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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疯了?
月光冷冽,刀锋刺骨,宋行五在经过最初的寒意后,却是看着正欲行凶的少年,一股荒诞生出。
旋即,猛然暴怒:“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他是谁?宋行五!
争勇好斗,持械厮混,明明是他的强项,缘何会被一个孱弱的少年吓住?!
想让老子死是吗?那就看看谁先死!
被少年逼迫,宋行五戾气骤然爆发,趁着李知白还未举刀,猛然转身跑向屋内,然后顺手抄起一根长条板凳,折身朝着李安猛然砸来!
呼!
风声呼啸,宋行五长的体壮,这一抡势大力沉好不骇人,若正常敌手,哪怕持刀也会心生胆怯,选择暂避锋芒,更甚者或许还能被吓住,就此被拍的不省人事。
然而那平日里看起来无害的少年,此刻却异常敏捷,他既没有退步也没有呆住,而是选择更加欺身上前,以柴刀与柳木长凳硬碰!
刀,虽是锋利,然而一寸长一寸强,那柳木长凳更兼扎实厚重,与之相撞无疑是极为吃亏的。
宋行五目中闪过一丝喜色,认为自己马上就可以拍死这小子了,然而却想不到,那柴刀咔的一声,一股巨大反震袭来,竟是当场劈裂了坚硬包浆的柳木凳!
【怎么可能!】
虎口的撕裂让宋行五失神,紧接着一道银白的光芒划过,他感觉脖子一麻,忽然刺骨的寒冷让宋行五打了个哆嗦,
但意识没有感觉到颤栗,失重的感觉却恍然让宋行五看到了自己的脚,寒意越来越冷了。
【我死了?!】
宋行五最后一刻眼睛瞪的很大,然后永远凝固住。
李知白持刀而立,平静看着地上的人头,没有言语。
他扔下刀,将宋行五的人头和尸体打包入提前准备好的麻袋,然后仔仔细细的清理干净现场,麻袋往肩上一扛,走出院子。
“真是麻烦,不过幸好,镇子外面就是曲春河。”
李知白一手提刀,一手扛着麻袋,这种事竟是意外熟稔。
而事实上,少年的确对这种事很熟,毕竟这些年镇子里失踪的人口少说五六个,都是李知白亲自送去失踪的。
原因嘛,自然也很简单,孤儿寡母,向来是受人欺负的。
至于为什么失踪了这么多人,李知白还相安无事,自然是因为平日里谁会怀疑一个人畜无害的少年呢?
这也就是李知白的行事准则,他可以贱一点卑一点,但谁要真惹到他身上,那就见识一下什么叫烂命一条吧。
李知白来到曲春河,在河边装了一些大石进麻袋,找准一个深水口奋力一扔,宋行五的痕迹便就此抹除。
少年提着刀,紧接着便又匆匆而回,他还有一个人要杀呢……
王大全的屋内。
这个平日里横行无忌的泼皮一脸惊恐看着闯进的李知白,对比宋行五,竟是意外胆怯。
“李知白?你来这里做什么!什么事好好说,放下刀!”
少年则自顾自的走到桌前,放下一封信,微微一笑:
“别担心,我只是来要你狗命的,很快就结束。”
“不过,血溅的到处都是对谁都麻烦,不如你别挣扎,我们选个体面的死法,如何?”
王大全身躯颤抖,看着一脸微笑的少年竟突然歇斯底里的激动:
“疯子,李知白你真是个疯子!你知不知道你已经疯了!”
“嗯?”
李知白眉头一皱,看着好像从开始就不对的王大全放下刀,温柔道:“疯子?王二叔何出此言啊?”
王大全更加歇斯底里,甚至眼眶通红:
“我已经去你家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老母和你妹妹都已经死了!你还将她们放在家里!甚至制成干尸!你这个疯子,彻彻底底的疯子!”
“什么?!”
李知白目色陡然血红,散发着犹如实质的杀意:
“你说谁死了?她们明明都还活着,你看见了什么?是不是你杀了她们!”
“我杀了她们?”
王大全却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整个人都是癫狂的大笑,语出惊人:
“哈哈哈!真不知道你这个疯子眼里家是什么样的!但让我来告诉你吧!”
“你的家里恶臭遍地,到处都是干涸的血迹与粘液,屋子里早就破败,霉斑到处都是,而你那老娘和妹妹就干硬的躺在床上,浑身早已和腊肉一般!”
