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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许向陆。”许向英突然话题一转。
许向陆愣了一下，看着向英。
“爸妈让你跟他们联系一下。”
许向陆迟疑了一下，赶忙解锁手机。这时的他才注意到，手机上来自母亲的十几条未读消息。
「小陆，上午你走后妈想了一下。」
「确实妈也有思考不周的地方。」
「但总归是想着你一个人生活，工作辛苦。在家里也能多照顾照顾你。」
「妈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多想。」
可能是向蓉以为之前提到许向文的事让向陆生气。
「妈帮你把屋子稍微打扫了一下，冰箱里有妈自己包的馄饨。」
「要是晚上回家晚了，就自己煮点馄饨吃。别饿着，少吃点外卖。」
「还有向英前天回来，说是找你有事，估计会去单位找你。」
「人家向英其实挺好相处的，你别总抵触人家。」
「怎么说也是过了门的自家妹妹，妈不愿看你俩闹矛盾。」
「还有啊，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什么时候也该为自己的未来考虑一下。」
「不然，妈帮你介绍介绍，联系好了跟你说。」
「其实你们院里那个小张也挺好的，姑娘人不错，气质的也挺好，又在一个单位上班。就是不知道她有没有男朋友。」
「算了，你自己的事。妈就是提醒你一下，该考虑结婚了。」
「还有，你爸他最近有点生你的气，也有段时间没回家了。记得抽空回趟家。」
……
许向陆看完母亲给他的留言，要说没有触动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但触动会让许向陆变得优柔寡断。
许向陆会跟父母吵架，时常伴随着属于他的叛逆。就像上午那种的冷暴力。但区别于许向文，向陆的内心中更无法放下身边的人，特别是亲人。
对于许向文，许向陆心中是气愤的。一直以来，他对哥哥的不辞而别都怀恨在心。然而他也是内疚与自责的。正应如此，他才想尽办法，弥补生命中缺失的哥哥；又或是说，找寻许向文的去向。
“你跟妈都说了什么？”许向陆问坐在一旁的许向英。
“没说什么，就我搬过来跟你一起住，就不回家里了。”许向英回答道。
“还有吗？改造人挟持我这事没讲吧。”
许向陆知道母亲那玻璃般的心受不了二次打击。
“这个属于工作秘密，不能对不相关的人汇报。”许向英似乎并没有理解向陆这么问的真正目的。
起码，许向陆得到属于自己满意的答案。
“千万别让爸妈知道。”许向陆再一次叮嘱。
许向英无法理解这种，人类亲情间存在的善意谎言。所谓报喜不报忧，与机器人遵循的规则模式，此时还不能与日同语。
“不会。”许向英只是简单的回复。
正如许向陆回复他母亲那样简单，「知道了」。
潮湿缺氧的空气让人闷的心慌。
车子停好后，许向陆拎着从超市买回来的东西，带着许向英回到了他的公寓。
公寓七十多个平方，两室一厅一卫，其中一个卧室现在更多的是当作书房办公用的。
“你睡卧室吧。”许向陆说。
“许向陆，我并不用睡觉。”
“没关系，多少也需要休息。人类是睡觉，你们叫……休眠。”许向陆稍加思考，想到之前许向英用过休眠这个词。
“那你呢？”许向英问。
“我睡沙发就行。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经常睡沙发。”许向陆回忆起，昨天晚上自己也是在沙发上睡着的。甚至连眼镜都忘记摘，这几天的忙碌让许向陆感到身体疲惫万分。
紧接着。
许向陆又好奇的问起来：“你平时很少休眠吗？”
“是的，几乎一个月会休眠一次，大概4个小时，做一次自我检测，检查系统，能源这些问题。”许向英应该已经不是第一回，对人类解释自己的生活习惯、方式，已经游刃有余。
“哦，那平时夜深以后你会做什么？”
“看书，追剧，看电影。或者是学习，去不同时区的虚拟城市转转。”
“你有朋友么？”许向陆问。
“你是指人类朋友？”
“嗯。”
边说着，许向陆打开公寓门，换上拖鞋。许向英则是迫不及待地换上刚才超市送的那双毛绒兔子拖鞋。
她得意的欣赏着门口镜子中穿着可爱拖鞋的自己，脸上还挂着孩童般天真的微笑。
还是那般熟悉的感觉，公寓内的制氧空调已经自动开始运行。清新舒畅的氧气瞬间达到许向陆的天灵盖，令整个身体舒服了不少。
许向陆看着向英在镜子面前摆弄着姿势。
“有啊。有几个网友，还有要说朋友婉莹也算。”
“除去张婉莹，那几个网友知道你真实身份吗？”
许向英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她回答的十分惬意，似乎并不在乎那几个网友是否会在意自己是不是人类一般。
许向英转过身，看着许向陆，眼神还时不时看向地面，似乎期待着许向陆对这毛茸茸拖鞋的评价。
但许向陆似乎并没有领会许向英想传达的信息。
“先带你熟悉一下。”许向陆走在前面，许向英跟在他的身后。
“这边厨房。你要有东西放冰箱就放这里。”许向陆打开冰箱门，里面除了有些面包、果酱、调味料几乎都是空的。
许向陆拆开刚买回来的啤酒，顺手放了几罐进去。
他带着许向英来到客厅。好在上午许向陆的妈妈帮他收拾过公寓，不然即便是许向陆这样不太在乎的人也没脸领着‘妹妹’参观。
客厅边是个狭小的走廊，走廊边上分布着两间卧室与卫生间。
许向陆带着许向英来到卧室。
卧室虽然不大，但好在布局合理。
卧室四周贴着浅灰色细纹墙纸，一张床占据了绝大部分的位置。床边有一个床头柜，上面摆放着一盏台灯。
卧室的另外一侧是一面落地窗，向外能带到一小片沪申市的夜景，还有时不时飞过的低空汽车。
窗户边深灰色的窗帘整齐地安置在墙角，让卧室带有一丝层次感。衣柜则是依墙而立，与这个空间十分融洽。
当然，许向陆庆幸的是母亲也顺带打扫过卧室。虽说他平时睡在这里的次数不多，但毕竟接下来住的是自己的‘妹妹’，打扫过才显得合理些。
“你就睡这间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