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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可是这个人怎么办啊?”怪衫指着躺在竹椅上的人道。
“破衫,你把他弄到楼上吧,他的伤太严重了,照顾不好整个手臂可能都废了。”叹了口气,转而又道:“哦对了,我昨天晚上上山采的那些药正好可以用上,我待会写个方子,怪衫你给他煎下药。”
“好!”破衫力气很大,拉了他一个肩膀,便稳稳地带去楼上了。
“那医师,我现在是不是就可以走了?”那男人问。
“走吧走吧。”
千溯挥挥手,晃了下脑袋,忽然看向了竹椅,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上,舒坦地问怪衫:“这竹椅是打哪来的?”
“我昨晚上起夜地时候看见哥哥在院子里,可能是我哥编的吧?”
怪衫回答道。
说这千溯到是想起来,昨晚上破衫上山砍竹条,想明白了,摇摇头欣慰道:“这小子不仅能干,没想到还这么细心呢,不错不错!”
躺在竹椅上,千溯想着,得找机会去一趟沉郁楼。
就这样日复一日,
千溯的医馆没名字,“街头第三户”这个名字,慢慢地兴盛了起来,来看病的人也越来越多。
千溯在一旁诊脉的时候,怪衫也很辛勤的在一旁观察学习。
就这样过了几日,直到……
“诶?”怪衫对着下楼的男人道:
“你今日怎么下楼了?”
千溯正在竹椅上清算着需要的药材,被怪衫的这句话,转移了目光,看向了那男人。
“应该是要多走动走动的。”那男人回答道。
那男人的年纪应该和破衫的年纪相仿,但举手投足间颇有一股盛气凌人的感觉,只是这面容……与阿江倒是有几分相似,可再仔细一看又不怎么相似了,
说不出来哪里奇怪,但就是很奇怪。
“小公子叫什么名字?”千溯从竹椅上起身,走过来从上到下打量一番,不紧不慢道:“你不是妖界的人,也没有修为护身,什么来历?”
那男人笑了笑,“医师说笑了,我哪有什么来历。不是妖界的人,也没有修为,那自然就是普通人了。”
千溯轻笑,好像是早就看透了他一样,那神情仿佛早就知晓了一切
“小公子才是说笑,你举手投足间都十分贵气,不是商贾也得是个世家之人,不过你到底是谁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不妨来说说,你和封江兮……是什么关系?”
听到“封江兮”二字,那男人的瞳孔狠狠地颤动了。
千溯对他的反应看在眼里,看来果然有关系。
“你又是谁?”那男人有些警惕地看着千溯。
千溯对他的警惕丝毫不在意,只道:“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如若你是为了找她才来的这里,那就告诉我你所知道的所有关于她的消息;但如若你是为了杀她而找她,那你……”
千溯死寂的眼睛盯着那男人,一字一字道:
“……便不会活着从这里走出去。”
那男人也同样没有丝毫畏惧地看着千溯的眼睛,回眸间看到她高挺鼻梁侧边的一颗痣,猛然想起了什么,忽地“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吓了怪衫一跳。
只见那男人眼眶湿润,看着千溯道:“阿姐曾说她的挚友鼻翼一侧长有一痣,是倾国倾城的美人,您又如此紧张阿姐,想必你就是阿姐的挚友——溯姐姐!”
千溯皱眉,“你的阿姐,是阿江?”
“是!”
“你先起来吧。”
千溯给了破衫一个眼神,示意把他扶起来,怪衫眼疾手快地扶起那男人。
“阿江兄弟姊妹众多,但我从未见过,你长得与阿江也并无十分相似之处,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封尘。”
封尘,是封家的幼子,她刚搬过来第一天便就十分巧的听到了沉郁楼的传言,封尘被妖界扣住那么多年,怎得她一来便被放出来了?
这巧合的,未必有一些蹊跷了。
“溯姐姐,我听说是你把阿姐救走了,可是她怎么会出现在沉郁楼呢?”
而且医馆未挂牌匾且毫无名气,怎得偏偏就来她这一家看病?
这天下,不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溯姐姐?”
“溯姐姐?”
“啊?”千溯回神,“你可知道你阿姐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说来话长了。本来应该是没什么事情的,但后来阿姐和那黎修神君走得很近,举止也是过分的亲昵,后来我跑去妖界的事情便泄露了。”
“所以你阿姐是替你承担罪责?”