“苍蝇嗡嗡作响,内脏堆积在锅里,李知白啊李知白,弑母弑妹,杀人藏尸,原来你才是罪大恶极之人!”
王大全神容癫狂,李知白瞬间如遭雷击!
“她们早就死了?!”
“不对,她们只是病了,没有死!”
李知白目光陡然冷漠,不待王大全继续废话,手中柴刀划过,一颗头颅当场滚地!
“想用这种谎话乱我心神吗?呵,真是可笑!”
李知白平静打扫喷出的血迹,然后将王大全与宋行五一样,连夜送入曲春河团聚。
【那不过只是妄言。】
结束了一天忙碌的少年,然而回家之际,却总是想起王大全的歇斯底里。
他真的看到了吗?他看到了什么?不可能,李知白知道母亲和妹妹有些不一样,但她们只是生病了,会好起来的。
【难道真的是我不正常?】
李知白不安的想着,逐渐接近家门。
这是一户隐于树林的小院,和王寡妇一样,其实李知白一家也是外来户,只不过来的早些,所以请人靠偏僻的镇东槐林搭了个院子,往日无人来往,倒也清净。
但从父亲死后,小院无人打理,越发像是偏僻鬼屋了。
吱呀~
夜已经很深了,李知白轻轻推开院门,尽量避免打扰到母亲和妹妹,但老旧的门户还是不可避免的发出摩擦,里屋里忽然灯光亮起。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像是有什么东西苏醒了,从正屋开始蔓延,它们摩擦蠕动,阴影凭空笼罩着月辉,但在李知白的眼里,他听见了妹妹的叫喊,母亲的穿衣,然后一个面色苍白疲倦的妇人,仅穿着一身单衣开门迎向自己。
“安平,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
安平是李知白的小名,流淌的脓汁在月华下回流笼聚,支撑着朦胧的血肉高高站起,层层叠叠的复眼注视着李知白,旋转的口器嗡嗡作响。
“娘,今天帮范老爷处理了一些杂活。”
李知白看见妇人疲倦的面容,憨厚的笑着,他握住娘亲的手,啪叽~如同某种瘤孢破裂的声音响起。
“都这么晚了,你出来干嘛?赶紧和小枝睡吧。”
“我担心你啊,都这么晚了还没回来,我和小枝都想出去找你呢。”
母亲担忧的说着,望向李知白的目光满是愧疚,自责道:
“都怪你那不争气的父亲,早早的扔下我们娘几个,要让你来扛起这个家,这混蛋,自己是一死了之!”
嘈杂愤怒的私语响彻在院子里,有涟漪摇晃的泛起,影影绰绰的东西在不安滚动。
“好了娘,我们不说这些。”
李知白拉着母亲粗糙的手,见她自责的神容也不禁回想起往日种种,语气变得柔和:
“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你和小枝的,也一定会让你们好起来,不过你们现在病还没好,千万不要出去惹上风寒。”
“知道了,我一直相信安平。”
母亲也轻声说着,牵着李知白进屋,一条湿滑的水道,拖曳在两人身后。
“哥哥!”
屋里,小妹李云枝甜甜的叫喊,一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早已放在桌子上。
“小枝,你怎么也还没睡?”
李知白怜爱的摸了摸妹妹头,一片变幻的星光在他手下舒展开来,蒸腾四散。
小妹今年不过十四,却长的已经亭亭玉立,一张脸柔弱娇俏,很有那种小家碧玉的感觉,只是面色苍白如纸,眉宇间,尽是舒展不开的疲倦。
她病了。
“在等哥哥你啊。”
李云枝笑着,一颗颗微小的星辰好奇眨动,流动的星光下,欢愉的呢喃萦绕李知白耳畔。
“哥哥你这么晚回来,万一饿了怎么办?瞧,我给你煮了碗面呢!”
李云枝一指桌面,那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正好奇舒展着身躯,瞧着李知白。
“辛苦你了。”
李知白温柔的说着,坐下开始大口吃面,他的确饿了。
吸溜~
面条爽滑的口感让李知白赞不绝口,他看着温暖明亮的家,贴心的妹妹和温柔的娘亲,心中那份疑惑和不安终于消去。
一根破旧的麻绳在他眼前晃荡,李知白开心的想着,怎么会有问题呢?妹妹和母亲明明没事,她们除了有点生病,多正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