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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
“书上这样描述你,幽蓝之瞳,灵灭为骑,大千世界寒之来源,为第一恶神”,千溯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妖神,继续道:“人们口口相传的是凛冽阴狠,绝情果断,杀伐嗜血,不可靠近。”
千溯时刻注意着妖神的神情,却还是不曾在他脸上捕捉到任何情绪,他平静的好像这本就与他无关一般。
妖神看着远方的月色,淡淡问道:
“你觉着呢?”
千溯也看向月色,“若真如此,妖神就不会有闲情雅致从三界各处寻花觅草,也不会亲自耗时耗力用自己的记忆作书,更不会在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了。”
妖神轻笑,
“若本尊想要杀伐嗜血,那自然是恶神;若本尊想要平心静气,那便如你所说,是闲情雅致之人。”
“可是这世界上真的会有人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吗?”千溯看着他,“你会因为虚无缥缈的传言,杀戮吗?”
她总觉着,他和传闻中是不一样的。
妖神却仍然是一副淡淡的模样,不温不热的说:
“未必。”
妖神看向她的眼睛,幽蓝色的瞳孔深邃而无情,却在看向她的时候多了一些难言的情绪。
未必,
是因为,
若有一天,三界的恶意敢指向他所爱之人,那他便会毫不犹豫地将矛头指向三界,大杀四方、血洗三界。
可千溯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道:“你真的不在乎外界的传闻吗?”
妖神未有所动,反倒问道:
“相比那些传闻,我更在乎你佩戴的洗古环。”
千溯闻言一怔:
“有什么事情是瞒得过妖神的呢?妖神心中想必早有定论,何必问我呢?”
妖神垂眸,
“你果真不一样,像传闻一样。”
千溯挑眉,冷艳的眼睛微眯,嘴唇微微一抿,“传闻未必是真的,比如,你明明是天神,为什么却容许仙神界如此造谣?”
妖神幽蓝色的眼睛像一潭死水,毫无波澜的看着这美色,道:
“本尊早就不位于天神之列了。”
千溯震撼之余,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三界就只剩下妖神一个天神了,除神尊之外难道还有其他天神存活于世吗?”
“本尊的身上没有天神印记。”
千溯讶异:“怎么会没有?”
妖神看着月色,眼神看不出情绪,漫不经心的说:“剔了。”
剔了?
千溯还想问什么,耳边忽地传来一阵悠扬低沉,像极了鸟儿在哭的乐音,
是千鸟鸣。
千鸟鸣频率极低,平常人根本听不到,可千溯生来听辨力极强,千鸟鸣是她专门来设计传递信号的,
只有悠然和她的师父才知晓。
千溯警惕的看了下妖神,发现妖神的神情与刚才并无不同,应该是没有听到。
却听到他说:
“知晓太多本尊的事,对你来说可算不上什么安全。”
千溯不以为然,
“树欲静而风不止,只要我还有价值,无论我知道的多还是少,都不会安全。”
“回去吧。”妖神道。
刚想继续追问,再回首时,妖神已经不见了。
发现妖神消失了,千溯环顾了四周,若是悠然发的千鸟鸣,那便是千鸟堂了;若是师父发的,那便是一刻也耽搁不得了。
妖神其实没有走,
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泛千溯最终离开了止息宫,妖神回想起刚才那悠扬低沉的鸟鸣的声音,缄默不语。
楚映:“神尊,要不要我去拦下来?”
妖神垂眸,沉积的眼眸中多了几许复杂,却还是道:
“不必了。”
次日。
“咚咚咚……”
“咚……”
无人响应。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变得有些急躁,迫不得已霜序推门而入。
“姑娘?”
在房内转了一圈,没有发现泛千溯的身影,意识到不妙,立刻跑去了藏书阁。
藏书阁。
楚映正在和妖神汇报,
妖神正在低着头,面无表情的处理着妖界的事务。
楚映:“和典若这些天一直在修养,三十万修为基本上算半生修为了,想来应该是安分一点了。”
妖神却道:“仙神界之事不必向我禀报。”
“是”,楚映又道,“不过这些天关于泛堂主是神后之事倒是已经人尽皆知了,妖界众人都想一睹泛堂主真容。”
妖神不语。
这时传来霜序的声音,“神尊,霜序有急事禀报。”
妖神没有抬头,
楚映会意,出门,看着有些慌忙着急的霜序,道:“神尊已知晓,这里不再需要有人侍奉,你去宫底照顾那位吧。”
霜序有些迷茫,难道神尊早就知道了?
