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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这下,反倒轮到少女一个措手不及,看着骤然撒泼打滚的李知白,直接僵在原地,她还没动手呢!
她是高高在上的元君圣女,往日里宗门弟子皆是礼遇,自然没见过这等凡俗乡野撒泼的手段。
“救命啊!外乡人杀人了!”
而李知白见此有效,虽不知为何少女会顾忌这些,但是喊得更卖力了。
“怎么回事啊!”
曲村镇的居民,听见喊声也一个个冒头,因人多势众,开始对两个外乡人不满起来。
“你们凭什么欺负我们镇里人啊!”
“就是,外面来的了不起吗?这里可是我们曲春镇!”
要说李知白在曲春镇有多受维护?倒也不至于,但乡镇宗族之间,便是如此,自己关起门来可以欺负的比谁都狠,可要是外人插手,那便是不给面子!
少女一时间看着人群沸沸扬扬,口诛笔伐,清冷神容也不由首次浮现一抹红晕。
气的!
这混蛋,明明是他先开口骂人,自己亦未想杀他,只是欲小施惩戒,他何故这么不要脸?
“我没有想杀他,是他先开口骂我。”
少女压抑着怒气解释,却不料不说还好,一说更是捅了马蜂窝。
“你不欺负他,他怎么会骂你呢!”
“就是就是,小白子可老实了,被人打了都不还手,他没事骂你干嘛?你们外乡人来做生意也不能欺负人啊!”
老实??
少女看着哭爹喊娘的李知白,一时间难以置信。
同时听着乱七八糟的质问,少女脸上红晕更加红了。
“原长老?”
她略带怒气,询问一旁静静观测的老者。
“这要看你自己。”
原天宗却摇头一笑,面对撒泼打滚的李知白,和人群的声声讨伐,不仅没有替少女解围,甚至无一丝恼怒,反而饶有兴趣。
因为这就是这趟出来的目的,蟳瘿秘境甚至都不是主要,助这位元君圣女历练,才是大头。
玉清天姆元君宗的至高典籍——《玉华灵妙天姆洞虚经》,修者可召元君法相,明大千变化,通幽玄,至窈冥,造化无穷,威能无穷,但唯独有一个不是缺点的缺点,契合越高,其性越无贪痴离恨六欲之念,越不感凡俗喜怒哀乐七情之苦。
往好了说,这是心思通透,赤子之心,一心向道,但往坏了说……
那其实就是不通人性,不知人心险恶,像个憨憨一样。
而这一代的元君圣女,对于玉华洞虚经的契合和领悟,堪称前无古人,也让宗内长老对其未来的道路不由忧虑。
如此契合,对于功法修行上来说自是好事,可对于统领宗门来说,那就是巨大的灾难了。
谁也不知道到时候几乎完全隔绝人性的圣女,对于宗门治理会做出什么逆天操作,退一万步,便是不打算让圣女执掌宗门,这对于她本人而言亦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对于元君圣女日后的成长之路,元君宗各大长老,分成了两派。
一派主张放任无为,圣女既然契合玉华洞虚经,便让她安心修行,宗门之事不必烦扰,日后只盼能成威压四海的定鼎战力。
一派主张需让其适度感受人性,不能完全失去变通,否则就算拥有绝顶战力,也如懵懂稚童手握杀器,易被利用,伤人伤己。
两派争执不下,最终索性决定,放圣女下山,以一次大型历练让她亲感红尘之事,自己决定!
所以,作为看护与监督者的原天宗,遇上这种事当然不会管,还乐见其成。
“你……”
于是少女皱眉看着撒泼打滚的李知白,不由又卡住了,她本只是想动手教训一下这个口无遮拦的乡野少年,以免他出去后被人打死,但现在再动手,倒像是她欺负他了。
所以少女也还是头一次,对一个人这么相看生厌。
【不对,我就算欺负他,又能如何?】
忽然,少女却像是想通了什么,目光在看向李知白恢复略带一丝杀机的冰冷!
他人目光,与我何干?真是奇怪,我为什么要在意这个?