“对”,封尘眸中愧疚难掩,“可是我觉着阿姐是被那黎修欺骗了感情。”
“黎修是谁?”
“就是三界唯一的一位神君,传闻真身是身负龙鳞、擅纵水火的的三尾血鱼。”
三尾血鱼?
青海之鱼,怎会上岸?
千溯的眉从始至终都未曾舒展过。
“而且我那日见阿姐的时候,听见阿姐她受了种针,阿姐的鞭伤到现在都还在化脓水。”
“种针,她真的被下了种针?”
千溯的呼吸渐渐急促,和典若,当日就该一剑刺穿她!
“我虽自幼学医诊脉,可是这针虫犹如蚕丝,藏进肉里便无影无踪,肉眼根本无法看到,我们家人不能修习,无法用法术杀死体内的针虫,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可以救阿姐……”
“针虫恐惧极寒,这世间什么东西最寒冷呢?”千溯自言自语。
脑中不知怎的,忽然灵光乍现出一个人,
妖神!
大千世界寒之来源,只有他的氤气,可以做到。
她又顺道一道想通了,此间发生的这一切不是巧合,是妖神一早便知道了她回到了妖界,逼他主动去见她。
不过这个黎修的本体怎会是三尾血鱼呢?三尾血鱼的祖先曾颁布了禁止上岸的敕令,怎会上岸呢?
三尾血鱼是上古神兽,普通的书一般是不会有关记载的,
看来,止息宫这一趟是非去不可了。
破衫不知何时已经来了,好像知道了千溯在想什么一样,有些担忧道:“师父,您……要去找妖神吗?”
怪衫和封尘闻言都看向千溯。
千溯看向破衫,她倒是有些出乎意料,破衫竟然能知道她在想什么,随后又漫不经心道:“我和妖神之间,按理来说,一到妖界我就应该去见他的。”
“可是妖神喜怒无常、琢磨不透,他的眼睛竟然真的是幽蓝色的,仅仅动动眼球我就差点没命了……”封尘道。
千溯抬眸,犀利的眼神射向封尘:“所以你来妖界真的是找妖神的?”
封尘缄默不语。
“我不知道你找他到底干什么,但有关于他,你最好不要心存任何侥幸。不要再给你阿姐,添加不必要的麻烦。”
千溯尤其咬重了“不必要”三个字,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千溯隐约的怒气。
“师父,不如我陪你去吧。”破衫道。
怪衫也急着道:
“我也陪着师父去……”
千溯“啧”一声,长吁一口气,抚额道:“我自己去就行了,你们去了还不够我操心的?”
破衫坚持:
“师父,我的法术在台里也是数一数二的,我能保护你的,你就带着我去吧。”
能保护她?
千溯哭笑不得,“妖神他是当年的四天神之首,是天神族。你于他而言不过是个小喽啰,你怎么保护我?”
况且,她进入止息宫尚且会被限制了法术和能力。
破衫更别提回被限制成什么样子了。
“那让我去吧。”封尘突然道。
千溯更无语了,不知道这人有没有脑子:“你去什么去啊?你差点被妖神杀了你自己不是知道吗?他要是知道是我救了你,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封尘低头,好像做错了事的孩子。
转而对破衫道:“你留下看着医馆,没事儿上山采采药什么的。要是有人来看病,让他看。”千溯朝封尘抬了抬下巴。
止息宫。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妖神问。
楚映:“回神尊,都已经处理好了,只是唯一有点超出意料的是,封家长女的伤势。”
妖神皱眉,有些不耐烦道:
“这么长时间,怎么还没有起色?”
“妖界的医师都无从下手,不知道为何伤口就是无法结痂,也有医师说有可能是被种了针虫。”
针虫?
妖神挑眉,
三尾血鱼?
竟连那黎修那小儿都掺和进来了
“这故事的走向可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夜幕降临,天空时不时发出几阵飞鸟归林的鸣叫声,月光照在大地上,仿佛给世界蒙上了一层静宜神秘的面纱。
一个模糊的轮廓出现在视野里,
千溯双手环胸,抬头仰着高出地面百余尺的宫殿,扭扭脖子,活动活动筋骨,有整装待发的意思。
“就这点小距离,还需要你那么费力?”