“是。”
仙神界。
落雪山。
落雪山山势复杂,壁立千仞,山脉绵延,分为阴阳两半,阴一半杂草丛生多腐生植物,阳一半则奇花异草,是多种珍奇之物生长之地。
而阴阳交界之处隐蔽的危峰兀立之缘,似是悬崖绝壁,却是柳暗花明。
若无绝顶的轻功,则无法到达此处,
故为——飞花居。
只见那一身雪衣白发的儒雅公子,拿着一木水壶,仔细地浇着院前栅栏里五颜六色的小花。
泛千溯的师父,纤苼是也。
安静的山谷中时不时传来鸟儿清脆的啼叫声
只听“咕咚”一声,
手里的水壶忽地被那人摔向了身后,
千溯眼疾手快地侧身而过,随后向后伸手精准地握住水壶的手柄,壶中的水洒出了几滴,惯性的旋转了几圈后,停下。
“水还是洒出来了,较上次怎的还是没进步?”
泛千溯轻笑,不以为意地放下水壶,将院前崖边长出的草一棵一棵拔掉,边拔边碎碎念:
“我跟你说多少遍了纤老头儿,崖边上的杂草要拔掉,不然你这把年纪容易掉下去。”
纤苼喝了口手中的酒,表情如痴如醉,根本听不进泛千溯的话,自顾自道:“下山多日,你这功力不升反降,比上次竟还多洒出了一滴,孺子不可教也啊。”
拔完草,千溯熟悉地把草扔进栅栏外的鸡舍中,却无意间瞥见鸡舍中发霉的垫草,千溯拿起来径直地扔到纤苼的酒水旁边,
纤苼却像是未卜先知,那垫草未碰及桌前便被纤苼挥向了别处,
千溯气不打一处来,单手运送气息将垫草又甩向桌前,
谁知,这次纤苼率先一步控制垫草不许其移动,两股内力在空中僵持不下,迟迟分不出胜负。
千溯灵机一动,
忽地收回内力,垫草回到她手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桌前对着酒水便是一顿挥洒,
被挥起的灰尘尽数落进了酒水里。
“你你干什么!你个小兔崽子打不过就知道耍赖!”
纤苼无可奈何。
千溯幸灾乐祸:“怎么着,发霉的垫草你能给鸡吃不能给你吃啊?”
“它们吃了也死不了。”
溯闻言更是怒不可遏,“它们吃了拉稀水还怎么下蛋!”
“它们不吃也下不了几个喽。”纤苼无所谓道。
“纤、老、头!”
纤苼:“好好好,不给他们吃了不给他们吃了好了吧。”
溯叹气,皱眉道:“你又从哪弄的酒?”
“悠然给我带的。”
千溯无语:“你又用千鸟鸣了?”
纤苼挑眉,知道千溯要生气,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不是啊,肯定是悠然想我了,过来看我专门带的。”
“纤老头,你说谎的本领和你的法术一样差劲。”
千溯将酒水收起来,
纤苼却好似没听明白,仍道:“是悠然想我了,不像你,不下山便罢,一下山就跟没了似的。”
千溯忍不住白眼,
“没有我的允许,悠然是不会随意来这里的,你下次换个理由。”
“你下山去干什么了?不是就去看看千鸟堂的训练吗?怎么去这么久?”纤苼问。
千溯不语,只道:
“碰到了点事。”
“碰到了点事?”纤苼喃喃自语,“我猜是封家吧?”
千溯对于每次都料事如神的纤苼,早就习以为常,明嘲暗讽:“你的法术要是能有你这运筹帷幄能力的一半强,你也不至于跌落神坛吧?”
纤苼对于这种嘲笑,也同样习以为常,只道:“那就是喽。”
“所以依你之见,我会怎么做呢?”
纤苼轻笑,“你这问题越来越没水准了,我用脚趾想都知道你一定会孤前往仙神界。”
“纤苼上神的一个脚趾竟都都如此有自己的思想,怎么法术这么不撑门面?”
“诶~”纤苼嗤笑,
“我的法术不撑门面,我徒弟撑不就行了?”
“徒弟再厉害哪有神厉害啊,你好歹也是个人物,怎么现在靠上我这名不正言不顺的徒弟了?”
“什么名不正言不顺的,我对你可是倾囊相授!”
“哎呦~”千溯嫌弃,“连避尘功都不愿意告诉我,你也好意思说倾囊相授?”
纤苼长吁一口气,悠闲地躺在躺椅上,意味深长却又漫不经心道:
“没教给你,你不还是会了?法术和钱财一样,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太执着了若成为执念就是自苦了,小阿溯呦。”
千溯一怔,转而又若无其事。
“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悠然会不定期给你送东西,我还有事必须下山一段时间。”
纤苼不语,神情难以捉摸,只道:
“你的能力还不足以大到可以隐藏住自己的法术所属。”
千溯:“在外界,我不会轻易使用法术的。”
“你见到和典若了,对吧。”
“是。”
纤苼叹气,“小阿溯,不插手三界的任何事,这是我当初准你下山的条件。”
千溯:
“纤老头,你放心,我还得照顾你呢。”
千溯转身这就要离开,纤苼躺在躺椅上,纹丝不动。
“阿溯,与彼同速,则完美无缺,就像水壶中的水,不会洒出分毫。”
千溯垂眸,
与彼同速,则完美无缺。
千溯默默记下。
只是千溯不知,在千溯离开后,纤苼强忍的精神便顷刻间消失,胸中积郁,猛烈地咳嗽几声,竟咳出了鲜血。
看着千溯消失的方向,纤苼神情不明。
千鸟鸣。
那寂静的湖面因千溯的到来,漾起了一圈圈的波纹。
“快看湖面!”
