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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背着男孩来到小镇中心的方形建筑物前,红砖和光滑黑石砌出的墙壁和长方形的建造使整个房屋看起来像是一口石棺。
男人拍了拍男孩的腿示意他下来,于是男孩松开手臂跳了下来。
他刚准备拉动门上的握柄,却突然想起自己身上的鲜血,便把手收了回去。
苍老低沉的声音却从屋内传来:“让天清进来。”
男人扭头看着男孩:“去吧,要听乾祭的话。”
男孩有些紧张,但还是点点头,向红黑相间的方形石屋走去。他推开门,正好奇地偷瞄着四周,就被一股无形的拉力给拽了进去。
男孩更加紧张了,他低下头站在原地,有些不敢动弹。
泽林从房间内走出,他来到男孩面前,上下打量着他。
“你在害怕什么?”
男孩不知道怎么回答,但又觉得应该说点什么。
“没……没害怕呀。”
“……”泽林有些无奈男孩的回答,他转过身往石屋内的房间走去,男孩也急忙跟了上去。
没有想象中卧病在床的母亲,房间内几乎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块石头被放在正中间,角落零星的摆放着几团褐色球体,不稳定的散发着光芒。
泽林脱下身上的灰色长袍,平铺在正中间的石头上,扭头对男孩说:“坐在上面。”
男孩有点懵,“坐在长袍上?”
“嗯,坐吧。”
男孩听话的照做了,泽林还是如同印象中那样非常的古怪且神秘,再加上周围这有些诡异的场景,让男孩不得不乖乖听话。
等男孩坐在铺着灰色长袍的石头上后,泽林从身上的布衣里摸出一把梳子来,他走到男孩身后,不紧不慢地为男孩梳理头发。
“关于你要留长发的事情,知道了多少?”
“差不多都知道了吧。”
“不要认为自己知晓了事物的一切,天清。”泽林继续为男孩梳着头,“不要像你父亲和兰德他们那样自大,永远。”
“哦。”男孩听到泽林的话后有些不悦,但还是静静地坐在石头上。
在确保把男孩每一根发丝都梳理好后,泽林便走出了房间。
男孩看到出去的泽林,下意识想站起身跟上,可身体却怎么都不听使唤。
他只觉头上阵阵冰凉,接着变为寒冷,男孩想要伸出手挠一挠,可此时他的身体已完全无法动弹。
与此同时男孩身下的灰色长袍开始液化,发出一股刺鼻的香味,灰色液体不断蠕动着爬上男孩的身体,向他头顶爬去。
男孩感受到身上不断蠕动着的东西和头上的异样感,几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伸出手,但只能勉强摸到自己的脸。
于是他把手伸向那团蠕动的灰色液体,可在快要触摸到时,身体却再次被定住了。
这下男孩彻底放弃了,因为刚刚已经用尽了他的力气,只能感觉到手臂的酸痛和头顶的冰寒,而灰色液体已经全部汇聚在他的头顶。
“泽林爷爷?爸爸?你们在吗?”男孩很害怕,他的大脑此刻如同沉入冰海,不断传来极寒之感。
男孩喊了好几声,却没有人回应他。
四周的褐色圆球状物体散发的光芒越发不稳定起来,被褐色光芒照亮的地方也随之变得混乱,四周的场景开始扭曲,让男孩回忆起一些不存在于自己脑海中的记忆。
波动的阶梯,融化的生命——还有那温暖又克制的拥抱。
男孩头顶的冰寒向他全身开始蔓延,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好似鼓包的羊皮袋。
随后男孩就失去了意识,但还并未结束,剧烈的疼痛不断刺激着他晕厥又苏醒。
男孩只觉得自己脑海中有关于那女人的记忆被不断抹除,灰色液体从男孩脸上的裂口处钻了进去。
他的皮肤慢慢被撑开,灰色液体从身体各处的裂隙流出,逐渐凝固成泽林的长袍披在男孩身上。
终于结束了,男孩不受控制的瘫软在地上。
四周的褐色球体又变回原来稳定的状态,男孩眼皮一沉,昏睡过去。