陌生的声音传入耳膜,千溯警惕地回头看。
当黎修看到那双灵动清澈的眼睛便被惊艳了,是潺潺流水、是晦暗透明、是柔情似水,她从不知一名女子的眼睛竟能如此诱人心魂,
继而从上而下细细观察,高挑的身子,利落的走步,似那一轮皎皎明月,翩若惊鸿也不过如此。
“你是谁?”千溯问。
黎修弯唇,淡淡一笑,“不曾想过那位在四神殿面前伤了神使的人,竟然如此绝色倾城。”
原来是仙神界的人。
千溯也笑了笑,毫不客气:“和典若可真是不依不饶,当日我就不该手下留情,否则也不会有今日的麻烦。”
刚才活动筋骨蓄势待发的泛千溯和现在盛气凌人的语气,仿佛判若两人。
“我不是来抓你的,我来跟你做个交易。”
千溯莫名的觉着好笑,丝毫不留情面:
“且不说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就凭你来自仙神界这一条,这交易就做不成。”
有意思。
“仙神界?封江兮不也是仙神界的吗?”
提起封江兮,千溯的眸中显然多了几分戾气,黎修也注意到了。
黎修:“我很好奇,封江兮是你的什么人,能让你独闯四神殿、豁出性命地去相救?”
“与你无关。”
黎修:“我能找得到你,必然也能找得到封江兮。你是想让我带她回仙神界受刑,还是跟我做交易呢?”
千溯临危不乱,眼眸中多了几分凉薄,忽而笑出声,道:“那就要看看你口中所谓的交易,值不值得我做一回背信弃义的小人了。”
黎修狡黠一笑:“我要你拿走妖神的明岁灯。”
明岁灯?
他竟然要妖神的明岁灯?
“你还真是会说笑。一看就是对明岁灯一无所知,就你这样,也配和我做交易?”
“我的确对明岁灯一无所知,但是全天下,能做到这件事的只有你一个人。”
千溯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你可真是看得起我。明岁灯也只不过是个传说,从未有人真正见过妖神唤过此物,所以它到底存不存在并不是一件值得冒险的事情,况且我与妖神从未见过,更不相熟,你找错人了。”
黎修不以为意:“你从未见过妖神,但并不代表他没有见过你。妖神消失这么多年,对三界之事不闻不问,怎么你一出现,他便也跟着出现了?众所周知,妖神冷酷无情、残暴肆虐,怎么会任由如同蝼蚁般卑微弱小的你在天神的面前指剑?何况,还是梓蕴剑。”
关于这些,千溯真的有想过,只是得出的结论是妖神好像认识她,但她对妖神却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你于妖神而言,可是个特殊的存在。”黎修肯定的说着。
“这交易,我可以跟你做,既然做交易,我总不能不知道跟我做交易的人是谁吧?”千溯看着黎修,露出成竹在胸的微笑。
“黎修。”
闻“黎修”二字,千溯的瞳孔骤缩。
“你就是黎修?!”
“怎么,你认识我?”
“这交易,”千溯冷漠地看着黎修,一字一顿:“你、不、配!”
话音刚落,
只是眨眼地瞬间,千溯便已经融进上空地黑夜,无影无踪了。
好快的速度!
黎修皱起了眉,这速度竟与他自己不相上下,更让他不敢相信的是,他竟然没有探到她的修为?
“咳!”
黎修被攻击的猝不及防,咳了一小口血。
原来刚才千溯只是隐起来了,这避尘功果然名不虚传。
儒雅的身姿微微颤抖,拇指抹了一把唇边的血,看着眼前模糊的千溯,竟然有几分欣赏:“我竟真的以为你逃走了。”
千溯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渐渐被风吹散,黎修这才意识到在伤到他的那一刻,她就已经不是真身了。
是纵幻术,幻神纤苼的招式,仅仅只是个泡影,还能有这么强有力的攻击
有意思,
不仅是倾国倾城的绝色,还有如此功力深厚的底子。
而这一切,
都被暗处的那双幽蓝色的眼睛,一览无余。
避尘功、纵幻术,你可真是越来越让我刮目相看了。
止息宫。
千溯翻墙而入,本想着去她上次离开的房间看看,却忽然发现那处房子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