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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急忙跪下,声音有些掩饰不住的欣喜:“奴初檀……”
苏让眼中平静无澜:“初檀……”
初檀闻声,忙极力压住由心头漫至脸上的喜色,解释道:“奴适逢于此,见王上一人于雨中伫立,见雨势渐大,才禁不住斗胆来惊扰王上——”
“且随本王来。”
“诺。”初檀弯眉,快步跟上。
到了一庭花谢,苏让止步。
“你,本出自何处?”
初檀收了纸伞,抱在怀里,“奴,自锦云阁入的府。”
“本王是问你,入宫前。”苏让加重了声音。
闻言,初檀低头跪下,颤声回着:“奴,奴入宫前出自……雕花阁。”
苏让沉吟片刻,方问:“雕花阁的日子,想必……颇不好受。”
初檀肩颤了颤,本以为越王这副不近人情的架子怕是会嫌弃自己的出身,看来今日真是见着了越王温文尔雅的一面,不由得脸上泛红回答:“回王上,在雕花阁的日子,奴每日只是给惊画姑娘端茶梳妆,除了偶尔被打骂,其余生活倒也使得。”
“那……卓尔,她每日都做些什么?”苏让闻言,眸色深了些。
初檀犹如被灌了一盆冷水,眼下不得不如实回答:“回,回王上,卓尔……卓尔她那时在雕花阁内不与我们在一处做事。”
见她说话如此吞吞吐吐,苏让不由得皱眉,脸色一黑,“她?”以她那副容姿和天分,莫不是做了阁内的……
初檀双手伏地,叩首:“卓尔她在雕花阁时,是在后院干粗使活计的,时常……时常也被阁内有爷撑腰的姑娘和客人们踢打出气……”
苏让忽地冷哼一声。
惊得初檀磕了好几个头,忙呼:“王上饶命,奴绝对没有说谎。句句属实……王上若不信,且听奴细细解释。”
苏让抿唇,“继续说罢。”
初檀点头,伏在地上又道:“奴八岁被卖入雕花阁,便记得那时花姨不知从何处捡来了一个小姑娘。那便是卓尔。她自入了雕花阁后,便成日不修边幅,脸上也是膏了厚实的掩饰,让人完全看不出真容来。久而久之便沦落到后院干些脏污的粗使活计……”
“这么多年,她可曾被人发现……”沉默了半晌,苏让的声音有些难捱。
“回王上的话,卓尔是个很聪明的,只是她有个好姐妹却是没那么幸运了……”初檀快要吓出满身冷汗,只求早早交代了好解脱。
“嗯?”一个微微上挑的声音。
“她的好姐妹李巧儿被惊画害得跳水失了性命。卓尔当时也在场,因着她从小怕水,眼睁睁看着李巧儿自溺身亡。”初檀捏紧了裙摆,额前隐有冷汗滑下。
苏让负手身后,轻步徘徊,恍然悟了,原来这便是她于锦云阁时要与惊画争抢入越王府机会的缘由。
倒是个重情重义的,不过手段也是有待考量。
只是……不知此时她尚在人世与否。
安怀王那假冒伪善之人,又善通医术……不知究竟能做出怎样一番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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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丝柔绵顺滑而下。
临在雨幕中的华盖马车在金陵宫城前徐徐停下。
“在想何事?”抬手抚挲着卓尔的左颊,安怀王压声问道,双眸尽是怜惜。
卓尔抿唇微微一笑,“妾身害怕。”
安怀王一怔。
随即对视着她的眸子安抚道:“放心,有本王在,那些事儿都已经过去了。”
靠在他结实的胸膛前,卓尔的心却是凉了半截,她是抗拒回到这承载着一个极度疯狂雨夜的记忆的地方。与其说她口中所害怕的,倒不如解释为害怕着如今正抱着自己说着让人安心话的男子真正的居心。
她觉得此刻的自己永远也猜不到他的心思,深思便是一阵害怕。
方才,这元汣是故意让自己掀开车帘的,好巧不巧,正是瞧见了越王那熟悉的眸子,在见到她时先是蓦地一愣,随即恢复到往常冰凉的眸色,让人寒心至极。
“若儿要知晓,有了本王亲手为你提笔绘制的覆其而上的人面红妆,任是亲生姐妹,也是认不出你来的。”安怀王微笑着凝视着她,唇边带着不可一世的骄傲。
卓尔低首浅浅扬眉,是了,多亏了你这人面红妆,迫得我与今后要效命的人,形同陌路。
元汣,你还真狠哪……
“好了,下车罢,不然太子在殿内怕是要等得急了。”安怀王撩起她耳畔因为低头滑落的几丝发丝,幽幽然启唇。
卓尔颔首回应,“王上,妾身想去槲仙居瞧瞧。”
指尖微顿,安怀王眸色渐渐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