耳机,一枚5毛硬币,甚至还有一瓶没起过的青岛啤酒。何薇薇觉得何广林简直神奇,同样是绕着公园转,怎么他就能寻到这许多,倒像是凭空变出来的一样。何广林把装了东西的袋子拿给何薇薇提着说:“你看,早起有好处吧,就跟你说平时早上不要赖床,稍微早起一会儿,出来转两圈,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对身体也好,有时候还能找到好东西,路不空行。上个星期下雨你没出来,我就在那个公园里捡带10块钱,晾干了还好好的,能花……”

“嗯嗯。”相似的话何薇薇听过许多遍了,但其实还是更想睡会儿懒觉。

何薇薇和何广林一起走出公园时天已经大亮了,路上的人又多了起来,城市又变回了寻常的样子,寻宝游戏也该结束了。

何薇薇很小的时候开始,何广林就带着何薇薇在公园或者广场里玩寻宝的游戏,小时候何薇薇很喜欢玩这个游戏,还发现过不少宝贝,没见过的东西就拿着跑去问何广林,有些被何广林装进袋子里,另一些就被扔掉了。长大了何薇薇寻宝的时候渐渐开始避着些人,这是何薇薇和何广林之间的小秘密,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回去的时候,路边的早餐店里已经坐着不少食客了,包括许多刚晨练完的大爷大妈。何薇薇闻着热腾腾繁荣馄饨,烧饼、豆腐脑传来的的香味儿,馋得不行,肚子也早就咕咕叫了。但何薇薇还是什么也没说,跟在何广林后面走着。何薇薇心里也知道家里还有昨天晚上剩的白粥,不吃的话放到中午就要坏掉了,但心底还是控制不住有些失落……

回到家,何广林就着馒头随便喝了一口粥就去上班了,房子里又重新归于寂静,连个老鼠的声音都没有,何薇薇又回到了自己的阁楼。

往后的半个月里,何薇薇几乎天天被何广林叫出去一起寻宝,但也不知道是眼睛近视眼神不好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何薇薇找到的东西总是没有何广林多。有时候晚上也会去,但晚上更多的是找一些纸箱子、矿泉水瓶、易拉罐之类的。何薇薇家旁边有一个小棚子,里面分门别类堆放着各种可回收垃圾,晚上找到的东西就都扔到这个小棚子里,差不多一个月就堆满了,可以拿去卖了,又是两个星期买菜的钱。

这个月,棚子里的东西又被何广林收拾了卖了一波,再添一些刚好够何薇薇买一瓶防晒霜。买完防晒霜,开学的日子就也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