凡人畏言,是因为众口铄金,可积毁销骨,更怕挨揍,可她是方士啊,何需凡礼?就应该一剑劈了他!
三千青丝舞动,少女忽感自己念头通达,一股凌厉剑意干脆挥出,直劈向李知白两腿之间!
让你再骂婊子!
卧槽!
而李知白也瞬间感到胯下凉意,不知是运气还是鬼使神差,惊险躲过,瞬间也恼羞成怒,起了勇气,狠狠起身一拳砸向少女!
“你他么有完没完!”
收我灵物,断我道途,如今还想毁我二弟!此仇不报非君子也!
噌!却再度一声剑鸣,一点寒光直抵李知白眉心,一点殷红渗出,将李知白刚刚升起的气势打断。
少女眉头紧皱,寒霜之剑虚空凌立,却是在李知白刚刚起身出拳的瞬间,在往前一寸便可插入眉心!
方士,凡人之别,瞬间清晰无误!
人群哗然,见一冰蓝长剑兀自横空,都慌忙四散而逃,而李知白也心神震动,总算见识了一下什么叫仙凡有别。
他杀宋形五这等欺行霸市之徒,犹如屠狗,却在这十七八少女之下,连剑都未看清如何出。
只是为何这就停下,不杀了自己呢?
他看着少女,这时候也懒得再装什么,瞪眼等待结果。
少女蹙着眉头,却也不是自己主动停下,她是无杀李知白之心,可刚刚那一瞬,是这乡野少年主动作死,她亦没什么手下留情之念。
让她停住的,是一股风,清风缠绕灵剑,就在剑尖触及李知白的一瞬,让二人都进无可进。
“荀先生?”
她若有所思,忽然收剑,执弟子礼。
清风徐来,一道温润醇和的声音也旋即萦绕耳畔:
“元君圣女,李知白过错,我代他向你赔罪,改日也会让他登门拜访,负荆请罪,但今日,还请手下留情,不要在破坏规矩。”
声音消散,原天宗神色郑重,而少女同样微微一凛,原本的气机顿时消失不见。
“久闻先生之名,还素自当遵从。”
荀先生?
清风有信,在场凡人却毫无所知,李知白看着少女突然收起灵剑,嘴里念念有词,不觉满脸摸不着头脑。
他茫然无知,但隐有所觉,这些外乡修士果然来此也要遵守某些规矩,并不能肆意妄为,而且看起来,是因为背后有高人镇压那种?
只是那高人是谁,荀先生?可是自己想的那位荀先生?
一时间,李知白颇有种新手村竟是高手养老地的感觉。
而不等他思绪想完,少女冷漠对视他一眼,竟就这么走了,不带一丝云彩。
……就这?
李知白意外,感叹那位背后高人真是有些不一般,也庆幸自己劫后余生。
“且,修士就了不起吗……”
他还想再说什么,但回忆刚刚的嘴贱,只能很从心的闭嘴。
不过这仇,李知白算是记下了,固然也有他的不对,但账不能这么算,因为他向来是很双标的。
他不过是坑了少女一把加骂了一声婊子,而少女却是毁道之仇。
小说里俗话说得好,毁人道途,如杀人父母,李知白深有同感——权+1。
“啧,不好意思,方士就是了不起。”
突一声阴恻恻的怪笑将李知白吓了一跳,他以为少女又回来了。
却转头一看,竟是一个光头道衣的邋遢老汉,不知何时紧贴着自己,神容诡异。
李知白更加惊吓,连忙跳开询问道:
“前辈又是何人?也是修士?”
“啧,修士?倒也对,不过习惯的叫法,应是方士。”
老汉手中还拿着酒葫,闻言桀桀怪笑的喝了一口,向着李知白举起大拇指,答非所问:
“不过,玉清天姆元君宗的当代圣女张还素,惊才艳艳,天资绝世,年仅十七岁就连破练气九关,已入定玄,被多少人奉若仙子,冰清玉洁,又有多少少年英才连正视她一眼都不敢,啧,你却敢骂她一声婊子,仅凭这一点,你也很了不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