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平南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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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姒看着心中泛酸,又起不甘,视线一转,看向已更衣回来的宇文禹,嘴上刻薄说了句,“听闻齐王殿下在议亲,可有人选了?”

此言一出,殿中气氛透出几分不同。

自谢芜被宇文越接走养在观中后,太后曾有意为宇文禹做媒,几次请了京中贵女来相看,但宇文禹没看上一个。

现在,众人都在,姜姒突然把这事儿提出来。

宇文禹凉薄一笑,只道:“多谢姜小姐关心。”

宇文越颇有作为兄长宽厚,贴心道:“京中名门贵女众多,子圣且慢慢挑着,若有钟意的,朕为你赐婚。”

宇文禹心中苦笑:“多谢皇兄。”

姜姒见他们一来一往,又开口了:“齐王殿下是长情之人,想来日后定能得佳偶。贵妃娘娘,您说是不是?”

长情二字,放在谁身上都合适,唯独用在宇文禹身上极不合适。

曾经名正言顺的妻子现在已经被封为贵妃。

若说长情,岂不是觊觎天子的女子?这可不是小事。

还不等谢芜开口,宇文禹笑着看过来,眼神却没温度:“姜小姐身为闺阁女子,竟如此在意本王婚事,难不成是钟意本王,想与本王结为连理?若是如此,皇兄在此,何不如请他赐婚。”

姜姒哪里想到他突然说这样的话,抬头见宇文越的视线看向她的方向,似是在斟酌,顿时面上涨红,再没有方才闲适姿态,懊恼道:“齐王殿下莫不是喝多了酒?话可不能乱说。”

宇文禹嗤嘲了一声:“姜小姐知道便好。”

“朕与贵妃和如琴瑟,自然希望你们得遇良人。”

坐在最上首的宇文越面上坦然,视线与谢芜对望,看着好似一对神仙伴侣。

只有谢芜知晓,在宇文禹看似维护的话后,\b他禁锢她的力量在收紧。

看着这群人嘴皮子上斗来斗去,谢芜只觉得心冷。

争来斗去,最终火还是要烧到她身上。

殿外响起唱报声:“平南王到。”

宇文越最先打起精神:“皇叔来了。”

谢芜抬眼看到传闻中的平南王。

月明星稀,宇文缜踏月而来。

只见他身着玄衣,低调内敛,腰间只配着鞶革,连一丝配饰也无。他周身轻简倒是于由黄金堆砌成的殿格格不入。

就容貌而言,他长眉入鬓,眉眼深邃,能瞧得出有胡人血统。

本该是俊美郎君的模样,可他周身刚毅,端坐席间让他硬生生多了几分老成气息。

只身坐在那里,不像人间只冷暖的活人,倒想是被摆放在宴上硬邦邦格格不入的砚台。

谢芜轻捏着酒杯,朱唇微润。

大齐先祖高宗征伐四海建立大齐,历经几任,到了文宗这一代,世家日益壮大,已经到了能与皇权争权的地步。

文宗心生忌惮,不愿军权旁落,不愿被世家掣肘,曾从多名皇子入军中历练,宇文缜是唯一一个在军中坚持下来的皇子。

适逢匈奴来犯,屡次骚扰大齐边境子民,宇文缜随军出征,屡获战功,一步步奠定根基。从仁勇校尉,到宣节副尉,到定远将军,再至骠骑将军,军功卓著,直到被封为辅国大将军。

他最卓越的一战便是十八岁时,曾率领八百骑兵深入大漠,斩敌人首级,重创匈奴。

用兵灵活,兵贵神速,到了令匈奴人闻风丧胆的地步,听闻当日长公主宇文柔仪和亲匈奴后蒙难,便是宇文缜摔旨意,攻入匈奴,将宇文柔仪迎回京中。

这样的一个人物,本该是距离皇权最近的人,可他的血统使得他无法继承皇权,也是因此,他成为皇室中均想拉拢的重要一员。

因而,宇文越登基时,不仅特封宇文缜为平南王,还划分了土地。

传闻中的皇叔身居高位,却丝毫不通情理,京中贵人甚少有往来,如今已过而立之年仍未娶亲,无妻无子无美妾,日子寡淡,是以,不少人揣测其有龙阳之好。

谢芜本以为传闻总有虚构的成分在,今日一见才知,传闻言过其实,今日一见,才知此人相处艰难。

谢芜一时间心中犯了难,她把事情想得简单了。

见过宇文越、宇文禹,她想着一家子血统,传闻中的皇叔,又会冷情到何种地步?她自持美貌,未必不能使他动心。

可如今看来,是她想浅了。

一家子荒唐人,乍然出来一个正人君子,倒真像是应了人们那句,山窝里飞出只金凤凰,妄图对他攀附,倒成了她的浅薄。

容貌是她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可现在看来,美貌在宇文缜面前,未必能让他动心。

似宇文缜这般的人,她该如何拉拢。

殿外响起脚步声,谢芜眉眼微抬,见来人是太后身边的赵嬷嬷。

赵嬷嬷福了福身,说明来意:“太后听闻平南王归京,特意送来佳酿。”

说完,派宫人奉上。

宇文缜道:“臣谢过太后。”

音色平平,听不出喜怒。

倒是宇文越爽朗一笑:“还是母后想的周到,母后宫中的佳酿可是难得。”

姜姒笑:“太后娘娘宫中的酒自是好的。”

她朝着谢芜遥遥相望,举起酒杯:“贵妃娘娘,臣女敬您一杯酒。”

瞧见姜姒眼中那抹得意神色,谢芜以袖掩唇时,将酒洒在地上。

接风宴上太后送来佳酿,只怕事情未必如此简单。

皇叔归来,宇文越心情不错,席间饮了不少酒,酒意上头时率先离席。

姜姒看到宇文越起身,随便找了个由头,从席上离开。

谢芜瞧见了这一幕,未作声。

云彩见状提醒:“娘娘,这件事咱们要不要管?”

姜小姐趁皇上喝醉的时候跟上去,只怕动机不纯。

谢芜摇头:“不必。”

酒是太后送来的,大家都喝了,按理来说,不应是酒里有什么端倪。

若要出旁的事,便不是她能管的事了。

太后和姜姒的心思明显,宇文越亦心知肚明,她何苦为他们操心。

原本她还想着,太后为何要把赏花宴定在今日,现在看来是有意将姜姒留在宫中。

看来今日这宴,不止是为了给平南王接风,还有别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