“寂心湖动了!”
一个千鸟堂的侍卫惊奇的呼喊,引来了木思轮匆忙赶来,也跟着激动:
“真的动了!”
“堂主要回来了!快去通知悠主!”
话音刚落,
悠然已经出现在了寂心亭,湖面刚开始异常悠然就已经察觉到,急忙向这里赶来。
此时,
寂心湖的动静引来了越来越多的千鸟堂之人,寂心湖旁围了越来越多的人。
“悠主!堂主要回来了!”
木思轮急忙迎上悠然,激动的说。
悠然步伐慌张急促,嘴唇有些微不可见的颤抖,眼神目不转睛地望着湖面,“……堂主。”
自堂主离开已经第四日,
悠然赶到仙神界见到沉今时,千溯已经离开许久,且留话给她不许她靠近四神殿,要她守护好千鸟堂,
那日,本明朗的天气却雷电交加、昏天黑地,四神殿前又惊现了千年从未出现过的神境,
仙神界流言四起,妖神现,梓蕴出……
此后,
泛千溯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无迹可寻,毫无音讯。
这4天,
整个千鸟堂,漂浮不定、心惊胆战。
终于,
那一袭熟悉的浅青色衣衫渐渐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那高挑的身姿稳稳地落于湖心中央,一如往常的寂静瞳孔,给了所有人一颗定心丸。
飘扬的浅青色衣衫,便是泛千溯的象征。
看到安然无恙出现在面前的堂主,悠然不知何时红了眼眶,颤抖着将手放在肩膀上,一字一顿:“落悠然,见过、堂主!”
“万齐阁沉今,见过堂主!”
“雅颂台木思轮,见过堂主!”
“风月轩魁雪,见过堂主!”
“尔等,见过堂主!”
以寂心湖为中心,千鸟堂之人皆将手放在肩膀之处,以示忠诚之心,千鸟堂之人皆为心甘情愿的追随者。
千溯颔首,
抬起脚,湖水便像有了感知一样泛起涟漪,一个接一个,千溯在湖水中行如流水。
“我既归来,众位便可放宽心。”
走到寂心亭之后,
眸光一扫众人,淡淡道:“除悠然和木思轮之外,其余人退下。”
“是。”
众人纷纷退下之后,千溯退下。
“堂主,封姑娘怎么样了?”悠然问道。
“她在妖界。”
悠然困惑,“怎么会在妖界?”
“妖界有我们的人吗?”千溯问。
木思轮道:
“堂主,千鸟堂遍及三界,唯独在妖界是没有分堂的。”
悠然也道:“妖界虽是三界之一,但有妖神坐镇,妖神做事狠厉果绝、捉摸不透,甚至相较之仙神界更危险,我们的人不敢轻易尝试。”
千溯蹙眉,表情凝重,
可是如今她悄无声息地离开止息宫,妖神定然已经察觉,千鸟鸣事出紧急,现在阿江还在妖神手里,她并不确定妖神的秉性,不能太过冒险。
“堂主,你如果要去妖界的话不如让我跟着一起吧。”木思轮道。
千溯摇头,道:
“你管控着雅颂台的训练,训练不能少,千鸟堂不能是一个空壳子。”
悠然:
“堂主,思轮的法术不及我,雅颂台的训练也离不开思轮,不如让我去吧。”
木思轮又道:
“堂主,堂里最近是多事之秋,思轮没有信心处理好堂中事务。况且悠主的法术和底子都比我好,有足够的能力胜任训练一职,让悠主留在千鸟堂才是最好的选择。”
悠然还想说什么,千溯却道:
“你们两个都留下,此去妖界我另有打算,让破衫跟着我吧,正好看看他们训练的怎么样。”
悠然皱眉,最不情不愿,但还是问道:
“堂主可是想亲自把我们的人带进妖界,在妖界扎根?”
千溯点头,淡淡道:
“我常年于落雪山,不清楚千鸟堂竟有如此大个遗漏之地。阿江的身子需要妖界的噬血草,而且也需要时间修养,左右都要住上一段时间,不如趁机给堂里扎个地基。”
忽然想到了什么,悠然道:“千年前,妖神曾下达了唯一的一次敕令,这次敕令有关于神器昆仑镜。”
昆仑镜?
“妖神的神器是明岁灯,他要昆仑镜做什么?”千溯问。
悠然:“这已经是很久的事了,传说妖神是想探究四天神陨落的真相,只是不知为何后来便没了音讯。”
木思轮:“可是这昆仑镜于神战之后便没有落地的记载,现在更是没有踪迹了。”
昆仑镜可穿越时空,
那妖神又想要用昆仑镜知道什么?
“我知道昆仑镜的落地。”千溯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