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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年纪的陆瑾之前从未出过远门,对一切都非常惊奇。
进了大门以后,是一大片空地,空地的中心是一个较大的圆形坛,圆形坛内均是岩浆一样的流动物,圆形坛中央矗立着的就是火星石了,火光中带着点点金光。圆形盘内的岩浆翻涌着,冒着阵阵硫磺之气。
顺着圆形坛向左走,陆瑾看到了一座九层高的高塔,外表是古铜色的,像是全部由铜铸造的。奇怪的是,在高塔旁边陆瑾感受到一丝丝的凉意涌向自己的手臂,似乎有什么进入到自己的身体一样。
陆瑾正想走近看看,却被旁边的管事一把拉了回来,脸上阴沉沉的,陆瑾转过身,跟在了管事后面,走了几步以后,又回过头看了看那塔,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呼唤自己。
终于来到了一个古旧的房子前面,一进去这个房子,陆瑾就感觉到一阵阴冷的气息,身上的汗毛一下子竖了起来,陆瑾也一下子警惕起来。
跨过高高的门槛,映入眼帘的是两侧高大耸立着的佛像,但这些佛像面目狰狞,让人心生恐惧和害怕,怎么会在内宅里面有佛像呢,陆瑾在心里想着。
管事走到了右边最里面的一个佛像旁边,手按在了佛像的身上,转了一下,地面上一个板慢慢地打开了。
陆瑾走进了一看,是一个倾斜的通道,通道里面黑黑的,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这时,管事的居高临下地开口了,冷冷地说道,“跟我下去。”
说着,管事就先从那个通道里面下去了,陆瑾慢慢地走向通道,两只手摸了摸通道的两壁,摸上去像是粗糙的石头,不知道通道下面究竟是什么。但看那管事走在前面,应该没是什么事情。
走着走着,通道慢慢变得开阔起来,不再是斜向下,而是变成了平路,墙壁的两边则都是燃烧着的油灯,仔细看去,这些油灯的下面则是一个个少年的雕塑,这些少年的头顶上都开了一个口子,两只手向上升起,托着头,油灯则就放在头顶的口子上。
这些少年的雕塑栩栩如生,好像是真的一样,陆瑾想要伸手去摸一摸,就看到管事的眼睛中射出一道寒光,陆瑾放下了自己的手,往旁边退了几步,眼睛偷瞄了几眼那些少年雕像,这些少年雕像真是各个不同。
越是往里走,就听到了一阵阵的敲击声,好像是锤子敲击石头的声音。
走到了通道的尽头,一切突然开阔了起来,面前展露出了一个巨大的空间,而陆瑾站着的地方,只是这个矿坑壁上的一个小小洞口。
在矿坑的石壁上则是一圈一圈螺旋向下的由木板搭建而成的走廊,矿坑的中心部分则有巨大的木质建筑,所有的走廊均有一条木板搭设的通路通向中间的木质建筑。
管事的朝着旁边一个监工使了一个眼色,那个监工马上露出了心领神会的眼神,一把拉过陆瑾,顺着通路就走向了中间的木质建筑。
矿坑底下则有很多的人手里拿着一个黑黑的锤子,在那些石壁上不断地敲击着。
中间这个木质建筑内部其实就是一个螺旋设置的阶梯,顺着这个阶梯来到矿坑底下则会快很多。
来到了矿坑底下以后,监工扔了一个黑黑的锤子在地上,对着陆瑾说道,“到那边去,快点,干活,愣着干什么。”
陆瑾蹲下身子,将锤子捡了起来。
朝着监工所指的方向走了过去,远远地看到有好多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人在那边不断地敲击着什么。
陆瑾走到了矿壁旁边,看了看其他人,也学着敲了起来。
旁边的一个少年一直看着陆瑾,陆瑾则一声不吭。
过了良久,旁边的少年终于忍不住了,微微一笑,开口道,“你是哪里来的?叫什么名字?”
陆瑾转过头去,淡淡地看了一眼少年,回答道:“我叫陆瑾”。
“我叫杜小川,嘿嘿。”少年傻笑着摸了摸他光溜溜的脑袋。
“这里是什么地方?”陆瑾疑惑的问道。
杜小川两只眼睛睁大得圆圆的,惊讶地看着陆瑾,“你不知道么?这里是霍家的火晶石矿。”
“霍家的火晶石矿?”陆瑾又环顾四周看了一下,马上转过头对着矿壁,“就是这些矿壁上哪些点点的红色发光石头么?”
“是啊。”杜小川点了点头。
“那我们是要将这些火晶石挖出来么?”陆瑾看向了杜小川,然后说道。
“是的,一点点把这火晶石敲出来,绝不能敲碎了,被发现了,那些监工就一鞭子挥过来了。”杜小川小心地朝着身后看了看,看到监工正背对着,松了一口气。
“怪不得这里比外面当小工能有更多的钱。”陆瑾又朝着四周看了看,这里的人年龄不一,有大有小,大的也还是到青壮年,小的年纪可能比她还要小呢。
陆瑾正想着,突然听到了远处一鞭子打下来的声音,“还不干活,居然敢偷懒,不要命了么!”然后就是监工骂骂咧咧的声音。
陆瑾斜着眼向远处偷瞄着,看到监工正在一鞭一鞭地抽打在一个少年身上,每一鞭下去,少年的衣服上就出现了一道血痕,背上的伤口已经皮开肉绽了。
而周围的那些人则像是没有看到一样,但空气中的敲击声却更加快了,一种紧张的氛围在空气中弥漫着。
六七鞭后,监工停下了手中的鞭子,顺着所有人的身后走着,大声叫道,“我看谁还敢偷懒,快点干。”
等监工走远了以后,杜小川没有转头看,而是面对着坑壁小心的说道,“这里就是这样的,只要你一停下来,就会被鞭打,有时候还会无缘无故被打,这人还算幸运的,只打了六七鞭子,要是这监工心情不好,恐怕就会被打得倒地不起或者直接打死。”
“这些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权利,打伤和打死了,外面不管么?”
“外面不会管的,进入这里的人已经签了一份卖身契,相当于卖给了这里,先是付一笔钱,然后再根据采矿的量按月给钱。”
“原来如此,”陆瑾想起了刚到这里的时候,管事的交了一张纸给母亲,母亲在上面签字和按手印,看来,那张纸就是卖契了。
“而且,像我们这些有印者,命如草芥,对他们来说,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