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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晚安暗喜的心情没有溢出眼表,一双眼睛很是隐晦的表示满意。
不过却带着些许的不可置信。
毕竟这个许安达天天之乎者也的,他都快烦死了。
【这是朕的王弟?】
许安达也是惊恐的看着赵同光,似乎也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能从套子里钻出来。
现场就这么的尬住了,除了身后的百姓隔得有些远,听不清前面说了什么?
一个商户模样,大腹便便的人也在往前挤着。
可是现场人多,哪里能挤得进去。
“这位小兄弟,可否知道前方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名富商本名张扎辉,是北梁派往大齐的探子,眼见自己已经潜伏一个多月都没有传回什么有用的信息。
他也很着急,记得传回去最大的事还是工部员外郎家里的茅房塌了呢。
趁着今天早上被动静吵醒,决定出来收集点有用的信息。
那个提着一篮子烧饼的小贩只是撇了张立辉一眼,就不再看他。
“这你都不知道,今天镇北王要北上了。”
“准备直取北梁那个狗皇帝的平京城呢!”
什么?
直取陛下的平京城,今天?
此时虽然是大寒天,可是张立辉的头上仍是不停的出汗,很快被体温蒸发。
飘出阵阵的水雾。
“完蛋了,完蛋了!”
“这大齐的镇北王怎么说打就打?”
旋即,他停住了继续往前挤的动作,转身就走。
他要把这则来之不易的消息尽快传递回去。
“就写三日前出发,率兵10w,准备奔袭直取平京城,请陛下早做防范。”
“诶诶,这位老乡,你怎么回去了呢?”
张扎辉头也不回的迅速离开,随意的回复了一句。
“哦,我看你们都拎着东西,我也回去拿点东西。”
拎着烧饼的小贩也是一笑。
“看来,你也是个好人勒。”
当城内传来七声钟响,明白此时的时辰已经到了辰时。
“陛下,时辰不早了,我等也该出发了。”
李晚安端起一碗饯行酒,不过因为是北上,怕误了事,统统换成了热茶。
赵同光也是端起一杯,先敬了李晚安,再敬向四周,一口闷下。
“请陛下保重龙体。”
“诸君止步,勿再相送。”
赵同光翻身上马,牵起缰绳。
“驾~”
抽出佩剑指向天空。
“全体将士听令,所有人拿着你们身上的银钱,去换一些百姓手里的衣物吃食。”
“切忌不可让陛下的百姓寒心。”
“得令!”
出发的正前方,两列百姓分列两旁。
看到士兵出发,纷纷把自己篮子里面的东西递了出来。
有的是煮好的鸡蛋,有的是一些烧饼。
东西不算是很珍贵,却已经是他们能拿出来最好的东西了。
所有骑马的士兵全部下马,掏出自己身上的银两放在百姓的篮子里,从里面随便拿了一些吃食。
百姓感动的热泪盈眶,急忙把自己的东西往士兵的身上塞。
“不要钱,不要钱,这些都是送给你们的。”
“你们在北方打仗保护我们,我们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如果有可能的话,还请这位军爷替我问问,我家二蛋怎么还没回来瞧瞧我呢。”
“这可都三年没回来了,书信军饷却是不曾断过。”
“是啊是啊,我家孩子叫瓦片。”
“还有我家的木子,我给他寻了一个漂亮的媳妇儿呢,就等他回来传宗接代。”
路过的士兵没有露出一丝表情,却是从怀里拿出些许的散碎银子轻轻放在篓子里面。
三年未归,书信不断......
可怜天下父母心,愿天下再无战争。
赵同光眼见已经差不多了,拔剑向天。
“全军听令!”
“得令!”
“所有人和战马统统蒙上透明黑纱布,全军出发目标——”
“有司——望北城!”
“喏!”
赵同光率先抽出一条黑布,蒙住马的眼睛。
翻身骑上,又抽出小一号的系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战鼓声咚咚的响起,战马吃痛,往前方奔袭,带头的正是镇北王——赵同光。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愿镇北王此去,得偿所愿!”
后面越来越多的人跟着喊:
“愿镇北王此去,得偿所愿!”
直至黑色龙旗和紫色王旗消失在视线中,所有人看着这一幕,久久不能释怀。
李晚安带着大臣们回到了大庆殿,他打了个哈欠,眼神示意平公公。
他累了。
平公公捏着嗓子。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奏,参陛下!”
李晚安定睛一看,这尼玛还不如不看。
御史的弹劾,虽迟但到,依旧是熟悉的味道。
史书记载,历昌平二年二月初三。
王师北上,天子抚甲,百姓夹道送行。
......
“走,去镇北王府!”
下了早朝的许安达没有回到相府,却是直接让车夫驱车到了镇北王府外。
刚到王府不远处停下,老李头把头探进了车厢里面。
“相爷,到了。”
“老李头,去递上拜帖,我倒要看看这镇北王的女儿到底是什么模样?”
“是不是真像赵同光嘴里吹的三头六臂。”
“是,相爷。”
老李头从马车下落下,向门房递上拜帖
“我是相府的管家,这是我们相府的拜帖,还请通传一声。”
门房自然不敢怠慢,拿着拜帖入了内院的门口,把帖子交给李晚音的贴身婢女。
“许相?”
李晚音眉头皱了一眼,似乎不理解许安达这个时辰为什么会来自己这里。
“难道是刚下朝来蹭早饭的吗?”
好像也只有这个理由了。
“婉仪,你在这里等为娘,娘去去就来。”
既然拜帖已经交了,自然不可让人在外面久等。
吩咐丫鬟惊蛰把人从正门迎进来,切记不可怠慢。
“开正门,迎贵客!”
镇北王府八开的大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的富丽堂皇。
许安达被惊蛰带着穿过一道假山,来到了正厅。
“老李头,你且在此等候,我去去就来。”
“是,相爷。”
坐下的许安达接过惊蛰端过来的茶水,细细的品了起来。
约莫一刻钟后,茶盅里的水刚好添了第二次。
化好妆容,穿戴整齐的李晚音这才走了进来。
“相爷见谅,不知此时到此,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